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林春阳下了高铁后,又搭乘出租车到达飞机场直飞向班加布尔。他曾经多次来回穿梭在这条熟悉航线,他甚至知道在哪里会看到巍峨的雪山,在何时会看到广阔无垠的大海,他无数次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次他只是静静看着景色,眼中不再掀起波澜,时过境迁,他不再是以富家公子的身份去欣赏,而是以破产落魄的心境去看,风景怎么美丽,他提不起兴趣,他心里好似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毕业,工作,感情。件件都是巨大挑战,而他必须迎难而上,一件件应对。

班加布尔是个美丽国度,气候适宜,风景秀丽,聚集着全球最发达的科技教育,使得全球学子都慕名前往,纸醉金迷和贫穷饥饿同时存在于这样一个国度。林春阳身上虽然有一些积蓄足够暂时生活一段时间,但是熬到毕业时绝对不可能的,他此时便是在开学之前先去找一份工作,挣一些钱以备之后使用,在国内当然也可以找到工作,但由于汇率差导致在国内工作远不如在国外挣钱划算。来之前他便联系在不少在外的熟人帮忙寻觅,由于他工作时间短,也没有找到比较合适的工作,最终找到一份在社会福利机构帮助儿童的工作,主要帮助一些走失、遗弃、拐卖孩子暂时安置一段时间,以便后续安排他们回家或者进入社会福利院得到更好的关怀成长,这份工作薪资不错,足够覆盖林春阳的生活和日常所需,但却总是缺人,主要因为这些儿童家庭情况错综复杂,这些孩子大多有一些精神方面问题,狂躁暴怒,抑郁自残,被害妄想,不在少数,这就需要工作人员细致有耐心而且具备一些医学素养,才能更好帮助他们,林春阳深呼吸一口气,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

领着行李走到救助站,天气十分晴朗,四周环绕着绿树花丛,掩映着几栋白色建筑,不少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带着不少孩子在外面花丛做游戏,一片欢声笑语,一位大胡子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迎接他,两人握手之后得知大胡子叫威尔逊,他和善地带着他去了住宿地方,带着他参观整个救助站,顺便告诉他的工作内容,林春阳这栋建筑包含着餐厅,医疗室,康复师,心理治疗多个区域,在这些区域里,他见到与草坪上截然不同景象,有的儿童在撕心裂肺的哭喊,几位工作人员竭尽全力安抚他们,躺在诊疗床上的孩子原本纯真清澈眼睛上蒙上一层阴翳,还有孩子满脸鲜血发疯般用头撞击着门和墙壁,几位工作人员一起拦住他幼小的身体,阻止他伤害自己,可是他好似疯狂的野兽不断冲破桎梏,直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耗尽最后一点血才罢休。这些景象让林春阳震惊,大胡子无奈说:“有很多孩子经历过复杂事情,都有一些心理疾病,我们只能尽力帮助他们,而这是一个非常漫长艰难过程,不过你不必担心,他们只是在这里暂时停留,只需要保证他们健康即可,他们之后会有更好去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会有同事协助你。”说着一位年轻男孩,威尔逊介绍说:“这是方清哲,和你来自同一个国家,他会教你怎么开展工作。”方清哲和林春阳握握手,威尔逊便说:“我这边还有些事处理,方交给你了。”方比了个“OK”手势便和林春阳交谈起来,两人用着国语交谈,交换了彼此姓名,学校等信息,才发现即使相隔八岁,却没有代沟,交谈顺畅和谐。林春阳知道他来自内陆一个城市,惊奇两人居然在同一所大学,这给了林春阳不少慰藉,在这个陌生国度能够用自己国家语言交谈的人已经幸运,来自相同国家,相同学校更是天选之子。林春阳卸下一些疲惫和警戒跟着他参观区域,听着他叙说工作内容,林春阳也拿到自己房间钥匙,两人和12名儿童同住一间房,平时照顾他们安全,等待救助站安排他们去福利院或者被监护人带走,

工作不难但一定要细致耐心,方清哲开玩笑跟他说很多人工作不到一个月就离开,还有人被孩子逼到情绪崩溃,要动手打孩子,幸好被及时制止。方清哲不怀好意笑着对他说:“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

晚上躺在坚硬床板上,林春阳满心忧愁,焦虑想起种种,夜晚已经很深了,夜晚漆黑没有声音,虚空的夜晚浮现那张熟悉的面孔,好似轻轻对他说:“睡吧!睡吧!”轻柔的语调慢慢引诱林春阳陷入沉睡,四周静悄悄只有窗外的昆虫时不时鸣叫,只有窗外花香时不时光顾。

寂静夜晚一声嘶吼划破夜晚,下铺的孩子突然起身哭着敲击房门,哭着说:“放我出去,啊!!!!!!!!”声音尖锐刺耳,房间里人全部被惊醒,乱作一团,纷纷责怪那个孩子扰民,方清哲快步走到哭喊孩子身边把他带出房间,让林春阳安抚室内孩子们继续睡觉,深夜被扰乱好梦,孩子们翻个身很快睡着了,林春阳不惴惴不安敢睡觉,站在室内等待方清哲回来,等了很久,天快蒙蒙亮,方清哲才抱着幼小孩子回到房间安置在床上,林春阳这才安心睡去,躺下不过一会早上又要起床工作。林春阳预感在这里日子不会很安宁。

雨水连绵下了一周左右,陈泽仁恢复以往作息,坐在小院看着天空,回到室内翻开书页,以往总是感到心脏沉闷,如今却填满蓬勃的动力,期待着那一天,期待着见到那个人,可是接连好自从去到班加布尔再没收到那人信息,陈泽仁趴在床上拨弄着书页幻想着大洋彼岸那人的身影,空气中湿气充足让人难以呼吸,陈泽仁思考去做些什么拜托这求而不得的思念。猛然想起那个深夜,两人提着重重食材,林春阳回头对着他叹息:“要是有辆车就好了。”陈泽仁心头一动,想起那人不会开车,自己如果学会开车,届时自己开车,林春阳就坐在副驾,停车间隙,自己伸手就能碰到林春阳手臂,从此天南海北,车能到的地方他们俩就能到,而心爱的人永远就在身旁,陈泽仁大喜过望,翻身起来搜索本地的驾校。

烈日当头,晒得四周植物都耷拉着树叶,车内温度好似进入烧烤炉一般,陈泽仁坐在车内,阳光刺透挡风玻璃直射在陈泽仁脸上,脸上皮肤好像要烧着一边,陈泽仁还在艰难注视这后视镜,教练站在窗外戴着草帽和墨镜严肃观望,陈泽仁一点点转动方向盘祈祷不要压线,刚调整好车辆角度一个慢慢倒车,刚停车后轮压线,教练脸色好似吃了黄连一样,开始讽刺道:“车身歪了。”陈泽仁挠挠头继续练。

晚上回来陈泽仁又热又累一身臭汗,走进浴室,热水淋在他身上,想起白天的事不由得有些沮丧,原以为轻松考取驾照,可实际去做发现那么难,洗完澡,坐在寂静房间打开一罐冰汽水,正打算看看倒车技巧,手机却响动了,是林春阳打来的电话,电话已接通两人都没有说话,平时想着有千言万语要和彼此分享,可当那人就在耳边,却窘迫地忘记说什么,林春阳先开口问:“最近……还好吗?”听到低沉声音,陈泽仁嘴角自动上扬手指握着易拉罐眼睛是藏不住的温柔说:“还好,你还好吗?在国外还适应吗?”林春阳说:“还算好吧!有些麻烦但是薪资不错,也有地方吃住了。”陈泽仁嘴角低下去,紧张问:“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两人分享自己生活,林春阳讲解遇到一些特殊情况孩子,陈泽仁说着考驾照的麻烦,从一句句话语中感知着对方的情绪,这是相隔两地的两人唯一可以握住地方的方式,两人捕捉着对方一声喘息每一个语调,妄图判断对方是否快乐是否悲伤,可是不一会一声呼唤传来,林春阳匆匆挂掉电话结束午休继续上班,可是陈泽仁却久久走不出来,他还想问问他,吃的什么?适不适应?走的时候头发那么长有没有去剪?可是声音戛然而止。即使他再仔细也看不到对方点点滴滴,即使他再沮丧陪着能握住的只有冰汽水,他握紧手机想:异地恋莫不是折磨他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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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再吃一口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