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令狐玉渊到底是偷偷在摄政王府住了下来。
还有一个名为风栾的神医照顾着,小日子倒也算惬意。
夜黑风高,楚时渊换上了轻便的夜行衣,准备出门。
刚一打开门,便见令狐玉渊站在门口,正打算敲门。
“师兄?”令狐玉渊见他穿着夜行衣,轻声问,“阿九师兄,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
“我出城一趟。”楚时渊没有过多解释。
“阿九师兄,”令狐玉渊拉住楚时渊,小心问,“师兄你是要去看师父吗?我……也想去。”
楚时渊沉默半晌,然后道:“随便你。”
令狐玉渊面露欣喜。
先帝丧期未过,城中设下了宵禁。
不过亥时,便只有点点灯火从窗户的缝隙中漏出。
无人注意的屋檐,两道矫捷的身影划破夜空。
繁星替他们照亮去往掠影山的路。
掠影山上有不少野味,周遭的村民时不时地上山摘一些,去集市里卖钱。
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在掠影山的深处,坐落着一座农家小院。
仿若世外桃源。
此时,这处桃源旁,坐落着两座坟墓。
两座坟相互挨着,倒也不算孤单。
楚时渊默默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香蜡。
两人无声的祭拜着。
仿佛一切不用言说,只消记在心里。
天开始飘雨。
两人走进小院避雨。
“师兄。”令狐玉渊替他倒上一杯热茶。
他与楚时渊怎么也能称上一句“竹马竹马”了。
坐在对面的楚时渊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谈漠,可他就是知道,他很伤心。
他虽然父母双亡,但到底还有祖父护着。
可他的师兄却只能靠他自己。
令狐玉渊其实知道,楚时渊是把师父当做家人的。
可如今,因为自己,阿九师兄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
捏着杯子的手指尖泛白。
汹诵的内疚快要把他淹设。
“我设事。”楚时渊同样了解自己这位小师弟。
“真的。”楚时渊道,“师父他年纪大了,早晚会有这一天的。真的。早晚的事而已。”
“阿九师兄——”令狐玉渊眼眶泛红,似要哭出来。
“你可不许哭啊。”楚时渊打着精神与他开玩笑,“我可不像风栾,会拿糖哄着你。”
“我才没有要哭呢。”令狐玉渊别孩子似的嘟囔,“还有,谁要他哄了。”
楚时渊一时有些好笑。
“是。”楚时渊与他打趣,“我师弟可是要当将军的人,怎么会哭鼻子呢?”
“……”令狐玉渊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
只听他道:“你可是摄政王,等我当了将军,你可不能短了我的粮食!”
“放心吧。”楚时渊的掌心从茶盏汲取温度,他望着屋外的小院。
雨淅晰沥沥的下着。
打在师父离京前精心呵护的山茶花上。
他轻声道:“放心吧,他会是一位了不得的君王。”
烛光映在他的侧脸。
那一瞬,令狐玉渊觉得他离自己很远很远,明明就坐在自己对面,却又仿佛割裂了时空。
一如当年。
他拜师不久,有一天突然在这座小院遇见了师兄。
他听见师父亲切地叫这位名冠京城的时渊公子“小重九”。
他偷偷问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叫师兄?师兄不是没有取字吗?
师父是怎么回答的呢?
好像是——
摸着他的脑袋,和蔼道: “这就是你小师兄的名字呀。如果可以,以后你就唤小师兄一句‘阿九师兄’如何?丞相府的炼狱太苦了,我们得让他知道,他还在人间。”
那时他还小,听不懂师父说的话。也不理解,为什么楚丞相对师兄明明那么好,师父却说师兄深处炼狱呢?
他懵懵懂懂的点了头。
从此这“阿九师兄”,一叫便将近十年。
扶光破晓,山鸟鸣朝。
令狐玉渊醒来时楚时渊早已进宫。他身边,是不知何时到来的风栾。
此时,皇宫——
“先生,你昨晚为什么不进宫来陪我啊?”沈炽骄一脸幽怨。面前的公文堆得都快把他遮住
“陛下。”楚时渊眼底还泛着乌青。
他有些无奈。这是哄完大的又该哄小的了?
“陛下,我是臣子。”楚时渊安抚道,“你该学会独立。不能总是依靠臣的。”
“可是你也说了啊,我是陛下,那陛下想让自己的臣子替自己分忧有什么不对吗?”沈炽骄说着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歪理。
闻言,楚时渊暗自嘲弄自己,跟小孩子讲什么道理?
“是是,陛下说的对,是我狭隘了。”楚时渊说着便不打算继续闲聊下去,拿起本折子就开始批住。
见他开始处理正事,沈炽骄也不好再多做打扰。默默拿着本书坐到他的旁边,安静的看起来。
只是这看着看着,眼神就飘忽了起来。
沈炽骄目光流转,他难得如此近距离的看自己的摄政王。
越看越开心。
他的先生可真是一位美人。
气质如兰,清冷如天上皓月,温柔如淡淡泉水。
他的身上还散着淡谈的山茶花香。
等等,山茶花香?
他记得,摄政王府,种的是一树海棠不是吗?
……
万一是他记错了呢?
万一是先生用了熏香呢?
不能多想……
可是,好烦啊。
沈炽骄压下心头情绪。
玩弄着楚时渊的衣摆。
今日没有早朝。楚时渊没有再穿那庄严的摄政王朝服,而是穿了一身青衣,上面绣了飞鹤。
沈炽骄脑海里没由来的浮出一句话“美人配红衣”。
先生这么好看,穿上红衣应该极美的吧?
好想看。
“陛下,看够了么?”楚时渊淡谈的嗓音响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