“别说，以前我老觉得你外婆性子冷，一点也不好相处。现下才发现，之前都是我误会你外婆了。你外婆这个人心善着呢！”提到于娘子，钱王氏发自内心的感激，好听话也是不要钱的往外说。
“外婆确实很好。”钱月茵点点头，跟着补充道，“奶奶人也好。今个下午你们不在家，奶奶特意来说，明日要摘几十斤青菜卖给咱们。”
“哟，难得她还能有这个心。成吧，反正咱家一文银钱也不会少给她，绝对不会让她吃亏。”钱王氏啧啧两声，倒是没想到钱奶奶还能有这般善心。
“我回来的时候碰到族长了。族长说他们家明日也会有不少青菜卖给咱们。今日没卖倒不是不相信咱们，只是不想跟族人们争抢，这才延后了一日。”钱老二是相信族长的。族长真要是不支持他们家收菜，根本没必要帮他们家跟族人发话。
“那就行了。光是她外婆家和两个舅舅家、她奶奶家、再有族长家这些青菜，咱们就能交差了。”到底是头两天卖菜，钱王氏心不大，就图个安稳。所以那些族人不愿意卖给他们家，钱王氏一丁点的意见也没有。
钱月茵点点头，提醒道：“明日清早让大哥赶着牛车去田家村跑一趟，就不辛苦外公了。”
“我跟你外婆也是这样说的。头一天去镇上卖菜，咱们是不懂，这才劳烦你外公也跟着跑了一趟。明日以后就不用你外公辛苦跟着了。”钱王氏当然不是心疼王老头，而是舍不得多付来回两趟的牛车钱。
他们自家又不是没有牛车，他们自己运去镇上就行了。多省点银钱，她也好给三个儿子娶媳妇。
因为有了钱大哥带回来的鸡，钱家二房对于明日去镇上卖菜都不再担心，等钱二哥和钱三哥带了自己从河沟里捉的十几条鱼回来，他们就更有底气了。
次日清早，钱大哥率先出门，驾了牛车去田家村。
钱老二和钱王氏他们则带着秤砣和竹篮去了道场。
“月丫头，你在旁边收钱。”今天家里只来了五个人，两两分组，钱王氏当然是将钱月茵安排在一旁做最轻松的活计了。
“好。”瞥了一眼道场上的一众钱氏族人，钱月茵颇为意外的发现，今日来卖菜的族人远比昨日要多。
“来来来，先给族长家称。”钱奶奶冲在最前面，一副万夫莫开的架势。
其他族人也都很给族长面子，纷纷往旁边谦让。
族长夫人就笑呵呵的走上前来，指了指自己带来的两大筐青菜：“我带来的青菜不少，但也不是我一家的。孩子他爷爷、大伯和小叔家的，都算在内了。”
“好，没问题。”钱王氏和钱老二手脚麻利的开始称重，钱月茵则迅速算好银钱递给了族长夫人。
族长夫人拿了银钱也不急着离开，就站在一旁跟钱王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了小话。
瞧见这一幕，之前还有些犹豫的钱氏族人立马就开始往前挤了。连族长家都往钱家二房送菜，他们还怕什么？
“我的也多。不过我家分家了，我家大房和三房都算在内，也就三四十斤吧！”按着一家十斤来算，钱奶奶这个数肯定是多了。但钱奶奶底气十足，根本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
其他人确实也没什么想法。这可是钱老二的亲娘，别说多个十来斤青菜了，就是多个几十斤，也没人敢反对呀！
再者说了，钱家二房也没因着钱奶奶多带了青菜，就不收他们其他人的菜。自然而然的，大家就都一笑而过了。
“奶奶，银钱给您。”不等钱奶奶开口，钱月茵已经把银钱送了过来。
钱奶奶是有些迟疑的。主要是她没想过二房会真的给她银钱。昨日家里的鸡蛋就不说了，鸡蛋值钱，她攒了好久的。
可今天送来的这些青菜哪里值钱？谁家田地没有？就说钱家二房平日里要吃青菜，不也是一声不吭的直接去她的田地里摘？唯一的不同也就是，她今天一下子送了几十斤青菜罢了。
“奶奶，您赶紧把银钱收下，后面的族人还等着结算呢！”见钱奶奶只是看着她却没有动作，钱月茵笑着说道。
“真的给我呀？”银钱到手，钱奶奶一边往自己口袋里藏，一边凑近了钱月茵小声问道。
“真的给您。以后您每日都给咱家送青菜，我每日都给您结算银钱。”钱月茵也跟着放轻了声音，肯定的回道，“只要您送来的青菜都跟今日的一样新鲜，多少都不怕。”
“那肯定的。奶奶坑谁，也不能坑自家亲儿子不是？月丫头你放心，奶奶保证每日送来的青菜都是最新鲜的。”确定能从二房这里赚到银钱，钱奶奶别提多激动了。
而且月丫头这可是给她准话了，她送多少过来都行。那岂不是意味着，以后只要她往二房多送些菜，她就能赚更多的银钱？
其他族人可不行，也就她这个亲娘才有的待遇，顿时就让钱奶奶很高兴了。
“奶奶肯定是对咱家好的。”钱月茵便笑着点点头，应和道。
钱大哥驾着牛车赶来道场的时候，这边的青菜才刚收了一半。
“怎么还有鸡蛋？外婆他们家的昨日不是都卖了？”钱月茵诧异问道。
“是大舅母和二舅母帮忙收的。”钱大哥的心情明显不错，语气轻松的解释道，“他们两家不都是做生意的么！人家去找他们买猪肉和豆腐的时候，大舅母和二舅母就递了话说要收鸡蛋。这不，就有了几十斤。”
“大舅母和二舅母有心了。”钱月茵顿时了然。
“那我以后也帮着在村里收一收鸡蛋？”只觉被钱王氏娘家嫂子比下去，还没离开的钱奶奶连忙说道。
“奶奶若是有空的话，可以呀！但不必太辛苦。”钱月茵没有一口拒绝钱奶奶，但也特意强调道，“奶奶您也看见了，咱家每日能收到的东西不少，不愁没有卖的。”
“没事儿。鸡蛋和青菜不一样，多放两日也行。我就先帮你们收着，今天不需要，指不定明天就需要了呢？反正我每天都要在村里跟那些老姐妹唠嗑，就随口一问的事儿。”钱奶奶亲耳听过村里的一些言论，知道不是每家族人都愿意把青菜和鸡蛋卖给他们家二房。要不是这样，哪里能被钱王氏的娘家人抢了风头？
“那就麻烦奶奶了。”见钱奶奶确实很上心，钱月茵索性就应了下来。
反正跟钱奶奶唠嗑的也是钱氏族人，只要愿意卖鸡蛋给他家，钱月茵都不会拒绝。
又过了好一会儿后，眼看时间差不多，钱大哥驾着牛车，载着钱二哥和钱月茵一并去了镇上。
“哟，今天还有鱼呀！给咱们酒楼来五条。还有鸡，也给咱们酒楼留十只。”昨日的青菜孙掌柜尝过了，确实不错，客人也很喜欢。乃至今天孙掌柜不但多要了二十斤青菜，还买了三十斤鸡蛋。
不过猪肉就没要了，鱼和鸡则是各要了一些。开酒楼的，也就青菜要求每日都新鲜，其他的都有存货。
孙掌柜也就是满意钱月茵他们送来的菜，才试探性的各买一些试试。等以后合作更加稳定，他要的量就不只是这么一点了。
钱月茵没有接话，只是扭头看向钱二哥。在来的路上，她已经跟钱二哥说定，她明日再跟来镇上一次，以后就不再跟来了。
故而从今日开始，她只负责听，不负责回答。不管是福禄酒楼这边，还是秋花巷那边，都要钱二哥来应对。
“是秋花巷那边的管事昨日交代说，让咱们多带些菜过来。所以我们今日就多准备了鱼和鸡。鱼是咱们自己去河沟里捉的，鸡也是村民自家养的，都送过来给孙掌柜尝尝味道。要是孙掌柜觉得好了，咱们以后多往酒楼多一些。”这些话是钱二哥事先琢磨过的，虽然有些紧张，但也没有出错。既点明了他们的菜在秋花巷卖的很好，也适当的向孙掌柜示了好。
“秋花巷那边的管事已经跟你们定菜了？”孙掌柜的脸色顷刻间就变了，语气颇为有些惊奇。
孙掌柜之前确实有听钱月茵说过要去秋花巷那边卖菜，但他只以为，秋花巷那边顶多就是一锤子买卖。也就昨日钱月茵他们送来的菜太多，酒楼没有全部收下，钱月茵这才不得不去秋花巷那边卖着试试看的。
卖菜跟定菜可是完全不一样的。钱月茵这……这未免也太出人意料了。
虽然孙掌柜原本就已经高看了钱月茵一眼，不过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他对钱月茵的认知还是不够。
“是呀！昨日咱们带过去的菜，几位管事人都很满意。就跟咱们说好了今日一定要多带些菜送去秋花巷那边，千万别被孙掌柜您全都买完了呢！”钱老二本就是个活络的性子。真正下定决心，他就只管往前冲了，甚至还跟孙掌柜说起了笑。
“那我可不能保证我是不是每日都能给秋花巷那边留下足够的菜。”听钱老二这么一说，孙掌柜哈哈大笑。
“不怕。咱们钱李村别的不多，就是族人多，各家各户的菜也多，肯定够的。”钱二哥拍了拍胸脯，承诺道。
“成！这可是小哥你自己说的。以后要是哪日你们的菜不够卖了，可别害得咱们福禄酒楼挨骂啊！”比起钱月茵，孙掌柜明显更喜欢跟钱二哥打交道。这不，他都已经开始跟钱二哥开玩笑了。
“肯定不会骂的。真要是不够了，咱们就让那些管事人来福禄酒楼点几个菜，保准掌柜的生意红红火火！”钱二哥是开得起玩笑的，也很会接话。在这一点上，钱月茵可比不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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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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