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罪恶王冠

白雪皑皑的冬天,幻国皇宫内。

幻国第六位帝王正在举行宴会,庆祝他投入大量物力财力以及时间的药品“长生不老药”。

自古皇帝夺取帝位之后,随着一天天年老色衰,总是会在每日清晨上朝之前对着镜子悲叹,人生苦短。

是啊,人生怎么总是如此玄乎,让得意之人觉得时光如梭,让失意之人觉得度日如年。

幻国有个规矩,皇帝不是禅让制也不是继承制,皇位是由世间找到的白发异瞳的孩子继承,由于幻国第一任和第三任国王都是这样的样貌,这两个国王治理期间也出现了盛世,而且世间鲜少会出现这样的孩子,人们觉得是宇宙的恩赐,之后便定下这样的规矩。

玄乎的是,这样的孩子是不论什么人种都无法生出的,所以也都是孤儿,或许白发异瞳的基因真的有帝王之相。

幻国第六位皇帝与先前的几位天选帝王一样没有名字,人们尊称他为第六尊上。

他为了让他能够在这个位置坐得尽可能地久,背地里命令他的将军除掉世间白发异瞳的孩子。

这天他刚刚举行宴会还没有几分钟,一个城守忽然就将一个白发孩子抱了上来,他愣了一下,心存侥幸地叫人验证,没想到,真的令他没想到,他的皇位做到头了。

听到结果的那一刻,他心中坚不可摧的城墙轰然倒塌了,耳朵似乎听不见了。他无法接受自己辛辛苦苦开创的盛世就要让给别人了,那么大的权利他却再也不能用了,他比前几任帝王做皇帝的时间要久,久到他认为没有人在比他适合坐稳这个天下。

可是没有办法,他已经靠着罪恶的勾当多占据这个位置够久了。

“好,好。今日喜上加喜,不仅有了长生不老药,我们还有将来的新王了!赏!赏!”他不知道他已经面部扭曲直至狰狞。

但是所有人都沉浸在出现新王的喜悦和对新王的好奇,没有人在意一个将要废掉的旧王脸上的表情和他此刻的心境。

“今晚事出有因,象北野将军跟吾来一下,其余的人吃好喝好就可以自行离开了,吾有要事。”

宴会依旧进行,只是第六尊上和象北野将军离开了会场。

白否是幻国的军师,冬天天寒,白否是文人身体,经常在换季时感冒。这次宴会他也以感冒为由在家里歇息。

白否有个比他大两岁的妻子,叫白静瑶。白静瑶出生于书香门第,从前和白否是同窗,那时候白静瑶与白否名列前茅,一直都是针锋相对。后来争着争着日久生情,白否就求着父亲给白静瑶家递婚书,白静瑶故意扭捏了几天,同意了。旁人都说白静瑶冰雪聪明,白否深谋远虑,是对才子佳人。

结婚后他们又因为官场推迟了育儿。四年后,他们生下一子,取名白坠。

这场宴席,白静瑶也在场。她看见那个白发孩子被第六尊上和象北野就这样带走了,明明宴席上就是有酒水,却没有给那个浑身颤抖的瘦弱孩子喝一些暖暖身子。

白静瑶觉得奇怪极了,她犹豫了一瞬,决定跟过去。

第六尊上一路上拉着白发孩子,并不在意孩子脚步是否可以跟上,跟不上就将她像畜牲一样在地上拖行。而象北野就在后面默默跟着。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孩子因为疼痛哼哼唧唧的声音。第六尊上憋着一肚子的气,想赶紧进殿发火,而象北野则在心里准备迎接暴风雨的来临。

白静瑶脚步很轻,那两个人各怀心事,走得如同迅雷一般,也没有注意到后面跟着白静瑶。

一进殿,象北野马上将殿门关上,第六尊上狠狠地将孩子甩在地上。

“看你怎么做事的!”

“末将知罪,请陛下责罚。”

看着象北野这张老实的脸,第六尊上有气却没有地方撒。

空气安静了一瞬。

“行了,把她杀了吧。然后放出消息说孩子体弱多病,进宫没一会儿生病夭折,医生那边你也要打点一下。”

那个孩子听到这话,暗淡的眼里突然闪过一抹光,她撒腿往殿外跑。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第六尊上急忙叫。

象北野几个大跨步冲了过去抓住了孩子的后衣领,第六尊上眼看抓住了放下心来,只见孩子挣扎了一下,象北野好像听见什么,愣了一下,孩子飞奔逃走。

第六尊上放下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追啊!”

“怎么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

两个男人朝前望去,是幻国前任丞相之女,也是现在的丞相白静瑶。

白静瑶手里抱着发抖的孩子。

“啊……是静瑶啊……”第六尊上想着说辞,企图将孩子要回去。

象北野站着不知所措。

“我刚刚出来醒酒,一路散步到了这里,这是怎么了?”

第六尊上心里知道刚刚白静瑶是一路跟踪他们,这只是一套说辞而已,毕竟谁会散步散步到帝王的政宫里。

第六尊上也清楚,以白静瑶智商应该也是猜出来他们在干什么了。但是白静瑶却没有办法被除掉,毕竟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丞相家。况且依照现在的国势,白静瑶还有用武之地,不能因为一个孩子白白损失一个丞相。

当务之急是要先探一探白静瑶的口风,看看她有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意思,如果有的话,就将她除掉。

但白静瑶也没有那么傻。

“这孩子……”第六尊上开口。

“啊……这孩子给我照顾。”是陈述句,白静瑶没有给任何退路。

“你们两个男人一定也是不方便照顾一个女孩,正好臣子白坠可以和她做伴,将来也可以一同上学宫,这国家的重担请务必交给臣,臣定不负众望。”

“话已至此,那就有劳你了,静瑶。”第六尊上知道没有谈判的机会了,幸运的是白静瑶没有揭发他们的勾当,不然又要麻烦了。

白静瑶抱着孩子回府。雪不知道什时候停了,寒风也没有那么凛冽了,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正式拉下帷幕。

“小否,快看我发现了什么!”白静瑶一打开家里的大门,白否听到动静就迎了上来。

“这是……新王吗?”白否犹豫了一瞬,说出浮现在心中的答案。

“快……快到屋里,不要在外头说了。”

“我当时正吃着席呢,有个城守抱着她就过来了,然后第六尊上和象北野匆匆带走这孩子,我就觉得奇怪一路跟上去,”白静瑶停了停,买了个关子,当正在喂孩子喝水的白否好奇地望着她时,她才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听见第六尊上竟然在很久之前就让象北野在民间除掉白发异瞳的孩子。”

白否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没想到是真的。”

“合着你早就知道,一直瞒着我?”白静瑶拉着孩子往浴桶走去,扭头看着白否。

“知道哪敢不跟你说呢。我只是有所耳闻,当时几个宫女宫男们在说呢。”白否眼睛立刻水汪汪地注视着白静瑶。

“是前几年吗?那个时候第六尊上有几次让我无缘无故以莫须有的罪名除掉了一些宫女宫男,我正奇怪呢,想着国库也不空虚吧。”

白否安静了一会儿,思绪好像飘到了千里之外。白静瑶将孩子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抱出来后,白否才回过神。

“好像跟小坠差不多大,小坠的衣服她都能穿。”

夫妻两一边交谈着一边给孩子晾头发、喂点心。

“这女娃娃收拾收拾还是个不错的模样。”白静瑶仔细端详着孩子的脸,欣喜地说。

“静瑶,你不能因为她就不来偏心我了。”白否声音变得软软的,有种撒娇的意味。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师姐师姐师姐……”白否撅着嘴。

“你们在干嘛?”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冷不丁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白坠睡眼惺忪,了然已经看到他们刚刚的行径,但是已经不以为然了,他关心的是房间里的白发孩子。

“小坠,你怎么醒了?”白否怔了怔,开口。

“你们什么时候又造出一个孩子?你们连管我都时间都没有,这个孩子是要让我带着吗?”白坠无奈道。

白静瑶和白否对视了一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白坠了。

白坠是幻国下一任的军师,将来是要跟白发孩子共同打理国家,白否经常会将朝堂上面的政事与白坠理论,想让白坠在这样的环境下熏陶拥有一个谨慎沉稳的思维,白坠自小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带人接物都有着最端庄的仪态,除了在家里与父母说话会将那些伪装卸下。

“这样啊……”白坠看着那个孩子的背影,然后慢慢走到那个孩子身前,烛光打在孩子脸上,白色的睫毛下,一红一白两只眼睛慢慢抬起目光与白坠对视。

只那一眼,白坠像是被定身了一样,愣了一瞬。他不知道,那一瞬间将会是他命运的起点,也是他生命的终点。

从此她是他的软肋,他是她的利器。

“这双眼睛……我都没见过红白异瞳呢。第六尊上是黄色和紫色,其他的我就没有见过谁有异瞳了。”白坠回过神来评论着,“不过她的可比第六尊上的好看多了。”

白坠仅存的一点睡意在那一瞬间被消磨殆尽,现在心中充斥着好奇和雀跃,他用力地将这些情绪压抑着,但是对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有些难。

“她没有名字吗?她不会说话吗?她不会要叫第七尊上吧?给她取个乳名吧,第六尊上不是也有乳名吗?”

白坠的蓝色瞳孔忽闪忽闪的,那个孩子的的眼里全是他。

“说得对,是该有名字。女孩子应该叫英、慕之类的名字吧,要不就慕吧,高端大气,不是小户人家的唯唯诺诺。”白静瑶思索着。

白否:“慕的话有些普通,很多王侯将相家会取这个字,慕和戮同音(他们那种语言会同音),就取戮吧,戮儿,这样子不错。”

白静瑶:“要不再加一个字,我觉得她这一路走来必然是艰辛的,既躲过了象北野,又躲过了第六尊上,这一路很是崎岖,叫做崎戮吧。不管再多么崎岖的道路上她都会杀戮掉所有困难,所向披靡地迎接胜利,没有事情没有人能将她打倒的。”

没有事情没有人能将她打倒的。

崎戮是所向披靡的。

她有了祝福她的人,她被赋予了期盼,她再也不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孩子,她没有父母,身体里却被爱意填满。

我其实是伏笔怪,我最爱写那种超级长的伏笔,这前面的每一段几乎都有伏笔,什么叫超级长的伏笔,就是那种第一本书埋伏笔,第十本书再揭开伏笔的那种超级长的伏笔。现在写这些都没有什么人看,好像要突破一万字才能有人看吧。还是要谢谢大家的支持。对了那个幻国每代国王的身世之谜在之后就会揭开的,都是有原因的,不用觉得玄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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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罪恶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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