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晚,不知道怎么了,我可能是染了风寒,最近总打喷嚏,你们深无客真是个怪地,一点都不舒服。”
连雀生嚷嚷着一把推开扶摇殿的门走进来,“为了安全,我特意大发善心也给你带了一份草药,免得还没头七你先倒下了,到时候怎么看好戏?”
“这可是西窗跑了好远给我抓的,记得给钱,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你按七成价给我就行。”
他声音太有穿透性,嘹亮的嗓门把榆树上的鄂乌都给吓跑了,一个个飞到半空再怯生生地往下面望。
“你怎么过来了?”江逾没跟他多话,把他手里的药包接过来,随意搁在桌面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拿去吧拿去吧。”
连雀生无可奈何摆手,“我这不是在外面看见点星了吗?他说你要身喜服,我那有刚好拿来给你,不用买了省得他一去店里打草惊蛇,闹得沸沸扬扬,还以为点星看上哪家姑娘要成亲了呢!”
“不过你要喜服做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
“这是之前听你们俩结为道侣时我准备的,只不过一直没送出去,现在虽然有点晚了,但你跟九叙一直也没正式成个亲拜个堂,应该还能用得上。”
连雀生从集物袋里面掏出来一个红木匣子,里面整齐摆放着两身衣裳,神情傲娇,“这可是天山冰丝制成的,花再多银两都买不到的,还是我亲自跑去找来的。”
“谢了。”
“说什么呢,都是朋友,下次成亲记得跟我说一声。”连雀生颈后泛红,“都朋友了还说这种感人肺腑的话,瞎客气什么呢!”
“最近深无客有些人在闹事,点星太守规矩,你去处理再合适不过了。”江逾是个很“听话”的人,既然连雀生不让自己跟他客气,那就不用客气了。
“我是随随便便就能帮人去干活的——”
江逾晃了晃手里的匣子,“不是说不要客气的吗?”
“行。”连雀生欲哭无泪咬牙切齿道,他就不该相信江逾这个人,每次都在他最感动的时候狠狠给他重重一击,“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李也他们跟我说沈——”
“非晚,尝尝这个。”
沈九叙推开门就瞧见连雀生翘着个二郎腿,一脸苦相,看上去像是马上要拿出帕子擦泪了,“原来连公子也在。”
“我来给你们送点东西。”
一小碟面相完好,外皮酥脆的糕点被搁在桌面上,沈九叙很是正经地坐下来,态度坦然神情自若看不出来一点心虚的意味,好像他天生就应该住在这里,就应该待在江逾身边一样。两人之间完全不存在所谓的第三个人。
连雀生越看他越像个藏起尾巴的狼,明明已经知道了江非晚有道侣,却装得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别以为他不清楚李也几个人怎么会突然不见,明明是被他弄晕睡在客栈里面,还装模作样地说自己去找人!
“尝尝。”
江逾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这是清规自己做的,外面买不到。”
“不会毒死我吧?”连雀生犹豫着问,换做以前他还不会这么想,但现在他面前是一个没了记忆的人,他真的很害怕某些人为了江逾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非晚,要不你先吃?”
江逾:......
他们两个是有什么毛病吗?
夹在两人中间的江逾没控制住翻了个白眼,忍无可忍拿起一块重重地咬了一口,想把他们都给扔出去。
“外面熬的还有汤,要喝点吗?”沈九叙才不管有没有尽到地主之谊,也不在乎对面的连雀生是不是吃了,只自顾自地盯着江逾,期间还不忘把凳子往那边挪几下。
连雀生见没事,便也拿起一块开始吃,入口眉眼就变了,他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情绪,其实恨不得跳起来,这是他那个古板无趣的好友能做出来的东西!
简直太美味了。
唇齿间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花香,甜而不腻,也不顾面子了,“那个什么汤呀,我也想尝尝。”
“没有你的。”沈九叙语气平淡,连雀生不依不饶死缠烂打,只能等到江逾出手,戳了一下他的腰,“去嘛!”
某人认命了。
连雀生见他离开,小心翼翼地凑到他另一个好友身边,“我跟你说,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沈九叙他知道你有道侣了。”
“李也他们就在客栈,不小心说漏了嘴,他脸色大变后来出去了,我那些弟子们应该是被他给迷晕了。”
“他不是早就知道吗?我没说吗?”江逾一脸难以置信,“我刚和他见面就说了的,他不会现在还以为我瞒着他脚踏两只船吧!”
连雀生一脸无辜,和江逾大眼瞪小眼,“可李也跟我说他不知道啊,我们弟子可是个好人,劝着说强扭的瓜不甜,可他非说什么要强求……”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很快便侵袭了整个屋子,那些成双成对的物件莫名显得多余,江逾感觉自己的名声好像悄无声息地被败坏了。
所以他去春风阁,和自己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表明心意的话是因为知道了他有道侣?怪不得变化这么大,明明以前也没这么直白!
“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连雀生望着江逾青一阵紫一阵的脸色,感觉自己好像捅娄子了,沈九叙这时候刚巧推门进来,屋子里面过于安静,他觉得不对劲,询问道,“怎么了?”
“没事,喝汤吧。”
江逾眼神复杂地掠过沈九叙,难怪这两天他总觉得这人身上带着一股忍辱负重的气息,还真是受委屈了。
出于对刚才糕点的信任,连雀生吹了几下一饮而尽,当即眼睛瞪成了灯笼,整个人身体都在颤抖,两个人稳若泰山地坐着看他上蹿下跳。
“苦……怎么这么苦?”
“你还说没下毒害我?我真不喜欢他,我喜欢西窗那样的总行了吧!”连雀生有苦说不出。
“非晚的也很苦,这汤是用来调养身体的。”沈九叙解释道,江逾笑而不语,天知道他过的是什么苦日子!还好连雀生替他喝了一碗,不然今天全让自己喝了他怕是能当场死在沈九叙怀里。
“你不早说?”
“都说了没有你的。”
连雀生气急摔门而去,忽然又“啪”地回来,“出去别乱说,其实我谁也不喜欢。”
他这一走,和沈九叙挨在一起的江逾叹了一口气,“其实小鸟是个好人,你下次别逗他了。”
“他寡廉鲜耻,悖逆人伦。”
江逾:……
“啊——”
“他喜欢西窗。”沈九叙言之凿凿,“他是师父,喜欢上了自己的徒弟,没有规矩。”
“那你呢?”江逾被他逗笑了,放下手中的汤碗,一只手攀上他的腰,“喜欢上一个有道侣的人,你的规矩呢,沈清规?”
沈九叙:严于律人,宽以待己。这是我的原则!
连雀生:你清高,你拿我举例子!绝交吧!
江逾:……他们好幼稚,不像我这么沉稳!
沈清规这个字啊,其实意味深长!
关于有道侣这件事,江逾真的说了的,虽然说的有点随意,但确实说了,只不过沈九叙没听见,详情可再见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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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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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讲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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