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殿下,发现匈奴大军异动。”

叶云疏第一时间想到在他眼前死去的将士,手下意识握紧。

“你好好呆在这里。”江晏从枕头底下一摸,那出一把短刀,“我会派人守着这里,这刀你拿着别随便拔,你太蠢了会伤到自己。”

“嗯。”

这还是这几天来叶云疏第一次看到那套战甲被穿上,察觉到叶云疏的视线,江晏回头:“过来,帮我穿。”

“好。”

江晏出去,很快就传来兵马调动的声音,密集马蹄远去。叶云疏还是忍不住走出去,打开主帐的门,突然眼前冒出一个人:“公子,殿下吩咐我们守这里,请公子放心,若是有事吩咐我便是。”

“你?”叶云疏才注意到面前这穿着甲胄的人是一名女子。

“臣铁舒。”铁舒不卑不亢抱拳。

叶云疏立马想到铁御:“你是铁将军的妹妹?”

“是,请公子回帐中。”铁舒心头是万般不愿的,她本意是请命上战场杀敌,可临了被太子安排到这里来保护一个弱男子。

叶云疏也感觉到对方的不善,其实自己作为一个男子还要一个姑娘来保护就羞到无地自容:“辛苦将军了。”

等待是无尽漫长的,叶云疏不知道自己在帐中转了多少圈,又跑到沙盘前去看,猜江晏和匈奴大军会在哪里交战,何时才能凯旋归来。

外面天光明明灭灭,叶云疏呆在帐中有些分不清今日何夕,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好像听到有人说话:“我们赢了。”

“匈奴退了!”

“殿下受伤了。”

声音越来越近,叶云疏飞快跑出去,他受伤了?

打开门和正准备开门的江晏撞了个正着,江晏用手按住叶云疏脑袋,调笑道:“跑那么快做什么?匈奴人退了没打来,不用逃命。”

“你受伤了。”叶云疏抬头看着江晏,看见他脸上的伤痕“疼不疼?”

“不疼。”

“公子,心疼殿下就赶紧让殿下进去包扎。”桑榆从后面冒出头。

自己确实很担心,可这御医说的话让叶云疏不由得耳尖发红,侧开身,这才发现江晏身后跟了好多人,刚才他们都听到了?

耳朵更红,顿时落荒而逃进主帐。

“各位将军回去吧,这里有我。”桑榆拱拱手,背着药箱进了主帐。

众人面面相觑,那日叶云疏醒来他们并未在其中,后来听到传言还将指天发誓不信谣,原来殿下帐里真多了一个人。铁御是知道叶云疏在江晏帐中的,只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担忧这样的贵人会看得起自家妹妹吗?

江晏解开战甲,叶云疏目光一颤,看到他脖颈处的黑衣颜色深沉。脱下衣物,简单包扎过的伤口染红纱布,鲜血浸洇,桑榆面不改色的解开纱布,一道深可见骨的伤露出来。

“殿下这伤惊险,若往上三分就会伤到命脉,公子可能帮我打下手?”

“好。”

听到叶云疏声音发抖,江晏扯扯嘴角:“胆小如鼠的蠢货,吓得尿裤子没?”

叶云疏不语,只是听着桑榆的话递上相应的物什。

处理好伤口,桑榆很识趣,交代几句就退出去,叶云疏看着江晏:“你怎么会受伤?你不是太子吗?有那么多人保护你,就在后面指挥不好吗?”

“正因为是太子,反而不能坐在后面看自己的战士往前冲,再说战场上受伤不是常事吗?”江晏看着叶云疏的脸,朝他招招手,“过来。”

叶云疏依言过去:“做什么?。”

“不知道。”江晏目光未移。

“那,你躺着睡会吧。”

“你了?”江晏目光扫过叶云疏眼底的青色,“我觉得有些冷。”

“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御医。”

“叶云疏”江晏叫住他:“我没事,就是冷,想身边有个刚出炉的包子暖暖。”

“包子没有,我勉强给你暖暖吧。”叶云疏扶着江晏躺下后也跟着躺下,侧身,闻到浓烈的血腥和药味,“你睡吧。”

“叶云疏。”

“嗯。”

“我叫江晏。”告诉了他那日来不及说的话。

次日,叶云疏卷着被子翻个身,昨天他说了什么?自己才不是包子,而且自己为什么要给他暖?而且他是告诉了自己名字吗?

“真是大快人心,也不知道哪位好汉做的好事。哈哈!”屏风那边传来爽朗笑声,叶云疏抱着被子打了个哈欠,他们那么高兴干嘛?

屏风那边,十多个穿战甲的将军围站在沙盘周围,江晏则坐在首位俯瞰整个沙盘。他没有其他人的高兴只从中看到了乱局,“各位将军觉得这是好事?”

江晏话一出,众人都想到什么,顿时安静下来,是他们苦匈奴人久已。一时高兴过头这可是兵家大忌,纷纷行礼:“臣等知错。”

“罢了。”江晏抬手让他们起来,“也不全是坏事。”说完起身来到沙盘前,点了几个地方,“铁御,肖林,苏明江,袁松。”

“臣在。”

“既然他们乱,我们就让他们更乱。”江晏话中意思不言而喻,“出发。”

“是。”

“殿下也要去?”铁御作为太子亲信,比起去打仗他更担心太子的安危。

他这么说完,在场的人都纷纷出声劝江晏不要去,弄得江晏哭笑不得:“孤何时说过要去?”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还真没说。

“行了,抓紧时间,率兵出发,若是耽搁了孤把你们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是,臣定不辱使命。”被点到的四人抱拳领命。

他们走后江晏又一一安排剩下人的事物,最后只剩下站在最远处的铁舒:“殿下,我还没有任务,我可以上战场,我铁家儿女不怕死。”

“你有任务。”江晏说道。

“殿下。”铁舒蠕蠕嘴,她来那么久除了安排去收拾战场,接下的唯一的任务就是去保护那个弱男子,“可殿下不是在?主帐就是最安全的。”

“铁舒。”

铁舒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人不是京城那些酒囊饭袋也不是朝生暮死的王孙贵族而是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一国太子。况且正因为太子也在,自己也就是保护太子,如此重要任务,她真是糊涂,利落跪下:“臣知错。”

“出去。”

“是。”

叶云疏在那些人走后就坐起来,听到江晏训铁舒,等到江晏走进来的时候道:“别人一个姑娘家,你怎么那么凶?”

“战场无性别之分。”江晏走到离叶云疏三步之遥的地方,自那天率军出战,一直不眠不休以至于失手被伤,才也搞得头脑不清醒,竟提出那个要求,只是没想到这人还答应了。

想起自己睁开眼时,这人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得对身边事物毫无防备,若是自己真是那般无耻之人,恐怕…

“怎么了?”边境冷,这几日叶云疏已经习惯窝在床上不动弹,不禁感叹习惯真可怕,往常这个时候他还得早起去林子里找野鸡蛋回来卖钱。

“没什么。”转身去书桌前看从京城送来的折子。

叶云疏打了个哈欠:“你伤没好,还是不要如此辛苦。”

“好啊,我躺着,你起来给我念,我同意的放一边,不同意的又放一边。”

“不。”拉过被子盖住脑袋,“你自己看吧。”

“为何?”

“谁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一会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晏想笑,可动作牵动伤口,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咳。”

叶云疏立马跳下床:“你快躺着休息,你也是不要命伤得那么重还起来,快点。”

“蠢。”这么说着,江晏还是顺着叶云疏躺回床上,只是这接下来的动作有些让江晏接受不了,抓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我看你的伤有没有裂开。”说完叶云疏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是一国太子而不是曾经那个从山里面救回去的陌生人,松手,“我去找御医。”

“算了,你看吧。桑榆此人废话奇多,我不想听他啰嗦。”

江晏躺平,叶云疏看了他几眼确定是答应了,伸手小心地解开衣物:“出血了,我去叫人。”

“站住。”

叶云疏回头,又想到这人在自己家里时就很胡作非为,可眼下的伤在胸口:“你别闹,你的伤很重,不能胡来。”

“你在说教?”

叶云疏被江晏的话噎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叶云疏,说话。还是没话说?”见叶云疏没反应,江晏简直想捏捏他的脸,扯开那层皮看看里面装了什么馅,“昨日才处理了,你指望好的那么快?”

“知道好不到那么快,你还乱跑。”

“叶云疏,你说什么?”

“没。”

“过来”

“你做什么?”叶云疏想到昨日的对话,嘴角紧紧抿住。

江晏想骂人,奈何胸口的伤疼得厉害:“我是太子,自然要在他们面前立起来,不然传出去让别人笑话。”

叶云疏垂下眸子,你之前不是躺着一动不动吗,这会又说什么。

江晏本就没有打算起来,毕竟身边有个包子也挺舒服的,只是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才起来召集议事,床榻间尚有一股包子香:“叶云疏,过来。”

叶云疏还是不动,江晏没了好脾气:“玉佩,我的玉佩。”

如此大的把柄在人手里,叶云疏往前走了两步:“叶云疏,腿断了?还是不打算还我玉佩?”

“腿没断,也会想法子还你的。”

“那好。”江晏拍拍枕头,“看你唯一的作用就是暖床功夫不错,过来。”

“你。”

“玉佩!”

明知道暖床二字不是好话,可是叶云疏一想到自己欠的债就只能认命。

“叶云疏,还不动?那你就还我玉佩,玉佩出自皇家,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你打算多久还?”

“来了。”小心躺到江晏身边,呼吸间全是血腥和药味以及一股淡淡龙涎香,脑子有些晕乎乎:“暖一次床可以抵多少债?”

“……”江晏想一脚把人踹床底下去,“看心情。”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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