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以为闻玳玳遇上危险,差点心脏吓炸的尉迟千澈,现下可没什么心思玩儿虚与委蛇那一套,当着苍羽面,将闻玳玳强硬拽到跟前:“愣着干什么,滚上去。”

苍羽望着“关听肆”对自己冷漠的背影,深知“关听肆”对自己与闻玳玳的过往耿耿于怀,一下子把闻玳玳的警告置之脑后,以为尉迟千澈再次误会他们两人的关系,深吸一口气后,试图用柔和的语气解释:“听肆,本王知道你可能很生气,但希望你能听本王解释。刚才本王离开后,听到手下说你们遭遇了伏击,本王立刻就掉头回来了。想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所谓其他的意图,本王真没有。至于闻姑娘,本王只是恰好遇到她,怕有耳目才简单聊了两句。绝对不是念及曾经与闻姑娘成过亲,朝三暮四。本王与你多次解释过,本王对闻姑娘真没什么感情,你要相信本王。”

闻玳玳:“.......”

合着,苍羽以为草莽兄是来抓奸的。

她很是好奇此人脑子到底怎么长的。若非紫殇帝够不到,见不着,她焉会退而求其次。

不过,苍羽方才说多次向草莽兄解释过他们二人成亲之事,为何草莽兄在她跟前从未表现的在意过,甚至连旁敲侧击的提都没提过一次。

闻玳玳悄悄打量松风水月的漂亮轮廓,不难联想到屋中那个含蓄暗许的拥抱。

纯?

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仿佛在此一瞬间,都比不过天质自然。

她听过他杀人,抽刀断红,果断残忍到没有丝毫犹豫。

她算计过他,他城府深到自入陷阱权当陪她解闷,最后仅仅是在她太过分时,给了相应惩罚。接着又后悔自责在她日日对他恶语相向时,连一个回击的眼神都不敢给。

冰魂素魄下,复杂又矛盾。

而对于尉迟千澈,面对苍羽又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查看他伤势,冒上来的黏糊劲儿,生怕再被碰到又要再去沐浴。

不漏痕迹后退,先前他因照顾闻玳玳的风寒被传染,本就未愈,做了病势加重的轻咳状:“没事,伤已好的差不多,就是风寒受不了凉。三皇子留步,听肆先回去休息了。”

我见犹怜的病态,往日的洒脱不在,看的苍羽心疼。

一心想要上去搀扶:“听肆。”

尉迟千澈慌忙打住,直至拽着闻玳玳退到门边:“三皇子留步,莫要被过了病气。”

亲眼见识过草莽兄对男男碰触的反胃,闻玳玳怎会看不出草莽兄表面佯装担忧,内心抗拒的又要吐了,也对,一个任务而已,没必要真把自己搭上。

或许是草莽兄一个拥抱的含蓄剖白,让闻玳玳悠然生出我虽不要这个人,但这个人喜欢我,就是我的人的占据之心,以及保护欲。

毕竟整体来说,草莽兄这个人,还算凑合。

见苍羽拉扯不清。

闻玳玳大义凌然的挡在草莽兄身前:“三皇子,方才我的话,您怕是忘干净了。”

匆猝。

两双眼睛齐齐看向她。

苍羽外泄的感情,一时收的尴尬,但在他理解中,此话落在“关听肆”耳中好像存了欺瞒。

而闻玳玳早已在眨眼间准备好了说辞,仰起头跟草莽兄解释:“听肆哥哥,我与三皇子说,等什么时候真正想好你们的将来,什么时候再来寻你,是不是僭越了?”

一番审视的眸光在苍羽和闻玳玳的脸上徘徊两个来回后,勾着佯装浪荡,冻的已经泛紫的唇说:“没事。闻姑娘正是说了听肆想说的。”而后语气疲惫的告诉苍羽:“紫殇帝预要将听肆除之而后快,还请三皇子尽快决断。”

苍羽终于还是握住了尉迟千澈的手:“听肆,本王一言既出,绝不反悔。父皇那边,本王本早已全都换成了自己人,苪城埋伏,是父皇棋高一着,对本王的人生了疑。但没关系,父皇日日所喝强身健体的汤药中,放了微量软筋散,本王身边的医官算着,再不出半月,父皇将会成为一个连睁眼、开口都吃力的废人,滋时,本王登基,父皇让权,颐养天年。”

半个时辰前决定弑父的人临时变了卦,看来是终于将闻玳玳的话听进去点儿。

听苍羽小心翼翼的试图说说服“关听肆”,让他谅解:“听肆,他终归是本王的父亲。”

尉迟千澈表情稍僵,幸而也仅仅是隐隐一瞬,却让知道来龙去脉的闻玳玳逮个正着。

巧了,苍羽原本不信,因为闻玳玳的一席话,也微察秋毫瞧了出来。

正匪夷着。

原以为草莽兄会露馅儿。

谁能想到,是她对草莽兄豁出去的底线认知有限。

方才的情绪自然流露,是草莽兄故意让苍羽看到的。

紧接着,拒人千里的态度说变就变,眼框是说来就来的泛起红,也不嫌弃接触的反握住苍羽,用示弱打破端倪:“文容,紫殇帝容不下听肆,朝臣百姓亦不会容下反叛过的寐国。既然文容已经想好了怎么做,那就放手去做,听肆绝不阻拦,更不能过多干涉紫殇的内政。只是,听肆与文容怕是要永远站在对立面了。”

苍羽余光瞥了闻玳玳一眼,“关听肆”的话意,现场印证竟与她推测奉劝的一模一样。

秘密。

关于“关听肆”的秘密,又与他相关的究竟是什么?

没什么情绪的眼眉不受控一簇,不敢相信、更想不想相信两人感情再次掺假,毕竟在他眼中,“关听肆”也算得上光明磊落的人,利用、欺瞒他统统都承认了,连狡辩都没有。

“听肆,本王问你一句,若是弑父,你就能与本王站在一起?”

闻玳玳真是不知苍羽到底是精还是傻。

手边的草莽兄眼眶更红了,同样是不受控,但草莽兄看起来更加隐忍,特别是反握住苍羽的手全凭内心挣扎的缩紧、放开、再缩紧、再放开,满是但凡说错半个字,就能令两个人跌宕于万劫不复地步的取舍两难。

生生的,草莽兄层层递进的情绪颤栗,不敢对视,又怕是多看一眼就会少一眼的不舍得,硬是把苍羽颤哭了。

闻玳玳:“……。”

给尉迟千澈办事的人,真真是大能啊!

想不到这天底下,真有演技上超越尉迟千澈的人,草莽兄莫不是戏班子出身吧!

最终扶着墙,先行步离开的苍羽丢下句:“无尽峰你不必去了,本王今夜就撤兵。听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本王只能护你最后一次。紫殇国界,咱们各凭本事吧!”

闻玳玳:“……”

她思路缜密刚套住苍羽,是想让他认清虚假的感情,与关听肆决裂,而不是撤兵。原本盘算,先给苍羽埋下一颗生疑的种子,然后用关听肆的秘密重击他,以此让他生出恨意,报复出谋划策的尉迟千澈。

毕竟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是不会真正的想去伤害,而是会愤怒转移到幕后之人。

好好的计划,让草莽兄给不费吹灰,给糊弄了过去。下一次若是想再见到苍羽,怕是真要如苍羽所说,紫殇国界了。

这一次,她定要好好计划如何让苍羽不再被草莽兄左右。

客房里。

怨气横生的闻玳玳,不敢让草莽兄看出来,又实在不服:“长云,敢问以前是做何营生的?”

她可不相信世间会有第二个跟尉迟千澈一样,天生百张面孔,一开腔就是名家名角。

尉迟千澈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反正见识了“关听肆”这张假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总要让她慢慢接受。

故意用最慢的语速,轻轻上挑,尾音哄人又缠绵的,去勾她越来越期待的有趣模样:“我先前的营生啊,好像是……。”

闻玳玳看不清他神情,因为他出奇好听的嗓音,过于全神贯注起来。

模糊轮廓又好看的脸猝不及防的拉进放大。

“是个戏子吧!”

闻玳玳:“……。”

他怎么知道她想的什么。

淡淡的宠溺口吻,撩动起了闻玳玳的耳膜。刚沐浴完掺着皂角混合了风雪的香气,就那么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散在她口鼻间。

一时,整个人愣了。

紧接着,脸都没来及红起来,厚重的披风盖在闻玳玳脸上。

“我要沐浴了,你去歇着,养精蓄锐,夜深还要赶路。”

“苍羽不是说他会撤兵吗?为何还要赶路。”闻玳玳好奇,对了:“又沐浴?你不是刚洗了吗?”旖旎消散,闻玳玳红着耳根赶紧转过身,将披风从头上摘下来。

已经重新在屏风试过刚送进来的热水水温,褪去衣物的人,一刻也忍不了的钻进水中片刻后应她:“他说的他的,我做我的,有什么干系?你既是知道我为何沐浴,应该也知道我为何再次沐浴。”

是了,苍羽完全无视闻玳玳的,对草莽兄的手一顿摩挲。

特别是草莽兄手腕上一道又一道,惊悚恐怖跟自残似的刀痕,让苍羽泪意加深。

明明是为了给她改变蛊主灌血用,愣是让草莽兄黑白混淆的改成了:每每相思成疾,就会在手腕上划下一刀,皮肉疼了,心也就不那么疼了。

差点没让闻玳玳当场呕出来。

问题是,苍羽仿佛很吃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这一套。

想不到,逢场作戏草莽兄倒是个**高手,就是面对自己的真感情时,约束了太多,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忍不住想笑:“那你光洗洗手不就好了。”

屏风另一边。

“靠的太近,我也不喜欢。”

合着气息,也让草莽兄觉的脏。

提起气息,提起接触,现在的闻玳玳,总是无时无刻不再回想草莽兄给她的含蓄拥抱。

“长云,但凡你被厌恶之人触碰都会沐浴?”

屏风另一边,传来水声,倒是坦诚。

“算是。”

“还记不记得半个时辰第一次沐浴前,你抱过我,那次的沐浴除了嫌恶苍羽,也包括嫌恶我吗?”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嗓音像翻滚的浪花,猛烈冲进闻玳玳心里。

“怎会,你在乱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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