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说的,你的能力,可以让很多人不必死去。
能力没有善恶,自甘堕落,自我否定,自我欺瞒才是恶的体现。”
女鬼愣住了神,安欣的话语有种莫名的力量,使她认为绞杀这个娇滴滴的女人是不礼貌的行为。
明明她将收到的痛苦,和被活活从血淋淋的肉中抽出骨头没什么两样,说的话却比谁编的都好听。
“人啊,唯有恐惧的时候方能勇敢。”
“我现在一点也不怕,真的。”明明她的声音在发抖,音调慢慢地走低。
所以她说完了是吧,女鬼呆呆接受这个事实,
头发瞬间绷紧,一缕头发更是将安欣的头颅强制扭了回来,发出咔嚓的清脆声响。
五缕头发,如同五股杀气腾腾的绳索,将安欣的五肢牢牢束缚住,将原本凹凸有致的身躯几乎拉紧成一面紧绷的大皮。
同时女鬼咬紧安欣的喉咙,开始喝汤一样嗦嗦地吸吮起来。
她饱满的肌肤蜷缩下去,身躯有气无力地一伏一伏着,如同小草忍受狂风暴雨的摧残,
她的血液,骨髓,皮肉都化作营养,通过咽喉,被女鬼悉数吮吸进自己体内。
很明显,女鬼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啃她的骨髓,直到把她扒干抺净。
当女鬼再次抬头时,她的脸上露出迷醉而满足的神情,如同刚刚吸毒的人。
她脸上原本可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起来,露出一张妩媚动人的脸,就如曾今的花季少女,现在的殷诗诗简直就是她的再版。
最后她直起身,没错,双腿直立,她不再倒立,她像个正常人一样站了起来,一开始不稳,身躯如同风中的苇草,开始左右摇摆起来,后来风停了,她稳住身姿,又一次双脚踏地,站了起来。
只是她的头上,依然有一道蜈蚣型的伤疤,在秀密的黑发遮盖下,看不清楚。
伴随着黑发缓缓的收回,安警官的身躯纸一样轻飘飘地落下,她脸上的肉风干一样瘪下去,全身看上去只剩下骨头了。
“我又能站起来了,这种感觉真不错。”
她开始生涩地说着话语,似乎是对浑身肌肉打颤的苏尘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这般的一个鬼魅温柔软语,此时,海棠花瘦,静夜孤星,令人听来凄迷万分。
吸收了安欣的气,李子木变得更加强大,甚至她恢复了生前的模样,诡异美丽。
“你不是殷天正,不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吃掉你的气,我应该会变得更加美丽,然后就是到现实世界找殷天正算账。”
语气更加阴寒,在她俏丽的外表下透露出浓浓的邪气,她饶有兴趣地看着浑身发抖的苏尘。
她十分欣赏这个人类浑身发抖的恐惧模样。
人只会在两种情况下发抖。
一是恐惧,而是愤怒。
“你们男人,就只会牺牲女人,来让自己过得更好吗,殷天正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为什么世道总让漂亮的女孩子付出生命。”
苏尘的体内传来振聋发聩的响声,似乎体内有一座大钟嗡嗡作响。全身的气不断攀升,黑色的瞳仁布满血丝。
全身肌肉颤抖起来,发出咔嚓卡擦的声响
犹如体内有一把锁,锁孔已然生锈,不过那扇门就在喀嚓喀嚓巨响着,他的心神闭锁,对外界一切风吹草动视而不见,气息高度内敛。
李子施拖起苏尘貌似吓傻了一样的身体,缓缓朝阳台边缘走去。她并没有察觉苏尘状态的不对劲。
她要让所有男人都感受到,她自己当年,从六楼坠下,在短短五分钟,感受死亡的钟声慢慢敲响的感觉。
她不知道的是人会在两种情况下发抖,一是恐惧,二是愤怒。
苏尘闭上了眼睛,周围好黑,从小到大永远是这样,好黑,自己是地上的尘埃,人海的浮尘。
希望大家不要认为自己是会带来不幸的怪物,谨慎小心,欺骗自己,怀疑自己,质疑自己,为了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笨蛋姐姐,为什么要让自己进入门中,笨蛋安欣,自己这种怪物哪里值得她付出生命。
承受这一切不公好累,累到他以为自己不会为别的事哭泣。
闭上眼,在漆黑无光的夜里,他听到有人在断断续续地哭,
“你是谁?”他哑着嗓子问。
“是谁一”
“谁一”这样的回音在空寂的黑暗中久久回响。
他突然瘫倒在地,意识到那个他想安慰的爱哭鬼原来是自己。
就在前不久,因为他的懦弱无能优柔果断,安欣死在他的眼前。
如果是姐姐的话,她说自己打开了第二阶基因锁,她一定不会像自己一样没用吧。
或者自己不再狐疑不前,早点打开基因锁的话,就能救下她。
“哈哈哈哈,”他开始笑了起来,笑得涕泗横流,笑得自己喘不上气,“哈哈哈哈。”捶着自己的胸膛。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什么也保护不了,什么也无法改变。”
他喘不上气还是在笑,直到自己要背过气一样。
“我要让这个世界感受痛楚。”呓语在耳旁疯狂纠缠,眼前白雾弥漫,他不再抑制自己,主动倾听让人发狂的神语。让心神游走在银河间,让灵性和星辰碰撞。
暗夜中,一轮太阳升了起来。
光辉中,景色变化,苏尘意识到有人替自己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那个人和他一样,长的一模一样,只是眼中包含看淡冷暖的淡然,嘴角扬起戏谑的微笑,让他有种孤傲的邪气。
有六条锁链,分布在他纤细的四肢,颈部,还有一根黝黑的铁链穿胸而过,全身伤疤累累,血痕道道,世界让他遍体鳞伤的标志。
他左手手腕的铁链已经熊熊燃烧,滚烫的火光照亮两张隔着光年对望的脸,一张脸上稚气未退,另一张脸上邪异高贵。
“这么多年,你终于回应我了。还是一样清澈愚蠢的眼神,谁欺负你了?爱哭鬼。”
他的声音凄厉悲凉,写满了故事,即是轻轻的责备,又是重重的叹息。
古神在低语,“不用说我也知道,他们要付出代价。”
迷雾笼罩了这片黑暗,苏尘怔怔的定在原地,听着一行脚步声逐渐远去。
迷雾散去,他这才看到自己身躯上的锁链,什么时候,自己被绑在了铁链中,和那个男人位置对调。
他就是那个憎恶一切,仇恨世界的恶魔。
苏尘绑在左手手腕上的锁链开始咔吱作响,和蛇一样扭动了起来。
上面的的焰光反复跳跃,如同一条摇摆不定的火蛇。
周身肌肉如同火一样炽热,热得要烧起来的血液在激流,身上所有毛孔都在喷血,
然而心却和冰块一样坚固寒冷。
外界的一切都他来说已经充耳不闻。他的身躯被另一种诡异强大的存在霸占支配。
无敌无我,连身死的妄念都完全湮灭,严寒与灼热的极致,古老的锁链噼里啪啦地断裂开来。
所谓非火非冰,实为同一状态。
从第一只猴子离开树木踏上大地,历时两百万余年的时间,一扇锁住的门又再度打开。
化神为佑,沐临绝土。独倚星室,破魔为生。
他周身一颤。
女鬼的抓握根本不存在一般,他那发出淡淡光泽的脸,上面凝聚着君临万物的光辉,轻松划过女鬼的指尖。
原本脸上的血痕消失,
李子木抓空了,为什么她感觉周围如此寒冷,似乎头顶的星光都满是恶意的严寒。所有的光都携带着恶意,齐齐地射向她。
这是能吞噬黑暗的黑暗,李子木的憎恶在这种憎恶面前,如同一个流鼻涕的熊孩子,可笑幼稚。
没有风,一种斥力在苏尘身边自然产生,灰尘从他的脚底向外扩散,形成淡淡的圆圈,大圈围绕着小圈,小圈又变成大圈。
让他一尘不染。
猛烈的震感传来,楼房在颤抖,李子木发现自己站不稳,不对,不是地震,是她自己,她的腿在发抖。
“你这个该死的东西,还是一样没用,一样什么也保护不了,不要这么说自己,我的心会很疼的。”
苏尘缓缓睁大了自己的眼睛,血泪从中缓缓流了出来。
他已经不是之前的他。
他咧着嘴,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错的不是你,不是我,错的是这个不公的世界。”
“从现在起,让世界感受痛楚。”
李子施突然感受到如坠冰窖的恶意,以至于她的手指开始颤抖,她的身上冒出缕缕青烟。原先排山倒海的力气一泻千里。
她在恐惧,恐惧什么,恐惧死亡吗?她不是早就死过了吗?她不明白。
只是现在猎人和猎物的身份悄然交换,这是毫无质疑的事情。
为什么她会害怕起这个可笑的小人物。
鬼也会害怕吗?鬼也会恐惧吗?鬼也会有无力的时候吗?鬼也会死吗?
那种恶意无孔不入,就像整个世界的光,有了重量,挤占所有的空气,压在自己身上。
答案是会有的。
从苏尘的眼眸上,她获知了一切的答案。
有一道金色窄缝的虚影,那道窄缝中不断漾出阵阵金圈,李子木的身影在少年的眼中一圈一圈地湮灭。
那道窄缝就和苏尘之前看到的太阳一模一样,俯瞰众生,主宰沉浮。
李子木双膝一沉,如同陷入泥潭,所有的星光压在她的双膝上,她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原来如此,那是神的眼睛。
他就是太阳
她的耳边传来不可抵抗的呓语
“生存还是死亡,跪着求生,还是站着赴死,这能是个问题吗?”
她情不自禁地沦陷,不再抵抗伟力,泰山的压力轰然消散,她如同沐浴在舒适的阳光下,心中暖洋洋,酥麻麻的。
“让世界感受痛楚。”
她情不自禁歌颂主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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