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惊魂雨夜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交织的雨幕被夜色浸透,凌晨的街道上只有路灯孤零零地站着,空气中弥漫着的白色水汽漫射着五颜六色的光线,偶尔有汽车飞驰而过,搅动着雾气,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雨滴坠落溅起的巨大水花,像是在地面上炸开的烟花,交错的光影倒映在地面滚滚的流水上,犹如被打翻的颜料盒。

刚刚分化完的单知趣迎来了第一次轰轰烈烈的易感期,在被鉴定为极劣质Alpha后,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母亲和父亲也为此闹得很不愉快,三言两语就会吵得不可开交、兴师动众。

原本被当作继承人培养的他最后被家族果断遗弃,当作废物处理,从宗家大宅中分出,被安置在城边郊区的一套房产里,由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照顾。由于他文化成绩一直霸居承贡附中初中部的第一名,在各项知识竞赛中也牢牢捏着第一名的位置,被家族网开一面地留在了学校里继续学习。

承贡附中几乎汇集了该片地区的各类精英,都是出类拔萃的人中龙凤,Alpha占比高达百分之六十,剩余百分之三十是Beta,只有百分之十是Omega。要不是他自己实力够硬,家族为了不给自己留话柄,原本是打算把单知趣转到别的学校去的。

只是单母慕容瑾力保自己的这个儿子,和单家唇相舌战数天,最后双方互相压制最后僵持不下,单家松了口,只要单知趣保持成绩,便可继续以单家人的身份留在承贡附中。单知趣得以留有一丝喘息之机。

他从宗家搬出之后,原本是住校的,但是刚刚经过分化的生理折磨,又遭受了家族冷遇的心理折磨,双重压力加持让他本就不怎么强壮的身体马上垮了下来。这几天更是频频冒冷汗和发热,就请了假回家休养。

他头痛欲裂,两眼昏花,心中隐隐有破坏欲在躁动,半夜被这种强烈的不适弄醒,后颈的腺体一跳一跳地在躁动。由于自己的信息素没有味道,单知趣硬是强压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应该是碰上易感期了。

他刚刚搬到这里不久,对周围都不怎么熟悉,家里更是没有相关药物,刘妈已经睡去,年事已高,单知趣不好意思麻烦她,只能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出去买抑制剂。

单知趣烧得有些意识模糊,步履不稳,踩着拖鞋跌跌撞撞地打着伞出门去了。

城郊这里算是老城区,建筑老旧,各种羊肠小道犬牙交错,算是贫民区和灰色地带,治安差,不是很太平,三天两天少个人都是个正常事儿。虽然他顶着单这个姓氏,但也不一定绝对安全,还是会有些不要命地盯上钱财来找麻烦。

单知趣左拐右拐,快要出胡同时,一双沾染这滑腻铁锈味的手突然从身后伸过来捂住他的口鼻,把他拖了进去。那人比他高一个头,力气大得吓人,单知趣想要挣扎,双手按住那只捂着他嘴的手却被对方紧绷着的肌肉下了一大跳,嗖地弹开,不知道要抓哪里才好。

“嘘……别出声。”对方凑过来在单知趣的耳边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怜香惜玉的意味,但是鼻息间又皆是戏谑,像在可怜单知趣这个瘦巴巴的弱鸡一般。

看似清瘦的小臂却爬着结实坚硬的肌肉群,甚至可以摸到跳动着的青筋。单知趣马上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这人只需稍稍用力就可拧断他的脖子,便闭上了眼,颤抖着等待对方发落。

紧接着,就传来零碎的脚步声,有十几个人的模样。

“草!他妈的!跟丢了。”其中有个男人咒骂道,声音听起来在二三十岁之间,语气粗俗暴躁,愤怒到极致。

然后就听到了衣料摩擦和挥拳的声音,刚刚咒骂着的那个男人似乎被其中的一个人狠狠地揍了趴下,把巷子里堆着的旧物撞到了,发出响亮扎耳的噪音,即使在雨声的掩盖下也很容易辨别出来。

“废物。屁大点的小孩也会跟丢!”另一个男人带着极为凶狠的语气抱怨道。

第三个男声再次响起,“老大,怎么办?这么多条路,追哪条?”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下着雨,一定跑不了多远。分头找。先把腿废了,再拖回去审。上面说要活的。”那个男人冷着声音道。

“是。”这次是齐刷刷的声音。

单知趣自己的心跳声都快要响过那几个男人的脚步声了,他被身后这个人死死地禁锢在堆废品的角落里,躲在旧衣柜后面,把刚刚几乎是近在咫尺的一幕听了个清清楚楚,要不是身后那个男人钳制住他,他可以腿一软跪下去。

他被单家安排在这里,宗家本就是打算让他自生自灭的,可是今晚他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踩在刀尖上。要是他刚刚弄出点声响……不是,不必他出错……要是刚刚那群人往里再走一步,他就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雨夜里。

他出门前拿着的那把伞早就被身后这个男的三两下扯烂,和旁边的这些旧物堆到一起,现在已经湿了个透彻。

等到那群人的脚步声远去,也不是,因为单知趣有些耳鸣,他并不知道那群人的脚步声神是在什么时候彻底消失的。只是因为他觉得,刚刚那群人找的就是自己背后这个男的,所以直到彻底安全后,捂着他的嘴的手才松了些。

那人的腹部好像被开了口,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后腰一路染到大腿,这是这个雨夜里单知趣唯一感受到的温度。

身后那人却对自己的伤势不急不躁,他的鼻尖磨蹭这单知趣发烫的腺体,还是那股云淡清风、游刃有余的腔调:“小Alpha?”尾音带着调戏的意味。

单知趣被这一声搞得全身僵硬起来,可还不等他作出任何反应,那人却戏谑地嘲讽道,话语里有纵使大雨也冲刷不掉的轻蔑,“还是极劣质的。在发情……”

单知趣却知道现在不是维护尊严的关头,他胀痛着的脑子冷静了些,声音有些抖:“他们走了。”

但是那人却对他的提示置若罔闻,继续拿鼻尖蹭着单知趣的腺体,发出很舒适地叹息,“我知道。”

单知趣只是梗着脖子等候发落,虽然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年轻,但是他肚子开着口被这么多亡命徒追杀却还有心思调戏俘虏,只怕这个人会比那群人还要穷凶恶极几百倍。

“本来你看见我,也是活不过今晚的。”那人捂住自己的手掌游到脖颈,捏着单知趣的咽喉,带着薄茧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单知趣的大动脉,他的语气依旧是那副带着笑意的感觉。

单知趣的体温被雨水和恐惧降了下来,那人的体温却升了上去,像被烧红了的铁一般,灼得单知趣有些疼,对方身上洗衣液的皂香也被这体温蒸出来,萦绕在空气中。

那人问道:“害怕吗?”

单知趣深吸了口气,他从出生起就被当作单家的继承人培养,单母对她极为严厉,他自记事起就经历了比同龄人更为严苛的教育,年纪轻轻就被逼的脱去稚气。纵然他也算是见过大场面,无数次顶着巨大压力参加各种活动和比赛,但都是在光明磊落的场合。

这次是他第一次亲身经历种阴暗血腥、一不留神就真的会没命的场面。

单知趣颤着声音,结结巴巴道:“我……我没看见你的脸。我今后……就是个哑巴,什么都不知道。”他紧闭着眼,浑身冰凉,抖得很厉害。

但是那人只是低低地笑着,不做答复。

然后等到单知趣都有些绝望后,那人才慢悠悠道:“你答应我两件事,如果都做到了,我就放你走。”

单知趣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第一,把你今晚的穿的衣服都烧了,身体也洗干净。”那人的手指继续摩挲着单知趣的脖颈,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扎进去一般。

他的衣服和身上都沾着这个人的血,单知趣想到,可以理解。

但是那个人就像料定了单知趣会答应一般,继续说着,可是语气实在是云淡风轻,以至于单知趣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然后,给我一个临时标记。”

单知趣还未经人事,但是他作为品学兼优的三好标兵,是连卫生生理课都要考满分的人。他当然知道临时标记是什么意思,也更加清楚临时标记会带来的后果,并且更要命的是,他现在正处于易感期。

如果他像哥哥姐姐们一样都是极优质的Alpha的话,现在即使下着雨,那人又贴得那么近,也一定都是浓烈到呛鼻子的薄荷味。

临时标记会让OA双方对彼此产生依赖,就像沾了毒一样,会越来越上瘾,只有确定关系的OA才会让对方沾染上自己的信息素来确认主权。

“你是……Alpha?”单知趣会说出这种蠢话其实也不怪他。毕竟他已经被确定为极劣质Alpha,等级糟糕到约等于Beta,对信息素的敏感度在分化后就降得更低了,他甚至没有办法分辨出对方的性别。

只是,脑子里觉得,有这种怪力的人不是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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