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各位25届学生家长参与本次的毕业生典礼……”
校长讲话的声音通过话筒在大礼堂传播开来，台下坐着即将毕业的初三生及各自的家长。
身姿纤细，甚至可以称得上瘦弱的少女苍白着小脸一次又一次、频繁地看向礼堂的后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小瓷，还没看到阿姨过来吗？”
身旁响起刻意压低的稚嫩声音将少女的注意力拉回。
“嗯，还没找到。”被唤作小瓷的瘦弱少女点点头，想起家里复杂的情况，她始终无法向好友倾诉，况且现在也不是一个合适的谈话时机。
“我出门前还看到小瓷妈换上了外出的衣服，以为她会跟我差不多时间到学校。”坐在好友身侧，面容慈祥的老奶奶回忆补充道。
“可能家里忽然有事耽搁了吧。”少女强撑着扯出一抹脆弱的笑容还要反过来安抚好友和她的奶奶，私下里却蓦地攥紧了拳头极力压抑着情绪。
直到礼堂的后门在其他与会职工为阻止吵到外界而特意阖上，期待的人影始终未能出现，少女才不得不收回视线，僵坐在位置上一分一秒地煎熬着时间、等待散会。
“……最后，祝愿本次25届学生能够奔向更加美好的明天！谢谢大家！”
冗长的校长讲话终于停止，这也意味着本次毕业生典礼的正式结束，嘈杂的人声渐响，与会人员陆续起身退场。
与此同时，瘦弱少女似乎被什么声音震慑到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小薇、骆奶奶，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刚一走出礼堂，裴瓷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她肃着脸，一遍又一遍地在心理呼唤别人无法窥探到的无形系统。
刚才一瞬间报出的机械系统音她没有听错吧？
什么叫——[玩家裴瓷的新手保护期已结束，欢迎玩家正式进入游戏，友情提示，自由探索能够解锁更多的系统功能]？
还没等裴瓷质问出个结果，一向对他人视线敏锐的她已然觉查到一些与以前截然不同的异常之处。
似乎自她走出大礼堂以来，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多，那些炙热的视线透露出不同的含义，或试探、或打量、或觊觎……
心脏在剧烈跳动，耳中鼓膜震响，不能继续往下思考，不敢再次深想，那是对于危险的警示。
裴瓷低下头，任由过长的刘海遮住大半张脸，默不作声地加快脚步，混在同样穿着校服的其他学生队伍里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直至感觉厚重的刘海抵消了一部分不怀好意的窥探后，她才咬紧牙关，由走变跑，在柏油路上奔跑起来。
大概是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事情，回家途中她一步也不敢停歇，连认识她的附近街坊邻居的友善问候也没有在意。
“呼…呼呼……”
裴瓷控制着喘息，深吸一口气，近乡情更怯般伸出手指，轻轻敲响紧闭的门扉。
没有人开门，屋里也静悄悄的，仿佛母亲已经出门不在家一样。
可越是平静如常，裴瓷的内心也愈发紧张，她也等不及从家门口的地毯下面翻出一根细铁丝动作熟练地撬开自家的房门。
说来很可笑，明明是这个家的一份子，长到十六岁，已经是个初中毕业生准高一生的她却从来没有拥有过家里的钥匙。
裴瓷这一世的家庭并不富裕，甚至随着她的年岁渐长，家里从有点储蓄，逐渐变得一贫如洗。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同样将家庭暴力施加到她母亲身上的恶劣男人。
地板上破碎的物体隐约可以看出曾经的模样，客厅里原本关闭着的抽屉全被打开，里面的物品扔了满地，像是遭遇了一场洗劫，家里一片狼藉。
裴瓷心头一跳，这样的手法，除了那个人无须再做多想。
“妈！”
顾不上踩到地上的杂物，裴瓷连鞋都没脱，快步跑进原本属于夫妻俩的卧室。
还没走近，就能闻到一股血腥味，裴瓷再也克制不住情绪，一把扑向这一世的母亲，她面色惨白的坐在地板上，纤弱的后背依靠着床板，额头上还有一大片干涸的血液。
“系统！系统！帮我看看我妈的身体！”裴瓷目眦欲裂，近乎失声地叫了出来。
[对不起您的权限不足，无法解锁更多功能。]
“我只是想看看她怎么样了！这也不行吗？！”她低吼着，身躯不住颤抖，伸出的手指却一点不敢触碰看上去像是睡着的母亲。
努力控制手腕移动到母亲的鼻子上，感受到近乎轻微的呼吸，裴瓷心里的大石才松动一些。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吗？！”
[您可以通过与亲人以外的人亲密以解锁相关功能。]
该死！她现在上哪里找个外人亲密！而且都什么时候了，她哪里有心思跟别人亲密！
等等、系统说的是只要找个外人就行了是吧？
对了、找她！
至于亲密行为……裴瓷不清楚系统的判定标准，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
裴瓷现在不敢移动母亲的身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电话喊救护车，顺便在等待救护车到来的这段时间里为母亲“打一个强心剂”。
“小瓷，你怎么站在门外？是在等我和奶奶吗？”
等候的小姑娘出现在眼前时，裴瓷压下快要漫出眼角的愧疚，故作平静地点了点头。
“哦好的，奶奶你先进屋吧，我和小瓷说说话。”
骆薇不设防地哄自己奶奶先回去，然后才转身好奇地望向裴瓷。
“我们不进你家吗？”
“嗯，不用进去…一下就好。”裴瓷注视着面前纯洁的女孩，快要压抑不住声线的颤抖，她愧疚地撇开目光不与她明媚的眼眸对视。
“小瓷？”
感受到握住自己双臂的手掌，骆薇不解的同时，心里也跟着莫名紧张起来。
她看到裴瓷闭着眼睛，稚嫩的小脸一点一点放大，有温热的气息扑来，是小瓷身上熟悉的香味。
逐渐缩短的距离，手臂上收紧的力度，不算用力，但也无法挣脱，暧昧的气息，熟悉又陌生的举动。
骆薇第一次在上体育课、等待考试成绩以外的场所里，清晰听到了自己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
“怦怦、怦怦…”
那是存在于少女漫画中的浪漫镜头。
身为朋友、且同为少女的她们之间不会发生的行为。
该推开她吗？
可是对她做着这样亲密行为的人是小瓷。
骆薇并不讨厌她这样的亲近，甚至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喜悦藏匿其中。
这画面过于冲击，以至于裴瓷湿润的亲吻自脸颊消失骆薇也没能回过神来。
[您的功能解锁权限尚未达标，还请再接再厉。]
果然，简单的脸颊吻没办法糊弄过关吗？
裴瓷在心底哀叹一声，触及对面女孩尚未清明的视线，愧疚感愈发浓烈。
“对不起。”
“小…唔……”
那个尚未溢出唇齿的“瓷”字，被裴瓷以强势地侵夺而消声。
唇舌交缠，相濡以沫。
女孩，不，少女骆薇第一次懂得了无限接近于爱恋的滋味。
正式开撅（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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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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