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早上好，哎哎哎，是是是……”汪学仁走了，走廊里荡着他谄媚的声音，韩谦和温柏饱含敬佩地看着他下楼。
看完戏的阿姨也没闲着，在楼梯口冲他们招手：“你们难得起那么早，下楼吃个饭吧。今早包的小馄饨，现下现吃。”
这一早上韩谦先惊后怒，真是一点胃口没有。他在想怎么婉拒阿姨的好意，温柏就已经应下了：“好！这就下去。”
韩谦嘴上没抗议，转过身抬头看温柏的神情可不对，明显不乐意了。
“去刷个牙，等会我给你调汤底，不是好久没吃了吗？”温柏哄着身前的人。
韩谦就着这句软话，开始回想温柏调的香喷喷的汤底，有点馋。他放弃抵抗，点点头答应了。
温柏收拾完，韩谦才动作慢吞吞地开始刷牙。温柏在他的背后伸手描画，连微卷的发尾都被仔细勾勒。
韩谦拿漱口杯的时候，看到有东西在镜子里一闪而过，他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扭头看着温柏。
温柏没解释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带着笑意说：“我先下去调汤底？你自己下楼小心点。”
韩谦实在听不明白下楼怎么还得小心点，他现在懒得吐槽温柏，背过身去漱漱口，洗了把嘴：“走吧，一起。”
阿姨等他们下楼了，才开始忙活，前后也就五分钟的事，韩谦又困了。
温柏怕他真在饭厅睡着，提溜着人一起去调汤底。
韩谦就在温柏旁边看着——捞出的馄饨堆在碗底，温柏撕好了干紫菜码上，又夹了多多的鸡蛋丝放在一边，顶上是香菜末和榨菜末，最后点了几滴酱油和香油，热汤一滚，香味就出来了。
韩谦好像被热气扑了脸，睫毛一颤一颤的，游神一样跟在端着托盘的温柏的后面，坐到了餐桌前。
温柏吃饭快，吃完了也没先走，坐在一边玩着手机等韩谦。韩谦看了他一眼，也没着急，一口一口地吃干净了。
韩谦擦了擦嘴，温柏问道：“回宿舍吗？”
“要回。”韩谦愣了一下才回答，他都不知道温柏什么时候放下的手机。
韩谦一打开宿舍门，入目昏暗一片，他没犹豫，踢掉鞋就钻进被窝里，听到温柏关上门的咔嗒声，他陷入了梦乡。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再来打搅，韩谦醒来的时候，窗帘已经挡不住肆意的阳光。他眯着眼，还有些迷糊地摸着自己的手机——十二点零四。
韩谦没什么声音地坐了起来，发现对面床上的人还在睡，他没再动了，在床上盘着腿玩起了手机，直到十二点十五。
韩谦下了床，他在另一张床前弯下腰轻拍温柏的脸：“起床了。”
温柏还想赖着不起，但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手有要下狠手的趋势，就算知道韩谦故意逗他，温柏还是唰一下睁开了眼。韩谦被他的反应逗乐了，忍不住地笑。
温柏伸手把韩谦的头发别到他耳后：“痒。”
韩谦瞬间直起腰，温柏拉高了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这下韩谦也不想管他是不是要继续睡了，拿着浴巾洗澡去了。
听着卫生间的水声，温柏这才掀开被子，脸都红了，不知道是闷着笑的，还是因为别的。
下午在训练室刚打完一把天榜的他们，都没来得及点结算，就被风风火火的汪学仁叫走了。
跟一个月前一模一样的场景，他们再一次在会议桌的两边2v2。和一个月前不同的地方是双方的神情互换了，着急上火的是基地的管理层，韩谦和温柏面色轻松。
“这次事态严峻，因为你们在采访上的不当表现，使俱乐部深陷舆论。现在公关部已经报送给我解决办法了，如果你们不能好好配合俱乐部的话，我会给你们下达通报处分。”
最先开口的还是张九精，盖棺定论地给他们扣了一堆锅。
“什么通报处分啊？”温柏一副没往心里去的样子。
“你！”汪学仁生气地拍了两下桌子，警告温柏不要不识好歹。
张九精对于他的态度也十分不满——上来问后果，这是压根不想好好解决问题。
“禁赛。”张九精沉着脸吐出这二字。
“哦——”应声的是韩谦，声音有些轻飘：“禁一个赛季吗？”
“公关部发来的文件我详细看过了。”张九精没有再理给自己找气受的俩人，同时打断了还要发作的汪学仁。他拿起投影仪的遥控器摁了一下，大屏幕上出现了详细的公关方案。
韩谦和温柏倒是接受良好，反而汪学仁的牙都快咬碎了。
在讲解方案上，张九精颇有耐心地说着，就差一句一注解，生怕有谁听不明白，总过程长达四十分钟，这期间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发言。
“总流程就是这样，有人不明白吗？”张九精一边说一边拧着矿泉水，问完喝了几口润嗓子。
“老板，这不是明不明白的问题，这解决办法从源头就不对啊。”温柏早听累了，靠在椅背上松散着不像样。
张九精捏着矿泉水瓶，差点呲自己一脸水——讲了快一个小时了，现在开始聊出发点是错的，对面这两个人就是故意的。
他拧好了水瓶放回原位，语气很差：“哪里不对？”
“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根本原因是汪经理，这个流程里他好像隐形了耶？”温柏故意的怪声，跟他平时的声音反差太大，像个小学生。
韩谦冷眼看着急了的汪学仁，思维开始发散——
管理层的思路很简单，就跟输了比赛想把他单独推出去一样。只要把焦点聚集在选手身上，俱乐部的错误决策就会被掩盖起来，除了铁粉没人会在乎这场比赛到底是为什么输的。
这个会议是张九精认同了这个方案才会有的，他也只是怕事情办不好，才会耐心地解释这一环又一环。
只是……
“韩谦！”
被汪学仁点名的韩谦收回思绪，他看着表情恶狠狠地汪学仁，感觉看到了自己高中的教导主任——韩谦因为打比赛，去学校的时间很少。打着正学风旗号的教导主任，把他这种“特殊分子”视为眼中钉，抓住一点“小辫子”也是要当典型批评的。
韩谦笑着问道：“打算从二队提人？”
会议桌对面的二人感觉韩谦话中有话，一时谁也没回答。
温柏也笑了，他拉着椅子凑近韩谦坐，故意用胳膊碰了两下对方：“队长，我觉得二队那辅助就不错，叫什么来着——”
“方志林，打野小沈也不错。”韩谦的话里透着熟稔。
韩谦耳边传来一声啧，他瞥了一眼温柏，不知道这人在不满什么。
“总之你们也听到了，等我们被禁赛后，不如就把这二位提上来打主力？”温柏上扬的尾音，怎么听都是在阴阳怪气。
二位领导终于意识到韩谦和温柏不是刚入队的时候，被他们随口说一句就会不知怎么办才好的小孩了。
张九精的脸彻底黑了，他怎么可能真的不要这两棵摇钱树，那些个人代言的违约足够俱乐部喝一壶。
汪学仁舔着自己干燥的嘴，完全忽视了开裂的嘴唇带给他的疼痛，疯狂地想着该怎么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再摘出去，至少不能是主责。
“那你们想怎么解决？”张九精松了口。
温柏一扫懒散，坐直了身子，神情冷漠地看着汪学仁：“老板，我刚才就说了，源头不对。”
“所以现在是你们该拿出诚意，想办法说服我们才对。”韩谦斩铁截钉。
本社畜的下一本小说一定会好好存稿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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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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