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摸唇的手不知为何慢下来。

被捧住脸,全身不适的尉迟千澈眉眼几乎都要皱在一处。

粉润拇指不知轻重的揉捏,来来回回,似乎想在尉迟千澈唇上确定什么。就在快要磨破皮,尉迟千澈以为她发现了什么的时候,终于停手。

“你一个大男人下唇有樱珠呀!”

尉迟千澈:“……”

“手感还不错。”

尉迟千澈:“……”

可能是自己养的孩子长大又过分怀念小时候,曾经的亲密一去不复返。

对她纵容惯了。

以至于闻玳玳将心意公之于众,闹得整个龙池卫都沸沸扬扬传开后。尉迟千澈觉的两人独处起来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偶尔还会有些许……反胃。

并非是觉的闻玳玳恶心,而是十分不理解且相当抗拒她惊世骇俗的想法。

盘算寻个合适的机会,以陌生人身份劝她回头是岸才对。

一个冷颤。

欠妥的手已摸到了喉结。

凛然正气袭来,将不老实的小手拿下来交叉禁锢住:“你师父难道没有教过男女授受不亲吗?”

摸了半天,脑海什么也没勾勒出来的闻玳玳正气馁,一时挣脱不掉:“既然男女授受不亲,长云哥哥是在干什么?”

铁钳般的手接着松开了。

“勿要再碰我。”语气充满冷厉的警告。

琢么抽空再多摸几次,或者多摸几个人才能积累经验,听草莽兄这么一说,闻玳玳调侃:“想不到长云哥哥还挺保守。”

转了转仅被草莽兄握了一会儿,就已经酸痛的手腕,要知道她自将战魂舞与斩魂剑融会贯通后,在反应跟手劲儿方便,一般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连苍羽都扛不过她迅疾的杀招。

她记忆犹新,刑场那天石九笙说过,斩魂剑是临渊传国剑法。如此绝世,区区一介草莽居然能轻松钳制住她,那此人的武功应该不在师父之下,这就说得通关听肆为什么如此重视草莽兄了。

如今是完全不会指望关听肆了,若是此人能为她所用……。

听出闻玳玳满无关痛痒的轻蔑,尉迟千澈不自觉端起师父的架子,教诲训诫:“在十方世界无论是哪一国,对女子的包容性、容忍度都极低,纵使开明的东方世界孤月国,尊崇女子为尊,那些男子对女子的敬重相比起来也是寥若晨星。你要换一种方式想,男女授受不亲,实则在保护女子,让女子不受无枉的欺侮羞辱……。”

闻玳玳:“……。”

这该死熟悉的紧迫感,山一样的压制力是怎么回事?

久违的,闻玳玳都想下意识跪地上,俯首反躬自责:师父,徒儿错了,下次一定克己慎行。

如若不是草莽兄与师父一个是男子,一个是女子。她真要确定眼前的人是谁了。

此生被尉迟千澈一人欺凌管教就已经生不如死,如今还要再多个人想管她,蹬鼻子上脸,简直异想天开。

毫无自省之意,却因拉拢关系又不能争辩,用平日糊弄尉迟千澈那一套,无比心虔志诚的用力点头:“长云哥哥说得对!”

费尽心思指望哪怕她听进去一句的尉迟千澈:“……。”

算了,反正这辈子闻玳玳别想脱离开他的视线,绝不可能再有师徒分开的第二次的两年,时下正乱,看的再紧点就是了。

两人相处。

从来都是闻玳玳不主动说话,尉迟千澈除了日常教诲,基本很少主动开口。

一番长篇大论。

让闻玳玳套近乎的高涨情绪,兴味索然。闷声闷气起身去叫人进屋收拾碗碟,顺便喊哑医给尉迟千澈换药。

瞬间冷下来的气氛,尉迟千澈目光沉沉的顺着闻玳玳脚步,一直蔓延到门处。琢磨斟酌方才用词,是不是哪里说的让她不舒服了。

又开始回忆,先前自己说教,她内心其实也是这副样子吗?

还是他想多了

正开门的闻玳玳,许是自小长在龙池卫男人堆里的关系,对男人的格外目光敏感,瞎了后,这种警觉无限放大清晰。

她知道草莽兄在审视、打量自己,且还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什么意思?

他也意识到方才管得太宽,惹她不快了?

如果是这样,那绝对是一个好兆头。

一番不近人情的说教,何尝不是另一种关心?

嘴角得逞的一翘,还以为冷硬的石头终于被她焐热了点。

笑意没来得及收回,就感知门外好似有个人早早的候着了。

这么及时?

平日哑医喜欢磨蹭个片刻。

刚要打招呼,既熟悉又陌生的矛盾感,让她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哑医。

平日,但凡能进这间屋子伺候的人都会自报名讳。而此刻守门的江湖好汉不知去了哪里。

本能戒备:“你是谁?”

听着什么东西一放,叮叮当当,像是哑医的药箱。

直径来拿闻玳玳的手。

闻玳玳下意识一缩,以为要过招。

两个字已经飞速落在她的掌心之上。

别怕!

闻玳玳:难道对方不会说话?

紧接着,几个字又急急落下,试图让她明白理解。

果然跟自己预料没错,闻玳玳收回戾气:“你说,哑医上山采药未归,你是哑医的徒弟,小竹?”两手交叠的地方,虽然对方指尖有不少薄茧,她还是能明显感到对方是个女子。

叫小竹女子确定的在闻玳玳掌心轻点。

会有这么巧的事,师徒二人都是哑巴?

该不会关听肆担心师徒俩将寨子里什么秘密说出去,特意将他们给毒哑的吧。

真是跟尉迟千澈一样狼心狗肺,果然,烂|人最配烂|人。

天下可怜人多的是,闻玳玳已经自顾不暇,匀不出多余空闲与关怀同情他人。

反正与她没什么关系,一侧身示意他可以进去给草莽兄上药。

岂料,小竹没动,而是拽着闻玳玳的手写道:眼睛还疼吗?

有点意思。

“好多了。”闻玳玳冲来自陌生关心的小竹一笑:“进去吧,长云哥哥在等。”

叫小竹的女子又在她手心点了点示意:知道了。

待小竹松开自己,冷风一吹,闻玳玳发现方才被小竹握过的地方,有一层潮湿的水意,紧张的汗吗?

也对,方才自己差点对她动了手。

闻玳玳没多在意,将手在裙摆上随意一蹭,以为小竹应该已经进屋了,正想也随着进去,没想到转身正好撞在了软绵绵的身上。

一个看不见,一个没法提醒,步伐错位的齐齐摔倒。

闻玳玳扑在弹性十足,比床还柔软的身上。

触电般,闻玳玳手忙脚乱爬起来去拉被压在身下的小竹。

几乎是同时。

闻玳玳问:“你没事吧!”

小竹在闻玳玳掌心关切写:扭到没有?

虽然对方无法发声,但闻玳玳仿佛能听到,两人都是发自内心的默契一笑。

小竹拎起药箱往屋里草莽兄的方向而去。

每当这个时候,她需被看门儿的江湖好汉带到远处去喂鱼,或者坐在回廊栏上吹风睡觉,反正必须呆够一个时辰才准许回来。

本来闻玳玳什么都看不见,也无需回避,偏偏草莽兄七贞九烈的很,坚决不允许闻玳玳留在房中。

哑医也是女子,凭什么哑医可以?

再说,男人脱下来都一个模样,有什么好看的。

想当年,在翠微山,大热天的四百多龙池卫赤着膀子练剑,她偷偷看的都懒得看了。

今日门外不知为何没有值守,闻玳玳斟酌么自己怎么出去时。

哐啷!

药瓶碎地的动静。

“滚出去!”

是草莽兄极力压抑的怒火。

是在说她么?

闻玳玳绷起神经。

紧接着:“谁给你的胆子,敢擅自进屋?”

原来是说小竹。

窸窸窣窣,小竹由于口不能言的缘故,只能一边承受草莽兄的无理取闹,一边去捡药瓶。

草莽兄似是无法忍受小竹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勿要以为不敢动你,耗尽全家的功德,与你而言没什么好处。”

闻玳玳没明白骤然疾风袭来的紧张气氛,到底是因何而起。听意思,两人似乎有过节。

草莽兄虽然话少,但言谈举止,她能感觉他是个有涵养气度之人,纵使自己扎了他三刀,他也没睚眦必报,恶语交加。

而这个叫小竹的女子,可能闺中密友石九笙的原因,闻玳玳对圆润的女子颇有好感。又加上方才简单交流,看的出,小竹并非是个没眼力见,不分是非的笨拙女子。

总难不成两人之间有比她送给长云胸前三刀,更狠的事情吧!

无意间,耳力绝佳的她,听到被吓到隐忍的抽泣。

在草莽兄看来,不是应该怜香惜玉,而是更加厌烦无比,似是扔个东西在小竹跟前,发出咚的闷声:“闭嘴!”

抽泣声大了。

或许身上有着同样的缺陷,闻玳玳对小竹生出了同病相怜之心,忍不住想帮她说句话。

从屏风后出来,清清嗓子试图缓和氛围:“长云哥哥,有什么事不能与小竹姑娘好好说。”

尉迟千澈差点忘了闻玳玳还在屋内,对着守门的龙池卫叱喝:“怎么还不带闻姑娘出去散心?”

闻玳玳:“……。”

刚满头大汗回来的宋鸣和有急事禀报的谢少昂,就看到这稀碎的一幕。

宋鸣生怕殃及池鱼,二话不说,把谢少昂当挡箭牌推了进去。

同样了解自己主上脾气的谢少昂,流星般,阔步把闻玳玳生拉硬扯拽了出去,然后匆匆关好了门,才敢喘口气。

宋鸣竖起个大拇指。

紧接着,屋内又传来草莽兄的咆哮:“外边的人都死了吗,把她给我弄出去。”

闻玳玳更好奇了,问将她拽出来的谢少昂:“小兄弟,你可知长云哥哥为何动那么大肝火?是小竹姑娘做了对不起长云哥哥的事吗?”

听的一头雾水的谢少昂与宋鸣面面相觑。

想起里面的人,把小竹两个字给对上了号。

宋鸣加重了嗓音,胡乱应付一嗯。

“是小竹姑娘喜欢上别人,现在又后悔打算吃回头草?”

凌乱的宋鸣:“……。”

凌乱的谢少昂:“……。”

思来想去,闻玳玳也琢么出这一种解释。

连陌生人冲他捅刀子都不计较,那皮肉伤之外就是一颗错付的真心了。

感受草莽兄看起来还在乎的滔天怒火,正愁与草莽兄套近乎太难,进展缓慢的闻玳玳,打算助小竹姑娘与草莽兄一把,让这对波折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宋鸣:呆呆,你是真不怕让主上炖了吗?

谢少昂:呆呆,你是真不怕让主上炖了吗?

尉迟千澈冷笑:孤养的呆鹅,真是与众不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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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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