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得大了,柳兰的宫殿里添了好多新炭。“等明年开春再走,好吗?“柳兰问正在添碳的君宴说,君宴想了想说:“我答应了华昑,过两天便走。“
景寒院里,积雪盖瓦,华子影轻轻踏上屋顶,掀了几片瓦,朝屋里喊:“过两日我便要走了,我约了皇亭暮去暮春楼喝酒,你什么时候来?”
一股寒意侵入屋内,储珺玦端坐在那写字,未停笔,未抬头,只是问了句:“华子影,你真的要走?”“不然我留在这里干嘛?“华子反问。
储珺玦放下笔,顿了好久,说:“就当,是为了我,好吗?”“那你会为了我离开这里吗?“华子影又问他。看着他迟迟没有回答,她便知道,他的犹豫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华子影一边将瓦盖回去,一边说:“也不知那皇宫有什么好,那么多人想死在里面。“
无羁之鸟,从来不是储珺玦,而无游之鱼,也绝不会是华子影。
暮春酒楼上,乐灯、舞曲、凉风,华子影闷头喝了一杯又一杯酒。皇亭暮夺过酒壶说:“你少如喝点。”华子影红着脸问:“最后一聚,也不让我多喝点?”“尽意便好,酒意尽而人不尽,也不会尽意。”皇亭暮回答。
“开了春,你便要去应试了吧,到时候涉身官场,如何自在?”华子影又问。皇亭暮笑了笑说:“若要潜心修行,俗世里反而更映清心。”
“我欲乘风去,随风九万里;我欲化冬雪,折桃赠含笑;我欲跃龙门,离渊思故里;我欲伴君行,君却无此意。”华子影携酒壶,踏长歌,醉意千里长,忽而坐下,停在桌边。
“你醉了,“皇亭暮将她扶起说,“明年春时,珺玦便会出王城去巡察河东,那里地处偏远,乱贼常有。这一别,不知你们何时能再见。“皇亭暮将她扶下楼说。
“我相信他会是一个好君主,但他给不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华子影带醉意说。
柳凤眠与君含一告别那日,雨雪霏霏,华子影坐在宫前的马车上,储珺玦看着她的身影,在那深宫外,很是自在。
储珺玦不知为何这样悲伤,君含一告诉他:“这一走,你和她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不想同她再说些什么?好好告个别也好。“君含一走上马年。
正要前行时,储珺玦跑了过来。“君心愿回头,我自在灯火阑珊处。“储珺玦站在官门里,不舍地对华子影说。
华子影缓了缓,留下一句:“吾心在前路,路尽不见君。”马车朝前而行,只留下空荡荡的宫巷,和这宫内储珺玦一个人的背景。
那天雪下得很大,是今年冬天最大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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