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小夫人

长轩这次没了再逼问下去的意思,因为他觉得一个人失忆是不可能装的天衣无缝的,而据说季瑶婠很莽撞,还‘不小心’打了谢提序很多次,所以对她的怀疑就少了很多。

再加上他的确找不出比季瑶婠还厉害的人,她的医术虽然不是妙手回春,能把死人变成活人,但她可以让谢提序的眼睛不像之前那样严重,光这一点,羽川找不出第二个人。

“师父啊,您问的已经够清楚了,季姑娘能回答的都回答了,您不会还想继续问吧?”谢提序讨厌长轩用这种审问犯人的口吻问季瑶婠,怪不得人家不耐烦呢,他也受不住啊。

“没良心的家伙,我不管你了。”长轩不想看他,他现在心里想的全是季瑶婠,他再说什么也不管用了。

真是见色忘义,谢提序多年不接触女子,一接触就接触个这样复杂的,他还是担心他的选择的。

“我记得上次您也是这样说的。”谢提序还依稀记得他上次说不想管他,告诫他不要在七月十五使用秘术,否则他不会出手,然而……他打脸了,他还是及时知道了谢提序的大病时间,他向来不让人省心。

“……”

天快亮的时候,长轩离开了王府,说是要去为谢提序找神医,但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可他还相信他能找到,真是迷茫中还带着一丝自信。

季瑶婠在房外熬着药,铁架子架着砂锅,锅下是火柴堆的小火堆,热气腾腾的。在她等待药开的时候便发呆在房间里,谢提序还是不愿意下床,似乎是在等着她把药喂到他的嘴里。

“季姑娘……我这头上的伤是怎么受的?你一开始和师父的对话我没听到……”谢提序觉着空气太安静了,就想和季瑶婠说说话,然而他说出这一句话后便显得更加安静了,因为季瑶婠又披着他的披风睡着了。

她怎么又睡了?谢提序无语,为什么她在哪里都能睡得这么安稳?她真的一点防备心也没有诶。

谢提序勉强的下了床,看着单手倚着头而呼呼大睡的季瑶婠,她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对他才是最安全的……

“名字……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本王还从未做过这样的事。”谢提序开始原地转悠起来,他想了很多天,写了扔,扔了写,一直没有合适的名字给她,可是又不想一直叫她‘季姑娘’,这样听起来很陌生,像刚见面的人一样。

左思右想时,谢提序听到从熟睡的季瑶婠口中传出一首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歌——‘万般风月,我题序等一回,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叠……’

“嗯?这个歌出来的恰是时候!”谢提序当机立断选择了季瑶婠唱的第一句的‘万’,同谐音‘婠’做名,而‘瑶’则是‘逍遥’的‘遥’谐音,他想季瑶婠不像他一样,做事总是不能按照自己心意走,既然自己不能自由,那她自由也是好的。

然而名成之时他还不知道,季瑶婠其实唱错了一个字,她的记忆总是不太好,原词应当是——‘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一回,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叠。’

而这句歌的意思是不关涉楼头的清风,中天的明月,我用毛笔题着序言等你回来,而对后期的谢提序自然意思不会曲解,无关风月,他都会等她。

“什么味道?怎么感觉有东西胡了?”正当谢提序寻找自己这起的名字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时,一股轻微的胡巴味道从房间外传来,转头之时,那砂锅上的盖子正在剧烈晃动,里面棕黑色的药正在像喷泉一样喷出。

是季瑶婠煮的药!

谢提序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情形非常紧急,他的手一下放开了手中写有三个字的纸,冲向房门口的药罐子。

而季瑶婠把它放的离自己这么近就是为了记得她还煮着药,但好像没什么作用,她还是睡着了。

“嘶……”

“什么声音?”

当谢提序着急的去开那烧在小火堆上的砂锅的盖子时,竟忘记拿上旁边放着的白色绒布子了,不对,不是忘记,而是没有看清,他的眼神还是不太好,一下将他的手烫的缩了回来,当然他叫的声音并不大,因为他没想吵起季瑶婠来。

可季瑶婠的睡意早就在她唱完歌后没那么重了,而且一开始还隐隐约约听到谢提序在她耳边叨咕来着,她睡的并不安稳,只是太疲惫而不想睁开眼睛罢了。

惊坐而起的季瑶婠眼光随着声音看向门外,而震惊她一百年的是‘大病刚醒’的王爷正‘柔弱不能自理’的看着烫着他的砂锅‘手足无措’,这是……被锅欺负了?

闻着越来越浓的胡巴味道,季瑶婠没再为他的神情而继续愣下去,拿着一杯水跑到那砂锅的前面,快速的浇了下去,水下火灭,水溅而起,谢提序感觉他的脸此刻有几滴水滴在上面缓缓滑下。

“王爷您没事吧?”季瑶婠没有注意到他此刻闭着眼睛心说‘太莽撞了’的神情,而是注意到他看着自己红彤彤的手指的是那样的‘可怜’,她‘安慰’道:“呀,这伤这么严重啊?王爷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我给您弄点药,要不一会儿愈合了。”

季瑶婠正要起身便感觉身后来了很大一股力气把她拉住了,“不应该是先拿这个药吗?”

“……也对。”季瑶婠勉强同意他说的。

季瑶婠无奈再次蹲下,拿起布子便去把砂锅搬离架着它的铁架子,看着缓缓而起的谢提序提醒道:“下次记得拿布子。”他一个王爷,怎么做事比她还要莽撞啊?外面不是说他是雷厉风行,是恶鬼转世吗?这样看好像并不是如此。

“行。”谢提序感觉到耻辱,他竟然被一个锅给烫着了,最重要的是还被她给损了一顿,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谁莽撞……但好像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放下身段,而且自己好像乐衷于听她的话。

“别踩!”谢提序刚走起来便发觉他好像手中缺了什么,模糊的眼神看向地面,阻止她的声音刚落下,她的脚差一点便踩了上去,季瑶婠低头看时,才发现那一张纸。

谢提序赶紧冲上去,摸着地面把纸捡起来,贴在眼睛前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又看了一眼因为他挡在前面而停止脚步的季瑶婠,“那个……”

没等他说完,季瑶婠直接绕过他,先将已经烫气蔓延到布子上的砂锅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一把从他手里抽出那张纸,仔细的看着。

“这是给我的?我还以为王爷忘了呢。”季瑶婠觉着这名字没什么不妥的,只是事情过了这么久,她自己都不太记得的事他这个贵人还记得,真是难得。

“答应的事,我理应做到。”谢提序回答的很真诚,随后露出渴望的眼神道:“这名字……你可喜欢?我……我随意想的。”

“当然。”季瑶婠将他这一手好字折叠了起来,塞进自己的口袋,心中忽然蹦出一个问题来,道:“王爷小字什么?”

听到她说喜欢就已经心情极度愉悦的谢提序没有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瞬间表现的还有些吃惊,但还是回答了,“紫暮”。

“那我……也给自己想一个。”季瑶婠莫名的有些喜欢他这两个字,心中念着:‘谢紫暮’,很有诗意的名字。

“青音怎么样?”季瑶婠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征求她这刚刚想出来的小字。

古代人的小字都是有讲究的,是要在及笄时父母取的,或是在出生时便有的小名,一般不会轻易告诉别人,除非至交好友,否则其余人是不会知道的。

一旦知道了对方的小字,那便代表双方已经很熟悉了,可以到谈心的地步。而如果是男女双方互相知道了,那便意味着他们在往更深处的交往,或者是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

“……是好名字。”谢提序的心慌慌的,毕竟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女子他的小字,就连空桑那边的人也很少有人知道,当然因为他身份的原因,很多人都是直称他王爷的,他也只有他的母妃叫过小字了。

“过来把药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季瑶婠没发觉谢提序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他的脸缓缓的烫了起来,但丝毫没有表露出来红色,还是那么的雪白,像大病初愈一样。

“你的头……不疼了吧?”季瑶婠关心的问道,毕竟他受伤也有她一半的功劳,她自己情急之下下的手,可能是有点重,不然谢提序这样会武功的人是不会直接晕倒的,可能还会反击她。

“咳……”谢提序一口药差点把自己呛死。

“你……你慢点……”真是的,这万一要是呛死了算谁的责任?钱还没给呢……

谢提序总是能被她的下一句话给吓到,他承认他是想装病来着,但是他都能下床了再装下去就成了他的不对了,等等,他忽然有点想留下她的冲动。

“你留下来吧,住得近点也好为我诊病。”谢提序干脆利落的说道。

“可我去医馆也同样可以为你诊病啊,虽然路上耽搁了点时间,不过……我不会再有危险了吧?”

“这正是我要同你说的,余孽未清,羽川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你在我身边我才能保护你。”这并不是他找的说辞,而是她现在出去是真的很危险,诡都那边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他们对他有两个想法,一是把他抓回去,看看能力是否能当都主,但碍于他的眼睛的威力,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二是近距离监视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找出破绽,击碎弱点,让他死在羽川。

“可你府里连个女子都没有,我留在这里算什么?知道是认为我给你治病,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季瑶婠说着说着便觉得不对,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太邪恶了……她应该说:要我留下也可以,得给钱。

“我的什么?”谢提序竟然还有些期待,他貌似知道她未说出的话是什么。

“没什么……我留下,你给钱吗?”季瑶婠选择性回避问题。

“当然,想要什么……王府应有尽有。”谢提序话说得虽然有些满,听起来像是给她画了个大饼,但事实摆在眼前,他是羽川首富,当朝王爷,没有那个帝师桑落和将军顾萧他早就是皇帝了,哪里有什么异族之说,他的兵力在羽川可有二十五万,至于在诡都的兵力,那便是都主也不能因为他不在而收回的。

“行。”季瑶婠答应了,她所图皆为钱财,有钱的人从不缺钱,而没钱的人盼着有钱的那一天,虽然她的梦想是富可敌国,但……积水成河,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然而事后的三天,羽川都在传景王纳了个妾,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娇娘,把季瑶婠传的那是要多邪乎就有多邪乎,而也有人这样说——她是他未过门的小夫人。

而谢提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容忍别人诽谤他?可他觉着这样传非常的合他心意,他听得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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