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病气,亦十七不用刻意去听也能听出来。
皇帝这病这么严重吗?
高座上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声,亦十七不再去看四周的样子,低眸往前走,走至高座前,他行了君臣礼。
“拜见陛下。”
皇帝轻轻挥了挥手,低头的亦十七咋能看见,亦十七还在想陛下怎么还不让起来,他余光中有一个身着黑金色衣服的人。那人轻轻拍了拍亦十七的肩,亦十七抬头看他,来人看清他的脸竟有一瞬呆愣,然后就挂起一个笑。
“陛下让你起来。”
亦十七点了点头,直起身来,腰属实是酸痛,他也不敢去拍,只能站的更直,让这酸痛感快些散去。
纱帘后又传来激烈的咳嗦声,坐在高座的陛下将嘴角咳出的血擦掉。
“亦爱卿,咳…咳咳,今日也无别事,听说爱卿甚爱到处游玩,读游记什么的,可是真?”
亦十七听后,行了礼才道:“是真。”
“亦世常治病有方,当年战火纷飞,是他与余郎平了这战事,他心怜百姓又为朕着想,当年没要什么赏赐,朝廷这才有钱去救灾。说来也是朕亏欠了他。”
亦**脑飞快运转,吐槽他在行,职场官话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只能经可能不说错话。
“陛下这么说可就客气了,臣曾听家父说,年少与您一起下河捉鱼,一起打鸟,亏欠倒显生分。”
回忆杀直接了当所以难回的话。
亦十七这些话逗笑了皇帝,沙哑的笑声从纱帘后传来。
“你爹还同你讲过这些。”他长叹一声“岁岁年年…”
“陛下小心伤口裂开。”旁边那个穿着黑金色衣服的人提醒道。
亦十七好奇地看着面前之人,虽然没见过但隐隐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他自己竟有些怕他,刚刚生出来的好奇心,瞬间没了,被畏惧所替代。
我认识他?
这个疑惑只是一闪而过,就被否定了,毕竟他这是第一次出南冥,怎么可能认识京城的人呢。
他晃了晃脑袋欲将这个想法抛出去,但又在天师靠近他是第一次,这种感觉更深了,这种畏惧感蓦然升起。
“世子这头上的花…”天师轻轻皱眉,他紧盯着亦十七头上的花,辨识了一遍。亦十七极力在演“什么?我头上有花?!”好在他装蒙懂是有一招的,他抬手去摸,将花摘下,一脸不可思议,又一脸单纯的脸抬头看着他低头看看花。似在表演:“我头上那来的花,你数个魔术师会便魔术?”
幽梦花花瓣坚韧,全身呈冰蓝色,又折射着光,所以亦十七以为这是冰雕的,手部也没有传来冰凉的触感。
顾无言见识广大,辨别一朵花而且还是经常看的花是没有难度的,他很是好奇这世子为何不知道头上有朵花,但更好奇的是这花哪来的。
亦十七今日刚进京,沿途也没有歇息几下,到了丞相府又被拉进了诡修女的阵境中,刚出来便进宫面圣,怎么看都没有时间去寻幽梦花。现在只剩两种可能,一是亦世常托人寻来的,用来保命,二是有他人帮助,就凭亦十七这张脸,想来应该是魔域的主人叶秋鹤或者是万俟山庄山主万俟梦渊。这怎么想也不可能用这么笨的方法吧……
演戏的亦十七丝毫没有察觉顾无言正在给他找花是从哪来的是谁送给他的,而是觉得顾无言这个人不识得这花,但他又没办法给他提示,只能盼他能认出此花。
亦十七手中的花发粗耀眼的蓝光,皇帝对“花”这一词高度敏感,自顾无言说完那句,他就想看看亦十七头上的花是什么花,他这病使他饱受摧残,岁月流逝极快,三年他就如到了暮年一般,皮肤黄黑,皮包骨,头发花白。
如果不是坐在皇位上身着黄袍,还以为是哪来的钓鱼老者。是人就会有所念有所贪,李延成自是如此,这天下是他李家拼杀出来的,自北离建朝以来,在他治理下皆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他虽身为第三位皇帝,但他父亲只懂上场杀敌,朝政根本处理不好,外戚的权利越来越大,北离差点折腰,他登记后用了很过年才除了外戚,将权利掌在自己手中。和平时日还没过多久,他就染了重病,成了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这个王朝是他的全部心血,他想多活几年,护这王朝几年,这花也成了他的执念,每年都派人出去寻,寻遍整个北黎,只寻了一朵死的。完全没用,只有活的有用,他又动用在曼谷的势力,寻找幽梦花,至今也没寻到,但他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爱卿手中的是何花?天师可认的?”
看了这么久,顾无言怎么可能不认识,但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他还是说了:“是幽梦花,陛下。”
李延成听后,眼都亮了,急忙道:“快,呈上来”他此时无比激动,他那黄黑的脸上露出的笑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亦十七将花往前一送,顾无言顺势接过,扫了他一眼,便呈上去了。
没有别的东西……难道真是亦世常用来保命的?
他毫无保留的将这些同李延成说了,吃了会死,不吃也会死……
李延成思虑良久才开口:“天师,去按医术去做吧。”
“亦小世子,城南有一座空院子,暂且去那里住下吧,让带你来的那人带你去吧。”
“谢陛下恩赐。”
“退下吧。”
亦十七行完礼便往回走,每一盏灯都有一定距离,他走到下一盏灯时上一盏灯便会灭,亦十七觉得新奇,一会走得快一会走到慢,很快便门口,脱离了跟陛下聊天,亦十七整个人都好了很多,刚跨出去,身后的大门被一股力给关上了,既然出来了,亦十七都懒得回头看去。
下楼梯宗比上楼梯简单,远远便看见白脸公公站在那,他对这白脸公公好感还是蛮高的。
走至白脸公公身边时,还不等亦十七开口,师无怨便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公公是都知道了?”亦十七问。
师无怨点点头,催促他快些上马,他急着回家收拾小孩。亦十七便上便问:“小孩?那个马夫?”亦十七随便一提。
亦十七已经上去了,撩着帘子看他。
师无怨将马凳放好,起身一跳,也上了马车,手抓着牵绳,点了点头。
可能是来京城没什么熟人,亦十七一堆话都说不出口,此时他竟问起了一些师无怨的事:“公公,您在宫中啥职位?”
师无怨回头看了一眼他:“国师。”
听到这两个字,亦十七眼睛都亮了,一脸不可置信,“坊间传闻,世上没几个知道您真名与样貌的,特别神秘,我亦十七竟然能侥幸见一面。”能回去吹牛咯。
师无怨没想到亦十七长叹一声,但这并没有磨灭亦十七的好奇心,他喋喋不休地问师无怨。
“国师,您是用了啥法器才隐住了容貌吗?”
“是。”
“国师,你儿子跟你长的很想吗?”
“国师您老家哪的啊?听口音好像不是京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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