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
结果泡上澡已经是快天亮时的事了。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作息时间很有问题。”
路翊把叠好的毛巾顶在头上，把下巴都埋在了滚烫的温泉水中，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满足的叹息。
他和鲁弗斯在壁炉前滚了几个小时，终于满头大汗地抱在一起喘息着，突然想起了还有洗澡这回事。
虽然明天再洗也不是不行，但看着彼此身上不能见人的红印，他们还是决定趁着半夜没人去体验一下温泉浴，否则白天他们可能要沐浴在一群圣族和龙族的目光下……
果然这个时间的浴场里空无一人。圣族的浴场竟然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开放且不收取费用的，路翊和鲁弗斯讨论了一下这在地下城是否可行，结论是“不可能”。
毕竟他们要靠经济运作营收填补地下城的消耗缺口，又不像圣族可以自己印钱自己花，少一天的收益都不行。
况且他们的大浴堂已经几乎不赚钱了，算是半个配套福利设施，再不收费就真的赔掉裤衩子了。
舀了几盆水先在一旁大致冲洗干净了身子，路翊缩了缩肩膀。这里的气温虽然比冰天雪地的室外温暖很多，但比起地下城澡堂的温度差远了。他们一定没有做地下的锅炉房，只靠泉水引流来自带的热度和壁炉加热……
刚脱了衣服还不觉得难熬，但浇上几盆热水搓洗身体后，水蒸气蒸发带走了身体的热量，路翊顿时汗毛倒立。
他甩了甩满是水滴的卷发，哆嗦着准备快速钻进温泉池子里，回头正准备叫隔壁的鲁弗斯也快点下水，就看到了令人脸红到几乎昏过去的色情画面。
鲁弗斯正一脚踩在石头的椅凳上，动作豪迈地弯腰清理。
路翊连忙凑过去：“我我我刚刚已经帮你过了啊？还有吗？”
鲁弗斯不是很有所谓：“只是以防万一再清洗一下，不然到时候污染了人家的温泉不太好吧？”
“呃，我不应该……要不，我帮你……”
路翊不好意思地双手乱摆，一副不知道该不该帮忙的模样。
鲁弗斯用一脸“这有什么关系”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没事！我自己来比较顺手。你动作太轻太慢了，我们在外面会冻得身体都冷掉的。”
他很快速结束了清理工作，推着路翊往池子里走：“你看，你你身上好冷了。我们快点进去吧。”
路翊支支吾吾的，被鲁弗斯按着塞进水里。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鲁弗斯两眼，撩起热水往脸上淋了一把，使劲儿搓揉。
“怎么了？”
鲁弗斯看着路翊仿佛要蒸熟的脸和郁闷的表情，追问道：“难道这种时候我不应该自己来，而是全部交给你才比较好吗？呃，我不太懂这方面的事，你得细致地教我才行……我会听你的意见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路翊把半张脸埋进温泉水里，咕噜噜地吐了两个泡泡。
鲁弗斯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凑过去用自己滚热的皮肤和肌肉拥抱了他。
路翊贴着他被温泉蒸得柔软的肌肉，闷声道：“我只是想多照顾你一下。不过你好像不需要……感觉自从交往后，大部分时候都是我被你照顾。”
鲁弗斯瞪大了眼睛，绿宝石般的瞳孔被热气腾腾得水蒸气熏得蒙着一层雾气。他反应很夸张，抬高了声音：“不不不。怎么会？我得到了很多照顾啊！不光是我，还有希娅和洁拉……还有你独家烹饪的美味食物，还有……”
他陆陆续续列举出了许多地下城生活的小事，甚至连冬天夜晚路翊抱着自己不放像个人形热水袋一样取暖这样的事都说了，路翊从嗓子眼儿里哼哼了两声，从蜷缩在水里的状态又舒展开了四肢，轻轻靠在了池壁上，伸手环绕住了鲁弗斯的腰。
“怎么回事？我一直觉得自己还算一个很成熟的人，而且比你年纪大了好几岁。结果开始恋爱关系后我就变得越来越幼稚了……这样可不好。”
路翊长长地无奈叹了口气。
鲁弗斯笑了：“这样比较好。当初你用布莱克身份和我交流时虽然很成熟可靠，但是完全没有现在这副生动的样子吸引我。感觉有点虚伪……”
“虚伪？我对你一直很真诚啊！除了一开始隐瞒了身份这一点外——”路翊大叫起来。
“呃，不是虚伪！我用错词了。该怎么说呢？虽然以前的布莱克一直笑呵呵的，但是让人很有距离感。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鲁弗斯说着贴紧了路翊，眨着眼低头看他。
那可不是。现在都负距离了。
路翊在心里嘀咕着。
“这种同龄人的感觉很好，”鲁弗斯笑了，“一开始得知你是神灵时以为你已经年纪很大了，没想到其实没比我大多少。”
“我们不是同龄人吧？我比你大了好几岁。我成年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儿呢。”路翊抱着鲁弗斯纠正道。
“在长生种和短生种、神灵与人类的年轻差异面前，这几岁的差距就和没有一样……啊，还是说你希望我偶尔表现得更像个弟弟一样？比如，称呼你为路翊‘哥哥’？”
“……！？不！不可以。”
路翊果断否决了鲁弗斯的提案。
对心脏不太好……
他突然想起自己用斐的身体和鲁弗斯相处时也很喜欢恶趣味地叫对方哥哥，看着鲁弗斯脸红局促的反应就心情愉快，现在亲身体验了一下才知道这确实挺有杀伤力的。
不同的是鲁弗斯很实诚，说了不可以就不讲了。要是换自己多少得得寸进尺地再念叨上一小时才放弃。
路翊毫不愧疚地想道。
水蒸气熏得他有些昏昏欲睡。贴搂着鲁弗斯精壮富有弹性的后腰，路翊刚刚那一点点小情绪很快就消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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