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令司是江湖上有名的悬赏组织,其总部位于琅琊山上,司内三十术,各术皆有精修人士,不受各国管辖,也难以管辖。
琅琊山位于北储和东离两国的交界处,天下六分,各国战乱不断,唯此处远离各国纷争,依地势而建江湖组织,延续数百年有余。
百令司柳刀门现任掌门华烨与夫人郦晓生有一子,名日华旸,两岁余。华烨喜甚,欲将此子培养成下一任掌门。时年,其夫人有孕,于夜半腹痛,恐又生。两个时辰后,幼子还未生,只能请医师施荆识理施针。此时,无剑门门主君宴前来,针未施,幼子降,是为一女。
君宴是琅琊山上最神秘的人,此人如今已有七十余岁,可面容、身体、力量都仍停在二十余岁,百令司内都称其为“师尊”。
“恭喜门主,弄瓦之喜。“接生的稳婆将幼儿抱出来,君宴坐在院内的石凳上,还没等华烨接过,先抬了眼说:”我看看。”稳婆将幼儿抱到他面前。
“皱巴巴的,真丑。”君宴又说道。华烨尴尬地接过幼儿说:“新生儿都如此,只要我夫人安好就够了。”
华烨此时正想取个什么名,君宴见天将明,只随口说了个”昑”字。“昑字好啊,就叫华昑,师尊觉得如何?”华烨问君宴,君宴只是顺口接道:“尚可。”
一月后,柳刀门要办满月宴了,照旧给住在后山的君宴递了贴。
无剑门世代单传,上一任门主传与君宴后,君宴便再未收徒,就住在那几处屋舍里,立了块牌匾名为“无剑门”。自他五十多岁游历回来后,便不常参加这种宴会了。
而如今,他却来参加了华昑的满同宴。华昑满月后,样貌可爱多了,眼睛亮堂堂的,也不怕生,别人逗她,她便笑。
“这姑娘怪可爱的,要不让我收做徒弟?可不适合同她爹学刀啊。“玉鞭门的月清长老先开了口。“月长老,你都收了十七个徒弟了,人家华门主的女儿,无论学什么,都是要做关门弟子的吧。要不还是来我青弓门,做我的关门弟子多好。”青弓门的许炳门主笑着说。
郦夫人一一谢过后说:“还没抓周呢,诸位急什么?我可想她随我学剑才好。”
“不如跟老身学剑,免得我无剑门后继无人。”
刚才还热闹的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师尊今日怎么得空来了?有失远迎。“华烨上前迎道。众人随之向君宴作揖礼上。君宴走近瞧了瞧尚在襁褓中的华昑,华昑冲他呵呵地笑,可开心了。
“确实比刚出生时还好看点,今日向你华门主讨个人,将她收做我的关门弟子可好?”君宴不紧不慢地说。
华烨有些惊讶,回答:”师尊说笑了,以小女的辈份,怕是算师尊的玄孙辈也不为过了吧。”君宴打住他,说:“我算过,寅时三刻出生,便是她了,我只要她。”
君宴的确算过,寅时三刻,他便是此时出生的。
“当然,如果以后她不想,我不强求,不过百令司上下谁想收她为徒,得先问过我的云空双剑。”君宴说罢,转身就走。
若大的柳刀门内,只留下站在原地的众人和他一身渐行渐远的身影。
这周,还抓不抓了?“华郎,我不想她这离开我。”郦夫人抱着华昑同华烨说。华烨抿了抿嘴,叫来弟子前去无剑门,同君宴商量,抓什么学什么。
“可以啊。“君宴爽快地答应了,不过第二日便提着云空双剑前来柳刀门,让弟子收拾间空房,住在了华烨一家的院门边。
“等她抓了周,我再在走。”君宴的理由简洁明了。
这一往,便是十月余。又是冬天,华昑满周岁了,小孩子学会爬了,哥哥也会跑了。屋内点着暖炉,哥哥在前面跑,华昑伊伊呀呀地在后面爬。
君宴坐在厅堂前,悠哉游哉搅着一碗红豆粥。“粥快凉了,喂给华昑吧。”君宴将碗推至对面的华烨前说。华烨接过碗,不小心看见了他的食指上有道划伤,便笑着说:“多谢师尊给小女煮的红豆粥,还让师尊受了伤,小女承恩了。”
喝完粥,郦夫人在厅堂里摆上了三十五器,君宴拿出云空双剑,将它摆在了最不起眼的地方。华昑在地上跪跪爬爬,手扒了扒这个,又扒了扒那个,最后爬到君宴脚边,抓着他的衣角不放。
“让你抓阄,没让你抓我。“君宴提了提衣角,往后退了几步。华昑又朝他爬过去,抓着他的衣角,笑呵呵的。君宴蹲下,张开手,玩笑似地说:“那你跟我走,好不好?”
没想到,华昑真的爬进了君宴的怀里。
厅堂众人,无言以对。“我会照顾好她的。”君宴华父郦母说。郦夫人拽了拽华门主,显然她不愿华昑同君宴走。“娘亲,我要照顾妹妹。“华旸抱着郦夫人喊道。
华烨总不能说到不做到吧?“师尊想收小女为徒是好事,小女也愿意,只是小女年纪尚小,我夫人……“”没事,我们留在这,等她大点再去无剑门。”君宴打断他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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