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对青春的不甘,作为一个生活了27年的人来说,年少时期的暗恋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戏剧,时间就像舞台,散场也将落幕。
暗恋是妄想偷偷的拥有,谎言与梦境交织不断缠绕陷入困境,挣脱后才恍然曾经的愚昧无知而感到羞耻。
虽然穿越到十年前,宋瓷依然保持理智,宋铎之后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费解,宋瓷带着许多疑问去审视他,年少不更事,可27岁的她依旧看不透宋铎。
月光陷落在校园的各个角落,路灯昏暗暧昧,看不清身边的人,鼻尖闻到一股沐浴露的香味,夏天像一场刚下过一场雨,阳光稀释在草木上,清清凉凉的,很好闻。
宋瓷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身影,笔直挺拔的背影,穿着有点泛黄的白T,后脑勺的头发带着一点亚麻色,有点熟悉又看不太清楚。
这味道可真好闻,是什么沐浴露呢?
宋瓷回身继续往教学楼走去,她属于情绪来的也快走的也快的人,好像很多事都从未发生过一样。
沈席平回头望了宋瓷的背影,女孩穿着宽松的衬衫连衣裙,长发随意的散在身后,发梢微翘,书包也是懒散的斜背在一侧,月光压在树枝上掉落在她的身上。
“今天晚上的月亮真亮啊。”沈席平抬头望,盯着躲在云里的月亮,黯然而轻嘲的一笑。
宋瓷回到家里,房子空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沙发,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她看了所有的布局,还是原来的那个味道,什么都没有变。
她径直的走过连廊到了最大的一个房间,父母从不在这个出租屋里出现过,连说起这个出租屋的次数也寥寥无几,见面的时间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她把校服脱下,换下了舒适的家居服,直直的摔到床上,月光透过窗户投影在洁白的天花板,她思绪万千。
穿越是事实,那么没有完成任务我就会被抹杀掉,就在这个世界和真实的世界也从未发生过,连我这号人都没有。
那2016年高考理科状元就不是我了,我的最高纪录就不存在了;我大学代表学校参加全国华晋辩论赛成功拿下第一名就没有了;我拿到的顶级律所offer也没有了。
我的27年没有一点痕迹。
宋瓷双眉习惯性的微皱,立刻从床上起来,打开台灯开始做思维导图,台灯温暖的光打在她的侧脸,她专心面对这种从未涉及的领域做思维导图,绝不会掉队,一定要拿出好成绩。
宋瓷写下“小红花攻略任务”计划书,攻略任务是得到绝对多的小红花,得到小红花的条件取决于沈席平的好感值,攻略任务是让沈席平在25岁之前爱上你并在28岁之前结婚,绝不能ooc。
可是离她25岁还有七八年的时间,攻略时间并不需要从现在开始,在沈席平面前不展现出恶意就行,高中就做普通学生就行了。
宋瓷短短的五分钟将计划书推到了一旁,时间线还剩很久,完全没必要浪费时间做攻略。
她又走到床边倒头望着天花板,开始思虑自己穿越前的死因。
不可能这么巧自己在败诉的时候刚出律所的门口就被大卡车撞了,市区在那个高峰期的时间段是不允许行驶的,这大卡车要么是有人指使要么就是司机不遵守交通规则,可一切太过于巧合了。
那双冲我而来的皮鞋是谁呢?是曾笑晓还是律所的同事呢?
求知欲作祟,她更想早点弄明白自己在现实世界的死因,一定要完成任务回到现实生活中。
如果利用小红花奖励机制是否可以快速知道背后幕后黑手?
作为律师有能力为自己辩解,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可以做出保证,从未有过仇人除了对方律师的委托人,除了法律可以审判我,其他凭什么让我沉默,到底出现什么事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宿主,宿主,你准备怎么攻略?需要我为你出谋划策吗?”编号123机械音忽然的响起,依旧是那破烂的滋啦滋啦声。
“不用你操心。多少好感值可以得到一个小红花?”
“小红花?关键是小红花吗?关键是完成攻略任务,不然其他的都是白搭。宿主请你认清主次!还有我稍微透露一点关于男主沈席平的信息,他在现实世界中依靠自己的努力,成为津海市最有权势的掌权人。”编号123也十分不耐烦给宋瓷科普信息,这次宿主是全部宿主里面脾气最差的!
宋瓷眉头紧皱,在脑海里搜索这号人物,也只是模棱两可的记忆,确实听说过津海市横空出现一名掌权人,手段狠厉,杀伐果断,是津海市最年轻最有话语权的政治家及企业家。
“小红花兑换,是否可以满足我提的要求?别到时候各种理由不履行规则。”
“宿主,现在是小红花吗?我真的是无语到家了,只要不影响现在这个系统正常运行原则上是可以满足你的要求。而我会在特定时间出现,比如好感值的提醒。再温馨提醒这个攻略任务有漏洞,任务是在时间节点之前那么意味着只要双方达到法定结婚年龄就可以完成任务!”
宋瓷听后对编号123的温馨提醒表示认同,但还是没有听取它的建议,“现在好感值是多少?”
“好感值为0,你们两个都没有说上一句话,你想要好感值简直痴人说梦。你以为自己美若天仙啊!”编号123十分毒舌的吐槽。
宋瓷紧闭双眼,侧着身子地躺在床上,头发耷拉在她的侧脸和肩头,素面朝天也掩饰不住眉眼精致,就是给人一种十分清冷的感觉。
编号123好像觉得自己说错了,宋瓷虽不是什么明媚的大美女,但确确实实是个耐看型选手,越看越着迷,就好像有一股魔力吸引着人!
宋瓷翻了个身子,呼吸匀称,她已沉沉的睡去,少女乌黑的头发柔软的贴着细长白皙的脖颈上,安静的像一幅油面。
星子点点,地铁声呼啸,沈席平坐在空荡荡的座位上,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地铁播报声再提醒乘客下车。
平时这个时间也就回家了,一个突发事件就硬生生拖到了十点钟,停止运营是在十点半,不然这个星期不能回家了。
沈席平从书包中拿出数学书,修长而干净的手指翻开页扉,低着头认真的看着书本里的内容。
一头亚麻色的头发,剑眉下藏着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和冷静,高挺的鼻梁,俊朗的面庞笼罩了丝丝疲惫。
“旅客们乘客们,金山站终点站已到站,要下车的乘客们请提前准备下车。”
沈席平听到广播声,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是十点四十了,他的眼神透露出无法言说的寂寥,像是被时间磨砺了只剩下空洞,期待着这地铁可以一直走下去,没有终点。
夜空下只剩下他一人,路边没有灯,他只能靠着记忆靠着月光走回家去,泥泞的小路,周边也只有稻田,这附近什么都没有,一家店都没有,和市区完全是两幅模样,谁能想象在津海市还有这么落后的面貌。
挺拔的背影逐渐的颓废弯了下来,回到了最放松的状态同时也回到了最疲惫的状态。
从地铁站出来走了将近20分钟,一座座自建房呈现在他的眼里,远处传来吵架声,沈席平闭了闭双眼深深呼吸,走向声音来源地。
“真不知道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这花钱那花钱,津海中学都是有钱人子女的学校,学校攀比心理重得很嘞!”
一男子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沈席平抬头看了看红砖上方亮着灯的窗户,面色平静的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他一步一步走上一个台阶,就可以听到这名男子的抱怨声。
“就他前几天要拿钱都不知道他花去哪了?咱家可比不了市区的孩子,没法重教育,学不好就趁早出来干活。”
“我都打听到了,金山区有个小建筑公司招人,搬砖一个月也有上万。你看家里两个孩子已经负担不起来了,弟弟还没九年义务教育完成,也没办法辍学要不然就让席平辍学吧。”
这男子的算盘打的响亮,津海市全市人民都可以听到。
沈席平是一个重组家庭,妈妈带着他改嫁到了廖辉东,过了五年还生了一个男孩出来,廖辉东一口一口为了这个家庭,却从没有把沈席平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他就是一名不折不扣自私自利的井底之蛙。
“席平成绩好,学费也免了,学校还给伙食补助,没有花什么钱。这学还是继续上着吧,没准哪天考上好的大学,咱家也光宗耀祖了。”一妇女低声细语的劝解道。
廖辉东听后更加生气,考上大学就光宗耀祖,那么多人考上津海大学咋还出来干几千块钱的工作,他越想越生气,怒视该妇女眼神满满压迫感,将旁边的垃圾桶一踢,垃圾倾泻倒出。
女子惊讶的大喊了一声,又默默的打扫起卫生。
沈席平习惯了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争吵和抱怨,也从未指责自己的母亲为何要嫁给这样的人,反而心疼她在家庭的角色扮演,有时候会认为自己拖累了母亲,却从未想过辍学这件事。
推开属于自己的房间,发现房间里又多了一些杂物,桌面上落了少许的灰尘,母亲也是分身乏术,也没有习惯去打扫这个房间,人不在反而东西越来越多,只剩下一张床没有没人动过,他倒在床边,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出窍没有一点生机。
桃花眼慢慢的闭起了,也变得安静下来了,整个房间有着淡淡的青草阳光的沐浴露的香味,夜晚的知了也渐渐降低声音,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贫穷也在这一刻得到了具像化的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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