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男的,画什么妆,戴什么凤冠。”亦十七全身细胞都在抗拒。
他的反抗终究是没有用,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比力气比不过这两人。
亦十七被一顿推搡按到了梳妆台旁的椅子上,他叹了口气,好似被什么吸引了,他竟看向了桌上的铜镜。
铜镜虽然模糊,但也让他看清了后面无数的黑手,它们正慢慢退去。
“是因为刚刚的反抗吗?”亦十七冷静思考:“要不再来一次?”
他说干就干,凭他这知识储备量,脑中冒出来的问题自是无法回答,就只能实践了。
趁着二人拿这拿那的时候,亦十七快速离开椅子,刚往前迈出一步便动弹不得,他笑了。
往前不行,亦十七只好往后退,退多了也不行,他只好乖乖坐下。
“连我该做什么都安排好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亦十七在内心呐喊。
他压住心底那份恐惧,闭上眼努力不去想。
亦十七被一顿涂抹,头上被扎满了头饰,每个都扎的恰到好处,让人不会觉得花枝招展。
最后,那个名为玉儿的丫鬟给亦十七的嘴上涂了唇脂,他那张干净脸因为这一抹红多了几分妖媚。
中年女人很是满意地看了看,双手按在他肩上。
“多美啊,青儿。”
中年女人从铜镜那看到了亦十七那张妖艳的脸,即使是亦十七脸上没有什么不满,但中年女人皱了皱眉,似乎在想什么。
亦十七见没了动静,便准备将眼睛睁开,他的羽睫上留了些粉,迷倒了他。他刚准备抬手揉一揉,肩处突然作痛,手也被黑手缠着,亦十七叫痛一声。
“对方可是三品文官,年少成名,家世丰厚,看上你这个乡野丫头,你竟然还不知足。”
中年女人一改刚才的喜悦,强硬又凶狠。
虽然亦十七的手被困住,但好在他嘴还未封。
“这位……妈妈,有话好说,我只是迷住了眼,又不是不愿意嫁。”
亦十七说完后,肩上的力道确实小了些。
他见嘴炮有用便继续说:“您也说了,对方年少成名,如今又是三品文官,多少人都巴不得嫁过去,我又怎会觉得不满呢。”
中年女人似乎没听见他这些话般,手轻轻划过亦十七的脸,令他不自在的往后缩。
外面隐约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中年女人见状给他盖了盖头。
亦十七忍着怒火让她们梳妆,现在又要盖盖头,他一个男子,无论怎样去想也都是奇怪与反感。
只见那用金线绣了凤的盖头缓缓盖在他的头上,挡住了视线,他忍不住了。
亦十七可是南冥最受宠的人,现在竟任人摆布,待遇等级掉的过快,他一时受不了。亦十七顺势而起,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便如提线木偶般控制着向外走去。
即使他心中有火也发泄不出去,亦十七苦笑两声,顺从了。
这一路上亦十七旁的也看不见,只有自己脚下走过的砖瓦。至于外面发生了什么趣事,他也无心享受,一直在想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身体。
待他跨过了一个高木兰,便知道他出了这个家。
不知从哪来的伤感之前,心里觉得酸酸的。
新郎官上前从中年女人手中接过亦十七的手,手部传来凉意,他倒没多想,只觉得此人手上竟没有长年写字留下的茧子,这倒令他感觉有些奇怪。
新郎官却迟迟没有往下走,亦十七只觉脚下一空,自己被此人打横抱了起来。他下意识地环抱住此人,心中畏惧,不知道把自己抱起来是人,还是鬼。
此人身上传来淡淡的清香,令亦十七安了神。
“哥哥,是我。”
这声音沉稳,沉稳到稳住了亦十七慌乱了心,他那恐惧一去不返,比遇到人生四大喜都要开心。
“我一睁眼便在马上,一身婚服,想是去接新娘,不料竟是哥哥。”叶秋鹤的声音柔和,他刻意将那声哥哥叫软了些,似是讨好。若是换做哪家小娘子,耳朵怕是早已覆上薄红。可亦十七不是小娘子,又被万俟梦渊叫了这么多年的哥哥,早就习惯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为啥连我做什么都规划好了。”亦十七没理会叶秋鹤的打趣,问着心中疑惑:“还有那些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
叶秋鹤颠了一下他,令亦十七贴自己更近了些,才开口道:“这里是诡修女的阵境,你说的黑漆漆的东西应该是诡手。”
亦十七听他这么一解释,心中疑惑更多了:“诡修女又是什么东西?”
此时叶秋鹤已经走到了轿子前,刚刚有的动作已经引起了诡手的注意,竟有要从他怀中夺走的想法,叶秋鹤只好作罢。
“竟不知哥哥这么多疑惑,可吉时快到了,稍后我便给你解惑如何?”
见亦十七点了点头,叶秋鹤便将亦十七放了下来,轿子是通红的,漆好像是刚涂不久,用的还是最劣质的那种,散发着被浸染的味道,叶秋鹤将帘子撩开,那种味道就更浓了。
“除了坐轿子就不能有别的选项了吗?”亦十七这样想着。
直到视野范围内出现了一只诡手后,亦十七妥协了还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进去。
刚进去,却没有亦十七想象中的味道,这浸染的味道反而淡了些。只见他腰间不知何时被人挂了一个类似泪状的晶石,晶石发着淡淡蓝光。
轿子被抬起,亦十七还未坐稳,被晃了一下,人也重重撞在了轿子上,亦十七闷痛一声,扶着边缘重新坐起。
帘子被人从外面撩开,不用想便知是谁。
“哥哥,你还好吗?”
亦十七:“我没事。”
亦十七将那晶石拿起,但晶石并未与他接触,他手与晶石有着某种屏障,不细看是看不出来。
另一只手将盖头撩开,他那张妖艳的脸印在叶秋鹤眼中。叶秋鹤先是一惊后又挽起一个笑。
亦十七还没怎么看过叶秋鹤长什么样,只知道他声音很好听,落在耳中,似“凛凛”作响的清泉,令人心安。之前在乌黑一片的地方,借助火光看到了他的轮廓,而如今看到全貌,还是令亦十七眼前一亮。
叶秋鹤逆着光,俯看着他,鲜衣怒马,梳着高高马尾,有几缕落到了身前,显尽了少年英气,载光而来般。
亦十七对上那黝黑深邃的眼睛,一时竟忘了说话。
叶秋鹤见他这样只是笑笑,歪歪头,凑近了些:“哥哥,你还好吗?”
亦十七反应过来:“我没事。”
他将晶石抬高了些,吸起叶秋鹤的注意:“对了十四君,这个是你的吗?”
叶秋鹤如画的眉一挑,带了些玩味:“嗯,是我的,你若是喜欢便赠予你。”
亦十七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
那盖头没了亦十七撩着,在他没说完便落了下来,遮住了他的视线。
叶秋鹤只是轻轻一笑,关上了帘子。
待亦十七再撩开时,轿子的帘子已经被叶秋鹤关上了。
亦十七有些无奈:“怎么也不能凭白无故拿别人东西吧,还是找个机会还回去吧。”
敲锣打鼓声重新响起,迎亲的队伍继续前进了,叶秋鹤翻身上马,骑的是一匹棕马,马脖子上挂着红绣花。
四处存在的诡手因一个比自己还要强大还要可怕的“东西”,躲回了自己的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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