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什么,她问,“对了师兄,你说时越知道我俩的关系?”
盛炽端起水杯喝了口,将心口升起的火气压了压,听见她问话,声线淡淡意兴阑珊应道:
“哦也没什么,他一直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而已。”
当年在军部学院,他得知有人打听他师妹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时越竟然觊觎他的师妹,他最后便让那个误会一直误会下去。
之后的两百多年里,时越便视他为情敌眼中盯,事事都要压他一头。
“哈?”林苒吃饭的动作顿住,她眨了眨眼,“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她怎么不知道?
“就两三百年前的事情吧……”
盛炽没有作过多解释,任由自家师妹胡乱猜测。
“……”
脑子叮的一声,林苒福至心灵,认真询问:
“师兄,我这几百年来一个追求者都没有,该不会是因为你做的好事吧?”
盛炽斜好(愚)骗(蠢)的师妹一眼,轻飘飘反问:
“不然呢?”
要不是他,他单纯温柔善良可爱的师妹早就被时越那个王八羔子骗拐去。
万万没想到,栏里的白菜最后还是被猪拱了。
林苒:“……”
见自家师妹用凉凉的眼神默默盯着自己看,盛炽不慌不忙毫不知耻将责任推给了花未眠。
“不是我的主意,是花未眠让我这么做的。”
林苒眯眼。
盛炽只得将重量级人物拉出来,“师父他老人家仙逝前,叮嘱我们照顾你……我们也是担心你被人骗。”
听他提到师父,林苒责备的神情敛了些。
抿了抿唇,她没有再在这件事上追究,而是拉开话题问道:
“师兄怎么突然有空回星城?”
盛炽回答:“要塞之战胜利后,前线战事并不紧张,但是有个星球最近蠢蠢欲动,政权联合国的老家伙最近也不安份,元帅太久不回来,他们都要忘了现在联邦的安定是谁给的。”
没有九大军团一直征战守护人类联邦星球,他们还想过上安稳日子?
安稳日子过久了,又活得太久,现在一个个的又想当上帝。
林苒对政治不敏感,反正有任务她就接,没任务就过她自己的。
知道自家师妹对政治不感兴趣,盛炽将话题又拉了回来:
“所以,我亲爱的师妹,你跟时越结婚,你觉得你的身份还能瞒多久呢?”
见对方没打算在此事上放过自己,林苒果断低头认错:
“对不起,师兄,我知道错了,是我任性。”
她若暴露身份,势必会连累到师兄师姐。
盛炽显然没想到她认错这么迅速,身形顿了下,半会才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我们当然希望你过得幸福,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如果你喜欢他也就罢了……再说了,一个不‘幸’的人,怎么给你幸福!”
林苒:“……”
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吧。
盛炽不知想起什么,双眼眯了眯,咬牙道:
“时越有什么好的?一个三百多的老光棍,指不定有什么生理心理变|态疾病,长得又不咋地,能力也就那样,脾气又不好,手段极下作,记仇又小心眼……”
林苒:“……”
她家师兄到底跟时越有什么仇什么怨?
还是说时越哪里得罪过她师兄?
她师兄一向不喜欢嚼人舌根,林苒还是头一回听他说一个人这么多坏话。
捂了捂额头,林苒只得再次扯开话题:
“我好些年不曾见过二师姐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盛炽瞥她一眼,“前一阵子联系过她,在卧底呢。”
刚想继续说某人的坏话,手中的光脑传来信息,他点开瞅了眼,眉头渐渐拧紧。
林苒见状,便顺势借口离开。
看着盛炽走进上顶层停机坪的专用电梯,林苒才松了口气,绷着的肩头颓下来般有些无力。
她站在观光落地窗前,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出神半晌,今天天气好,隔壁流浪星的星环很清晰,在黑暗中微微发光。
她应该去一趟流浪星渡鸦酒店的,可是因为她的合法丈夫,她现在只能回家。
脑子放空了半分钟,林苒回过神,漆黑的双眸轻眨了下,心中已有了决定。
她点开光脑,给宋依漫发去了条讯息:
【宋小姐,我决定接受你的提议。】
她结婚的是初衷是为了掩护身份,嫁给时越她承认是脑子一时发热。
到头来身份没掩护成,反而随时都会暴露。
而且时越有白月光,她可不想做第三者。
讯息发出,林苒盯着那行字,心头却有点儿沉重,说不上难不难过,就是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莫明不舒服。
她关掉光脑,目光被右手无名指上的星石戒指吸引去,细长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冷的星石,林苒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很漂亮的戒指,这位夫人。”
蓦地,身旁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林苒侧头,眸光对上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的中年男人。
对方穿着休闲的训练服饰,身形有些消瘦,黑色长发用银质扣子低束着,脸型普通,普通到丢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那种,可对方的眼睛却特别有神。
狭长的单凤眼,眼睛不大,琥珀色的眼珠子带着抹锐利眸光。
林苒拧了下眉头,对方的眼神可以说是极友善,且添着抹平和,可又让她下意识感到不舒服。
她礼貌点头,“谢谢。”
“夫人是新婚吗?”中年男人弯着眼眸轻声问。
“是的。”
林苒回话的同时,伸手按下电梯。
“奇可希星石。”中年男人唇角抿着抹适宜的笑容,“夫人可真是有福,嫁了个好丈夫。”
林苒扯了扯唇角,“是吗?”
“当然。”中年男人道,“只有真心喜欢,才会把最好的东西捧给对方。”
林苒闻言心头一动,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戒指,脑海里莫名想起时越给她戴戒指时说的话。
他说,她是他老婆。
他说,他账户里的钱可以随她花。
他说,她要是弄丢这枚戒指,她就完蛋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林苒回过神,走进电梯。
她身旁的中年男人礼貌的等她先进去,再缓步上前,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夫人,你信道吗?”中年男人倏然问道。
林苒侧眸,只见对方炯炯有神的双眼正盯着她看,她抬手拂了下长发,再放下时,指尖已捻着两枚银针。
“说不上信不信。”
“那夫人是有其它信仰?”
“没有吧……”
“那夫人信命吗?”
“呃……这个也说不上。”
中年男人始终保持着微笑,“夫人似乎遇到了烦心事。”
“是的呢。”
林苒有问即答,双手垂在身侧,掩在袖子里。
“所有烦心事终会离你而去的,夫人。”
中年男人抬手按下电梯,电梯门应声打开,他缓缓走出电梯,回过头朝林苒欱首至礼表示道别。
“再见,夫人。”
林苒也礼貌点了个头。
直到电梯门合上,对方的眉眼依旧弯着,唇角的弧度没有变,没来由的,林苒心头突了下。
当电梯下到166层时,明亮的电梯毫无预兆地啪一声暗下。
林苒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心头跳漏几拍,紧接着强烈的坠落感迅速将她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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