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第五章:谜雾重重

君紫兰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恨不能现在照着君如意的打过去,可她明白如意的话十分有在理,谁不知道余夫人最疼乐仪,对乐仪可谓是百依百顺,也正因为有她和乐仪的这一层关系,才让她和小娘在侯爷府过的些许舒心日子,余夫人对她们母女俩的所作所为才睁一眼只闭一哪眼,若是今日真把乐仪得罪透了,恐怕日后没有快活日子了,最紧要的,她还指望着,余夫人能替她寻得一门佳缘呢。

“今天就放过你!但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敢算计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君紫兰撂下狠话,带着小芳匆忙的追赶乐仪去了。

“……”

得,又一个撂狠话的。

君如意轻轻叹气,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她重活一世,可不是为了和这些姑娘们斗来斗去的,她所要做的是复仇,但在那之前,她要做的,便是好好活着,只有好好活着,才能见到那个亲手刺杀她的男人,才有可能实现反杀。

所以,她首先要做的,便是拔除一切可能会阻止她复仇的荆棘。

府里的这两位姑娘,便是第一道小荆棘。

待踏平所有荆棘之日,便是她手刃仇人之时。

樱染有些欣喜有些佩服又有些疑惑地看着君如意,她家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姑娘,今个儿您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奴婢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三姑娘和五姑娘被气成这样呢,脸都气变色了!”

“以后,”君如意转身笑笑,云淡风轻却又无比认真的说道:“你们也不要因为我委屈自己,人活一世,谁都不知道将来是个什么结局,不必活的将就。”

“姑娘不仅病好了,胆子也大了,话也敢说了,连整个人都通透了。”樱染轻轻拍掉如意肩头落的雪花,眼睛有些酸涩,她守护的姑娘终于长大了,从此不再为任何人委屈求全。“姑娘,奴婢有些纳闷,姑娘是怎么知道五姑娘有那瓶芙蓉脂的?奴婢们也未曾听人提起过啊。”

“我……”君如意差点儿说漏嘴,道:“我听说先皇后研制出芙蓉脂没多久便殁了,所以芙蓉脂未曾售卖过,只是曾给王公侯族一人发过一瓶试用,父亲身为关内侯,理应有一瓶,而府里父亲最宠爱姚小娘,得的那瓶芙蓉脂必定是给了姚小娘,可方才跪别先皇后时,姚小娘对妆容甚是小心,灵棺经过时,不许撑伞遮帽,她只得把头尽可能垂低,若是用了芙蓉脂,哪需这般小心,想来她得的那瓶芙蓉脂自己未舍得用,应该是给了五妹妹了。”

“原来是这样啊,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姚小娘把她一颗心都给了五姑娘了,乌鸦尚懂得反哺,也不知五姑娘将来会感激姚小娘几分。”樱染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不小心看到五姑娘对姚小娘的恶劣态度,实在觉得可怜,可一想又觉得自己多余担心了,那姚小娘和五姑娘的日子过的比她们好的多,她瞎操什么心呢。“姑娘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那日从观华寺回来时,姑娘还说要好好睡一觉、做个美梦,没想到这梦啊一做就是大半个月,雪都下了好几场了呢。”

“是啊,那么一个长长的梦,以至于醒来方才明白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君如意微微抬眸,遥遥看向正北方,那层层峦阁之外,是她此时尚看不见的皇宫,是她曾做了一个长达五年之久的梦的地方,梦醒了,尘归尘,土归土,仇归仇。

……

回到屋里,君如意只觉得浑身疲乏,从正门到她居住的小偏院,普通人尚觉得远,何况她还是久病才愈之人,就更觉累乏了,想到在宫中时,每日仅是应付来请安问事的嫔妃宫女们便要耗上好几个时辰,也不似现在这样疲乏,幸好这具身体的底子好,好好将养一段时日,应该没什么大碍。

桃吟关了窗户,用热水浸了脸巾给君如意擦手,又给暖手炉换了碳,递给君如意:“姑娘乏了吧?奴婢和桃吟去收拾晚饭,还需要一会儿,姑娘先歇息一会吧。”

“也好。”君如意吹了凉风,正想进被窝躺一会儿,况且刚醒来不久,记忆还在恢复中,睡一觉对恢复记忆也许更有效。

君如意刚躺下,就觉得脖子下枕头硬的很,很硌骨头,她虽然不喜欢铺张浪费,但宫里的东西都是最上好的,即便枕碾用的都是最上好的料子,填充的也都是最上好的玉片、香料,枕起来又舒服又安神,一点不硌人。

“这枕碾里面装的是什么?”

“姑娘你不记得啦?您胆子小,夜里总睡不踏实,于老伯给开了一些草药,让放在枕碾里面了。”

君如意有些怀疑,草药这么硌人的嘛?

“骆小娘给姑娘您留的一个锦盒,奴婢怕被人瞧见,也偷偷放在枕碾里面了!”樱染又从榻内侧拿过一个没放锦盒的枕碾,道:“姑娘平日枕的是这个,那一个只是放在那里,这样不显得突兀嘛。”

君如意拆开枕碾,把锦盒拿了出来,怪不得这么硬,原来是一个檀木盒子,盒子上严丝合缝的,还上了锁,从锁的结构来看,是一种特制的鸳鸯锁,需要一对鸳鸯钥匙才能打开。

锦盒做的这么严实,想来是骆小娘留给原主的宝贝,左右君如意现在也用不上,便让樱染把锦盒收起来:“这盒子的锁是特制的,一般人拿了锦盒也打不开,就放在那个箱子最底层吧。”

“姑娘说的对,要一副钥匙才能打开呢。”樱染拿过锦盒放到箱子里,笑笑道:“姑娘手里只有一半钥匙,倒是奴婢多虑了。”

君如意刚想问另一半钥匙在哪里,就见桃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带着哭腔喊道:“樱染姐,不好了,不好了!”

君如意见她神色慌乱,满手鲜血,不由的从榻上坐上,但见樱染浑身上下也不见有任何伤口,知道那鲜血并不属于她,心里稍稍放下了心。

“出什么事了?”

“是梅竹!”桃吟慌了神,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淌,哭喊道:“梅竹他要不行了!”

“……”不是吧,上来就损失战将?

……

于老伯半坐在榻边,眯着昏黄的老眼,有条不紊地替榻上昏迷的梅竹诊治,他是昌平城里的一个市井大夫,年轻时君如意外祖父曾意外救过他一命,后来外祖父满门获罪流放,唯有母亲被关内侯纳了妾,在侯门为妾的生活并不好过,多亏于老伯暗中帮衬,也正因如此,母亲临终前才托了于老伯对她多加照顾,她从小到大,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这位于老伯替她看病的。

梅竹虽昏迷着,但见于老伯神色间不见慌张,想来并未凶险到丢掉性命,君如意这才放下心来,领着樱染和桃吟出了梅竹的内屋,以免她们在一旁干扰到于老伯。

走到屋外,君如意问:“桃吟,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桃吟顶着一双哭肿的双眼,看了樱染一眼,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君如意见状,便知晓桃吟一颗心都放在梅竹身上,此刻六神无主,怕也是问不出什么。

桃吟方才看了樱染一眼,想必樱染也知道。

“樱染,你说。”

“姑娘,若不是梅竹出了事,这件事我们本来不打算对您说的,如今……”樱染本意是想瞒下此事,毕竟也都是私心里的怀疑,况且姑娘天性胆小,说出来只能加重姑娘的担忧,但姑娘自打今早醒来便同以往大不相同了,不仅胆子大了,说话办事逻辑十分清晰,樱染这才没有顾忌地说道:“姑娘还记得元宵那日奴婢陪您去观华寺上香吗?”

“记得,母亲是元宵日离世的,所以每年元宵日我都会去观华寺给母亲上柱香。”君如意模糊记得这个事,但怎么去怎么回等细节却记不太清了。“只是昏迷了许久,细节记不太清。”

“那日同往年一样,我们头一日便同管家预订好了马车、备好了茶水点心,当日一早便乘马车出了城,一路经过还化寺、琉璃塔、观星台等地,也未作停留,只是上了城外官道没多久,遇到了侍郎夫人的灵柩,为了给他们让道儿,耽搁了一些时辰,到观华寺的时候,比往年到寺晚了半个时辰。”

君如意对观华寺并不陌生,是大梁开国第一寺,称为国寺,不仅达官贵人们时常去寺里上香,就连她身为皇后时,遇吉庆之日,也会去寺里上香祈福。

君如意略略估算了一下:“观华寺离都城二十里,我们是一早出的府,即使耽搁了半个时辰,到时候应该也不到午时。”

樱染点头:“是的,到观华寺的时候,还有一刻才到午时,只是元宵那一日,白日里百姓们都在忙活,到了夜里才会出来游玩耍乐,所以白日时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道路都十分通畅,所以往年我们到寺都很早,那日晚了半个时辰,负责接待我们、和我们最相熟的慧善大师没等到我们,便被安排上山采药去了,让一个进寺不久的小弥尚领我们去的禅房。”

“这本来也没什么,奇怪就奇怪在,那小弥尚估计也不清楚我们的身份,领我们去的并不是平日歇脚的禅房,是一个比我们以前的禅房要大、要干净,里面的东西也更多一些,奴婢甚至还在脚榻底看到一片被压住的流苏,看着像是珠钗上掉落的,想来那里之前应该是其他贵人歇息的禅房,不小心掉落恐也没发现。”

“原本我们是想换回我们自己常去的禅房,但看那小弥尚年龄实在太小,也不怎么机灵,怕换回去惹他挨罚,就一直呆在那个禅房里,约摸等了两个时辰,慧善大师才回来,领着我们上香祈福,然后我们趁天黑前赶了回来。”

听到这里,君如意似乎隐隐有了些印象,记得回来的路上,她在马车里时便觉得头痛欲裂:“我是不是在回来的路上,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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