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五分钟前。
“三巨头”开场就在中心区域的唯三棵的大榕树的树梢上以某种奇妙意味的形式实现了所谓“顶梢相见”的史诗级壮举。
宛若大片碧绿轻云堆在半空的生机盎然的榕树为背衬。
柔韧的枝条有力地舒展开出优美的身姿充作三人站立的地方。
其中一根枝条上站有身姿颀长的清俊男子,他寒肃神色比深冬山雪还要漠然冷峭,参天榕树就算蕴含再多的柔亮碧绿也无法中他身上似无尽长夜的静谧死寂。
另外两根枝条各占一两位长身玉立的年轻英俊男子。
向阳处枝条上的男子悠闲地抱胸站在其上,捎带懒散地背倚粗壮枝干的动作放在有清贵矜持仪态的他身上非但不会松垮,反而自成一副雅致的水墨画作。
剩余的正在好奇地欣赏风光的男子性格较为外放开朗。
他在虚拟构成中依然我行我素地松开两颗扣子喘气并且借助不错的地利一览风光,行动举止随性有型,身旁浮动的疏朗潇然的气质总会不自觉地带动他人。
若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形容一下这一幕,大抵除却赏心悦目的成语外,那必然是分外养眼的由衷赞叹了。
然而事实上三人的简短且惜字如金的对话大致如下。
当傅以遂环视四周发现只有应霖和陆摇光时根本无需切换神色,清隽的眉梢眼角仿若凝有不化的秋霜,连带着低沉的声线也莫名地被搓磨成疏离寡淡的音色。
“不巧。”
应霖秀雅的脸庞上挂有清浅的笑意,始终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不巧?分明是好巧吧。”如此巧合地在刚开场就齐聚榕树顶。
陆摇光瞧完景致,对他们谜语状的谈话表示非常不理解。
“巧不巧的咱仨也在树顶上相遇了,这种废话不提也罢。”
“都无需摆出足够嫌弃的神色,彼此也知晓互相不待见的既定事实,还不如快点分完方向就独自行动吧。”
陆摇光性格洒脱随性,对成年地板有张冰山面瘫脸、长久戴笑面虎面具的另两位与他齐名的似乎总在凹造型的家伙并不如何感冒,接触起来总觉得不太爽快。
“可。”
“那自然最好。”
于是三人快速地各分好一个方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茂密绿云堆处的巨榕树冠,嫌弃和迫不及待的心情在极速飞奔的脚步中体现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由于三人的性格迥异,事先所思考的方针也是截然不同。
傅以遂并未将期望于在偌大赛场尝试去碰千人分之四的概率,
所以他非常明确地打算干脆一个人单身凌厉地杀出去。
应霖早就已经和常规组的队员决定好具体接头的步骤标记,看似姿态清贵矜持,离开的步伐却轻盈如飞。
他与另两位某种程度上性格自我的家伙相比最为突出的是光风霁月的完美外表以及极强烈的领袖意识,故在赛场内作战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非单独的小组战。
陆摇光沿着剩余的方向往榕树深处探去,相比于外头陌生混乱的状态,不如单独占据人烟稀少的中央地域宛若包场般地探索一片地域,半小时后成绩榜才开始第一次出实时分数,到时候再根据情况做调整就好。
另一边从开场就直接地融入场内的叶离正在绿叶的掩映中迅速地穿梭行动,得益于她出色的隐蔽能力,才能在漫长的潜行过程内始终保持足够的安全状态。
叶离越往外圈的地方走,越能快速地找到分布在其中的军校新生。
也许这样的表达实在很失礼,但不得不坦诚表示她当前的攻击都是从斜后方的角度为切口突刺并且背斩对手的。
所以尽管她被杨辅助教官和亲爱的室友逼着将出色学生的大名和照片都好好地在脑海记住对应关系,在现在的主要攻击模式中也很难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毕竟,在这种一秒决定生死的攻击方式下,猝不及防地背袭不仅被袭者就连袭击方也不可能完全看清脸。
她一点点地蚕食收割开去,挑的角度采取的都是以三人为线。
在其上的人数便潜伏出手或者更换目标,在其下便想好足够稳妥的布局像包饺子一样将看中的猎物都圈进陷阱。
半小时未至,系统设置的积分榜尚未到第一次公布分数的具体时间,当然作为当事者的叶离也并不在乎。
不仅是心理层面觉得无所谓,现实的缘故也不得不承认:当前在新生赛场内的所有军校生都对相似年龄段的优秀预备单兵有自己的信息源和独特了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被承认的出色单兵大家大抵都能心中有数。
唯独她与其余的众人不一样,全是空白履历的她根本不会在其余军校生的记忆中留有深刻的印象和记忆。
说得再凄凉一些,就算半小时后她的名字会被所有新生注意到。
第一、他们无法从已掌握的信息库内提取出足够有用的情报。
第二、他们对于“叶离”这个人顶多就只知晓个名字。
只要她演技好点且不碰到本校生,哪怕她出现在他们面前估计也没有人认识她,所以最为引人注目的高分数这口锅完全可以干净地推掉,很简单地“初见”福利。
所以在第一个半小时开分数榜时,大多数人都不禁急切地查询榜单的情状与自己所在榜上的具体排名位次。
她却小心地避开人群返回乔木群找到棵枝叶繁茂的树,坐在结实的枝干上摸出收集的材料和零件悠哉悠哉地修改手中的双刀,一脸严肃地盯住剩余的材料和零件甚至于想要想办法弄出全部原创的新兵器。
开分时场地的各区域的反应都格外的丰富和有趣味。
荒原地区。
傅姚扛有常使的小长枪炮,兜里塞满或捡或抢到的子弹边感叹边往内圈赶,风尘仆仆地却跑得稳当有力。
德里昂军校的杜彬和周晨风已经在荒原的另一头边际成功地会合,按照原定计划朝中段地区与应霖接头。
希特兰军校中隶属于陆摇光所在小队的成员都以提早进入中央区域为首要目标,关于陆队的思维方式大家大多能猜到些许,所以稳定推进距离并收割积分。
三大军校以及其余军校的学生大部分分散在偌大的场地内。
有打算先淘汰对手攒得大致积分再苟到人数线内的,有打算先进入中央圈区域占据有利地形以逸待劳的,也有在赶路途中实行与碰见的军校生或临时组队或合作或厮杀反目的各种方案的形形色色的军校新生。
总之,大家都在为了在赛场内更好地活下来而努力。
完成武器基本修改的叶离亦再度隐蔽地朝外围奔袭离开。
原因无他。
正是手提的两把长刀还差一样关键的东西来作润色。
即能使刀锋更为锋利的一种金属溶液,原本她也不知此次小比的掉落物会有这个,但从先前被她打劫的一位军校生的残余携带物却发现留有余液的小瓶,如何不能让一位冷兵器爱好者燃起想要获取实物的心。
她几乎放弃狙击所有能突袭的机会,只一心一意地在场地观察所遇见的军校生手中的武器是否有涂抹金属溶液所体现出的与众不同的清凉冰冷的锋芒刀光。
花了不少时间,叶离才终于瞄准了一个可疑的对象。
在灌木区域有一个腰挎有□□的男生正在侦察附近情状。
由于对方只一味地朝一个大致角度的方向横扫观察,所以叶离判断不远处应该有他已经成组的伙伴或熟悉好友。
关键在于要如何在短暂的时间内收割分数的同时完成隐藏。
叶离浅浅地闭上眼仔细地聆听对方脚步声所告知的行动轨迹,再度将曾探索记忆在大脑中的地形图拟出立体的模型状,两者在她的极致的联想中逐渐地叠住。
扑通。
心脏在有力地跳动。
扑闪。
沉静的茶眸猛得睁开,有一抹隐现的墨绿纹路印出痕迹。
叶离继续佝偻住身子宛若蛇似的跟在年轻男子的身后,逐渐地朝她来时的地方不停地前进,前方不远处便是灌木区与乔木区的交界线,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男生将□□横在身前,枪尾微微地朝身后护住身形。
他探索地很小心也很仔细,一路上捡拾的东西都谨慎地经过挑捡才放在口袋里继续前行,等到侦查到乔木区附近区域时才停下探查的脚步,简单地绕了一小圈作大概的扫视工作,就直接打算回去同队友会合。
叶离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她毫不犹豫地在对方背过身子时提刀从他的背后压斩。
男生反应也不慢地抬枪架住袭击的长刀,对方的依稀面孔进入视野,但并没有关于此人的印象或记忆,看样子应该是寻常的军校内企图偷袭捡漏的新生。
他虽然没有高高在上地蔑视叶离,却也没有足够的警惕。
叶离却不在乎对方究竟如何,长刀被□□所挡住是既定猜想之一完全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但接下去的操作却在她大脑中演练不下几十次,使出来时宛若本能。
就在两方的武器碰撞在一处的那一刻,连第一印象都只是被动感知的,她却在对手最有可能反应落拍的时间点出手。
异常稳准狠地操作提前包裹在刀背上的强大精神力在短兵相接时化作从长刀体内迸射出的一块轻薄虚幻的刀片。
似弹弓内上架的石子在猛烈地弹射,伴随着这股可怖的动势直接刺中对手的胸膛,甚至来不及吃惊或不甘,对手便已经迅速地化作数据流消失在现场。
叶离忍不住在心中轻叹:“神秘虽然总是被强硬地与陌生划上等号。”
“有时会被外人所看轻,但偶尔也有如此便利的好处——”
比如这次,在她“捡尸”的对象上很奏效,叶离不大的手掌心内安静地躺有半瓶莹润清澈的金属溶液,完成此次的首要目标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案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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