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认他也不是不行,报警吧,让警方介入,重新做亲子鉴定,确定亲缘关系。当然,就算是最后确定了你们有亲缘关系,最后行书要不要认你们,也是行书的自由。”殷老爷子不客气:“现在你可以滚了。”

阮华池目光沉沉的看向阮行书:“阮行书,你真打算不认亲生父母了吗?”

阮行书也很干脆:“是。”

至于理由,没有必要解释。

“好,好,好!”阮华池怒极反笑:“我就看看你怎么登高跌重,被殷家赶出家门。”

“不会。”殷译同忽地出声,阮行书下意识的看过去,殷译同深深的望着他:“阮行书永远都是我们殷家的人,除非他自己离开,否则永远都不会有人赶他走。”

阮行书内心不由得一阵震动,又想起昨晚那个猜测,难不成殷译同知道自己曾经的付出,认可自己的付出?

殷老爷子哈哈大笑:“好,果然不愧是我的孙子,有情有义。”

将阮华池也给骂了进去,阮华池脸色铁青,再也待不下去,甩袖走了。

阮行书却回过神来,是了,殷译同不可能是因为认可他才说这样的话,他应该是看在殷老爷子的面上才这么说的。

阮行书内心有些失落,但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殷老爷子又敢殷二叔他们:“行了,人你们也看了,你们也走吧。”

殷二叔一家闻言也没有坚持待下去,跟殷译同说了两句话就也跟着离开了,病房里一下子就剩下了殷译同祖孙和阮行书三人。

殷老爷子跟殷译同说:“我当初本来是打算让阮风华履行婚约嫁过来给你冲喜的,没想到他们嫌弃你是个植物人,怕嫁给你耽误了阮风华的一辈子,就故意把行书认回来,想要把婚事推给行书,行书这才对阮家人寒了心。如今他只有我们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他,绝对不能辜负他。”

殷译同深深的望了阮行书一眼,轻声道:“我会的,爷爷。”

阮行书动了动唇,想说没有必要,他就是一个冲喜新娘,毫无感情,他若是不想继续婚约,分开就是,但看着殷老爷子喜悦的脸,阮行书又无法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扫兴的话,但继续站着又觉得尴尬。

“咚咚咚。”正好这个时候病房门又被敲响,阮行书忙道:“我去开门。”

门外是管家拎着食盒:“我想着少爷刚醒,怕是要饿,就让厨房做了些吃食过来。”

管家将食盒放到床头柜上,这才看向殷译同,眼圈跟着就红了:“少爷,您可终于醒来,真是太好了。”

“钱爷爷。”殷译同朝管家笑了笑:“让你们担心了。”

钱管家道:“最担心的是老爷子,他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的——”

殷老爷子打断他的话:“好了,译同刚醒,说这些做什么?译同,先吃东西。”

“好。”殷译同也没有深究,他才刚醒,最要紧的是恢复身体,只有恢复健康才能重新接过重任,让爷爷安享晚年。

“对对对,先吃东西。我让厨房做了鸡丝粥,好消化得很,我刚刚也问过梁医生了,说可以吃。”钱管家忙打开食盒,舀了一碗鸡丝粥,递给殷译同。

殷老爷子眼珠子一转:“译同刚刚醒,自己哪吃得了。行书啊,你给译同喂一下吧。”

阮行书:“……”老爷子,你的算盘珠子都蹦到我脸上了。

不过殷译同喜欢的是阮风华,自己不过是为他冲喜的妻子,他应该不会想要跟自己这么亲密。

虽然他刚刚答应了殷老爷子会善待他,但这恐怕也不过是安抚老人家罢了。

阮行书看向殷译同,以为他会拒绝。

谁知殷译同望着他,勾了勾唇:“那就有劳行书了。”

阮行书:“……”

阮行书看了一眼殷老爷子,明白了,这又是演戏给老人家看。

行,老人家确实受了很多苦,这种时候就没有必要再让他为这点小事担忧。

阮行书上前接过碗,坐在病床边上,用汤勺搅拌了两圈,散散热,不让粥太烫,这都是前世长期照顾病人学来的技能,落在殷老爷子眼里却觉得他十分细心。

殷老爷子眼里露出欣慰之色,他悄悄给钱管家使了个眼色,起身悄悄出了病房。

殷老爷子背着手:“行书是个好孩子,可他跟译同才刚刚认识,还是要多一些接触的机会,才能互相好好了解。”

“高。”钱管家竖起大拇指。

病房里,阮行书缓慢搅粥散热,殷译同也不着急,安静的望着阮行书,看得阮行书浑身不自在,他只能装作不知道,舀了一勺送到殷译同嘴边,打断他的打量。

殷译同张嘴喝下,鸡丝粥的味道很好,毕竟殷家的厨子那都是有一手好手艺才能留下的,以前殷译同经常吃,但今日的鸡丝粥又似乎多一些特别的味道,殷译同仔细品,却又品不出来。

他抬眼看向阮行书,或许,是因为他吧。

阮行书继续不疾不徐的给殷译同喂粥,时刻关注他唇边是否有残留,有一次不小心唇边残留了一些粥水,阮行书也没有多想,顺手抽了一张纸巾伸过去擦拭,动作十分轻柔,仿佛他是瓷器,多用力一点就会碎裂一般。

这是阮行书前世无数次照顾殷译同形成的习惯,却在这一刻触动了殷译同的心,让他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阮行书收回手的瞬间才反应过来,顿时尴尬得不行。

殷译同见状意味深长的说:“你很会照顾人。”

“可能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吧。”

阮行书扯了扯嘴角,任谁照顾了几年植物人,也会照顾人。

不过殷译同这句话多少缓解了他的一些尴尬,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给他喂粥。

殷译同喝了一口,笑了笑,“你害怕我?”

害怕?那是绝对没有的。

他就是尴尬。

虽然很熟悉,但那也只是他对于殷译同单方面的熟悉。

实际上他们从来都没有面对面真正的认识和交流过,甚至那也是上一世的事情,这一世他们昨天才结婚,算起来他们才认识两天。

他表现得如此熟络,反而处处都透着尴尬。

“没有。”阮行书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殷译同问:“我丑到你了?”

阮行书愕然抬眼,却对上殷译同含笑的眼,这才知晓他跟自己开玩笑。

“殷先生——”阮行书抿了抿唇。

“哥。”殷译同打断他的话。

“嗯?”阮行书不解。

“叫哥。”殷译同道。

阮行书默,其实哥这称呼他并不陌生,前世他后来都是这样称呼殷译同的,感觉那样的话他在这个世界上就还有一个亲人,不会那么孤单。

但那个时候殷译同还沉睡,他叫多少声都不会觉得尴尬,如今却当着殷译同的面叫,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愿意?”殷译同轻声问道。

“不是。”阮行书下意识的摇头,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哥。”

殷译同眼里浮起一抹笑容,他很认真的应:“嗯。”

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在黑暗中,默默的回应,无人可知。

阮行书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一声回应,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喜悦,又有些惆怅。

阮行书喂完最后一勺:“你刚醒,肠胃还没有完全适应,还是先不要吃太多了。”

“好。”殷译同点头。

阮行书将碗放到一边,拿过纸巾盒递到殷译同面前,殷译同抬了抬手,有些吃力,便放弃了,看向阮行书:“还是得麻烦你。”

阮行书顿了顿,而后抽出一张纸巾轻轻的给他擦拭嘴角,“不客气。”

阮行书给他擦拭干净后,将纸巾扔到垃圾桶,纸巾盒也放回原处:“你困了吗?要不要休息?”

殷译同道:“我想,去个洗手间。”

阮行书怔了一下,而后道:“好,你稍等一会儿,我去把轮椅推过来。”

“辛苦你。”殷译同道。

阮行书摇摇头,将轮椅推过来,在病床前固定好,这才来到病床边,准备扶殷译同下来。

以前阮行书可以直接将殷译同抱到轮椅上,现在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过殷译同刚刚苏醒过来,还没有进行过康复治疗,暂时肯定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轻易的操纵身体,这需要一个过程。

阮行书将殷译同身上的薄被掀开放到一旁,然后将殷译同的双脚搬放下来,帮他穿上鞋子,而后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腰。

殷译同不由得转过头去看阮行书,阮行书心里也浮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耳根悄然染红。

“抱歉。”阮行书垂下眸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是我该道歉才对。”殷译同将那一点红珠看在眼里,轻声说:“辛苦你了。”

他将身体的重量慢慢的压在阮行书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自主的,自愿的,将自己托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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