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就逝世,白穆感觉周围空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江家的这位实权者摆明了不喜她的轻浮。
白穆不由遗憾,唉,看来是不行了。可惜,她还挺想看看这位不苟言笑的江家大小姐笑起来是什么模样的,她直觉,这样的人如果笑起来能把刚刚走出去的那位男士的脸打肿,打得他硬生生把“让人性|冷淡”这几个字咽回去。
白穆举着咖啡杯,把对面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越发冷淡的目光遮了遮,主动挽救有点崩盘的氛围,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那算了,开始聊正事吧。”
好在江予兮还顾及着寻找家人,没有直接离开。
白穆放下咖啡杯子,拿咖啡匙搅动了一下咖啡,目光盯着江予兮:“不过,在开始讲之前我能问一下吗?江小姐,你们家要找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江家是顶级豪门,但并不张扬,甚至十分注重**,这个家族的成员构成具体是怎样的,网上并无详细说明,只有各种真假交织的八卦和猜测,所以白穆不清楚江家走失的小姐跟江予兮是什么关系。
江予兮本来并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但或许是有了先前那个轻浮的问题的衬比,她居然觉得这个提问很正常,正常到她觉得回答一下也无所谓,于是她只是蹙了一下眉就给了回答:“她是我已经去世的小姑的孩子,是我的表妹。”
江予兮以为白穆不会满足自己说的这简单信息,会继续深问,就像那些网友一样,对豪门事情天然充满窥私欲,但——
“哦,那节哀,你的表妹已经去世了。”白穆的好奇心戛然而止,并且抛出了个惊雷。
江予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白穆看了看她,想了想,把不久前才被拒绝的咖啡又推了过去:“如果你需要安慰,我只能给你这……”
“谢谢。”江予兮虽谢但拒绝,她的内心并不像她看起来那样平静,她的表妹江元元已经死了?
她的表妹是自己的小姑未婚先孕难产留下的遗孤,在六岁那年走丢,小姑是奶奶最喜欢的幺女,已逝幺女的孩子走丢没能寻回是老太太一直解不开的心病,本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找回孩子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了,所以大家平时都避讳提起,老太太自己也没再说。
但老太太前段时间生了一场大病,出院后身体垮了越发想念她那个流落在外的孙女,那个孩子的名字又频繁出现在老人家的嘴里,每每提起,唉声叹气,于是江家又动了寻找那孩子的念头。
作为江家现在的顶梁柱,老太太身体不好想念孙女,她当然要出一份力。然而现在她听到了什么?她的表妹已经死了?
手指蜷缩了一下,江予兮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看向对面提供线索的人,眼神锐利,不能容许半点谎言和玩笑的样子。
“请具体说说。”她道。
白穆没在这种事上拿乔,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把她所知道的说了。
这事还有点戏剧性,白穆六岁那年随母亲去福利院给自己找个玩伴,那天院里正好接收了一个刚刚从人贩子手里解救下来的女孩子,当时白穆其实一眼看中了这孩子而不是后来被收养的荀蕤,因为那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而荀蕤当时在一群等待领养的孩子中干巴巴的并不起眼,敲定了收养事宜,可等领养流程走完,福利院忽然通知白家那孩子意外去世了。
白穆母亲去确认过,夭折的的确是他们想要领养的那个,听说是半夜起来找奶奶失足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当场就不行了。
白穆从江家发布的悬赏上面看到了江家小姐江元元小时候的照片,认出了她就是当年那个已经死掉的小孩。
就很可惜。
“她六岁那年就夭折了,算时间的话,应该是从她走丢算起的一个月后。”白穆不无遗憾地说,“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
江予兮听完这段故事后久久沉默,许久之后她才开口道:“福利院的名字。”
白穆知道她是想去证实真伪,把名字和地址都说了。
江予兮点头,这时她看白穆的目光倒是变得柔和了一两分,因为白穆家曾经想要收养她的表妹。
她道:“我会尽快找人去查证,如果消息是真的,我们会再联系你。”
白穆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你还有什么……”江予兮微顿,新鲜的记忆攻击着她,让她不得不防备,“……正经的要求要提?”
她特意加了“正经的”这个限定词,显然不准备再听“笑一个”那种轻浮的要求。
“噗——”白穆被这说法戳中了笑点。
她是真的被逗笑了,因为江家的这位大小姐的气质太高冷,所以说这种话尤为逗乐。
白穆笑得花枝乱颤。
买木雕的丸子头客人说白穆的底子好,这话是看着戴着口罩的白穆说的,而摘了口罩的白穆的确长着一张惊人美丽的脸,只是她的美没有太多生气,皮肤太苍白,眼周有阴影,有种不健康的感觉,不管是生理上还是精神上,但她一笑,却展现出一种奇异的颓靡的艳色。
江予兮平静无波的眼底有了些许波澜,不待任何人察觉就已经散去。
白穆也没看见,她用手指擦拭眼角的生理泪水,擦完又恢复了懒洋洋的姿态,她朝着白穆随意地挥了挥手:“那就先不提了,等你们查证清楚了,我们再聊。”
江予兮起身就走,正事结束了,她连多看白穆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不过很有意思的是,走之前她帮白穆结了咖啡的账,看得出她是个从大家族培养出来的教养极佳之人,品德毫无瑕疵。
白穆看着对方挺得板正的背影,心想以自己留给对方的初印象,下次再见面时,江家应该会换人吧。
白穆在咖啡厅待到续了个杯才离开,她想回大学城继续摆摊的,但城管留给她的心理阴影还新鲜着,她挣扎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梦想,选择回家宅着了。
她就住在附近,扫辆小黄车骑几分钟就到了。
她住的小区在寸土寸金的地段却开辟了大片土地来种树养花,绿化率十分可观,当然,同样可观的还有房价,小区里都是一梯一户,进了电梯直接到家。
白穆扛着巨大的工具包进屋时屋里已经有人在了,在的是这房子的真正主人,后者穿一身睡袍,系带随意系着,大好的春光要露不露,她叠着一双白皙修长的腿,长发披散,一副刚刚吸完人类精气的慵懒模样。
这个成熟丰腴的美人叫华红毓,是个刚死了老公的风流寡妇,36岁,对了,她刚死的是她的第三任老公。
华红毓嫁第一任老公时她还是个在餐厅里端盘子的,第一任老公提出离婚后她的名下多了一家画廊,并且户头上多了八位数的存款,第二任老公提出离婚后她的名下拥有了一个原创珠宝品牌,存款突破九位数,而现在……没见过多少世面的白穆已经不知道这位到底有多富有了,大概富得流油?
此时这位富得流油的美人蛇新寡丝毫不顾及自己刚死了老公,没打算把自己身上的那股子风流劲收一收的意思,红唇张扬,她眯一眯自己没戴眼镜的高度近视眼,努力分辨着进屋的身影:“是小公主回来了?”
白穆拽着工具包往屋里拖,没好气:“不然你以为是谁?”
华红毓道:“我还以为是送外卖的到了呢,我点了外卖。”
白穆抬头,颇有气势地瞪过去:“说了不许在屋里吃东西。”
她一个借住的,比屋主还要横,屋主却一点不生气:“啊,不好意思,好久没来这里了,忘记了。”
华红毓在沙发上摸索,寻找自己的手机,找到了,打电话取消外卖,完了之后跟白穆报备:“我已经取消了。”
白穆还盯着她不放,盯得后者举手投降:“好啦好啦,我下次一定记得,不然就让我破产!”
破产这种赌咒都说出来了,诚意是有的,白穆满意了,放过了她。
华红毓又摸索了一番,找到了自己的有框眼镜,戴上了,白穆的身形在她眼中变得清晰起来。她上下打量白穆,松一口气:“看来你听了我的劝,没做傻事。”
白穆手机上那些消息就是这位发来的。
白穆不理人,自顾自蹲下|身来清点包里的小木雕。
正清点着,华红毓来到了她身边,一把握住她的左手,一副心疼至极的模样:“怎么弄的?!”
白穆的左手食指上有伤,是她先前拿刻刀刻木雕的时候不小心扎到的,她刻木雕使用的是硬度较女生而言比较难攻克的椴木,作为新手来说,受点小伤在所难免,她这是算是不错的了,只划了小小一道。
华红毓却心痛得不得了:“你什么时候学的木雕?好危险,以后别弄这玩意了!”
华红毓担心白穆跳河跳楼时只发了几条短信,发完自己就在屋里躺着了,而现在,她只是看到白穆的手指上多了个小伤口就要死要活,这并不是说她不分轻重,只是她还算了解白穆,知道白穆并不会真的跳河跳楼。
白穆只自残过一次,是在她的那个每晚会抱着她给她讲童话故事的母亲出轨抛弃她的时候,后来她时常拿自己自残这事调侃自己,说自己当时脑残了。
所以华红毓知道,这辈子,白穆不会再为另一个人自残。
她是真心疼白穆,平时给白穆的称呼包括且不限于“小祖宗”“宝宝”“小公主”……
华红毓想要白穆放弃木雕,白穆自然没打算听她的,自有打算:“暂时不行。”
华红毓跟她商量:“那要什么时候才行?”
白穆盘算了一番,她没上什么学,自觉算数不大行,于是问华红毓:“你觉得我靠摆摊卖它什么时候能实现千万富翁的目标?”
她扬起脸,眨巴眼,原本没什么生气的她陡然间凭空焕发出几分神采。
华红毓:“……”
“不如我们来聊聊荀蕤的事吧。”
这个时候还是换个话题比较好。
白穆撇嘴,低头继续清点自己的木雕。
聊荀蕤?
没什么好聊的。
突然接到通知端午是双周榜,好突然,我有个想法……
高考的宝子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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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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