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织仙8

云听风三人拉着老村长离开地道,出门,迎面一块柔软的布料扑在她们身上,她们挣脱不开,吕仁冶拿出符来,布料才散开,柔软的布料将她们与门隔开,拖着快死的老村长她们眼前全是布料。这地方仿佛变成了个迷宫,吕仁冶口袋里的玻璃球突然带着她向前,三人左拐右拐,在一块布料前停下,上面有个吊在树上的影子,还有一个小人在拉绳索。

三人走到布料后面,罗长青在吊着小徐,小徐手指动着,一颗颗玻璃球打向吊着他的白绫和罗长青。但是没有用,小徐还是被勒死了。

见罗长青只顾着察看小徐的情况,三人拖着老村长就跑。又跑到一块布前,陈大鸭在说些什么。

“你们到底梦见了什么?偏偏就你们没事?”陈大鸭怒吼,其她几个女孩也不知如何回答,陈大鸭又问:“你们到底有没有梦见母?”

“母?”几人异口同声问,“母?”接着她们诡异地喊着“母”。陈大鸭捧着林耀祖的头,“蚕仙,你到底怎么了?”林耀祖发出不成调的音节。

“算了吧。”仙姑说,“有她就已足够。”

郭颖在不断地像一座神像磕头,磕到额头破了。仙姑说:“你要祈求长生,就要真心实意地闭目祈求。”陈大鸭顺从地在蚕丝中闭上眼,几个女孩围着他吐丝,在层层叠叠的丝包裹下,他投入一颗巨大的茧的怀抱。

仙姑说:“放松身心——”她向三人招手,老村长已经拉不住了,吕仁冶解开符和绳子,老村长飞速地蠕动过去,老村长慢慢地钻进茧里。

仙姑与长青会面,罗长青将小徐的头扔到她面前,小徐的头咕溜溜滚了好几圈到仙姑脚下,仙姑发声大哭,“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她触碰到小徐的头,感受不到什么,站起来,“交易成功。”起来却看见长青从后面勒住云听风的脖子,还用脚踹她,云听风被踢到跪地,长青用脚踩着她的背,用力拉扯着。其她两人也被死死勒着脖子,云听风要窒息了,鼻腔内涌起水的味道,脑中一片空白,闻到死亡的味道却无法呼吸,突然她呼吸到空气了,大口大口呼吸着。

仙姑把云听风护在身后,罗长青抓着破裂的白绫冷冷地看着她们。其她两人也劫后余生地呼吸空气,两个女鬼躲在长青身后喊疼,唐欣苏有些庆幸将符文画在身上。

陈大鸭在一片虚无之中,他还感知着自己的身体,直到他感知不到左腿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还有咀嚼声,陈大鸭睁开眼,眼前是把他左腿吃掉的老村长,他对他一笑露出带着血肉的牙齿,陈大鸭忍着疼痛给了他一符。

仙姑与罗长青对峙,仙姑说:“这可跟说好的不一样。”罗长青很奇怪,“你们跟织仙要的,跟我罗长青什么事?”仙姑也是气到无语,当初可没直接跟织仙谈,一直都是罗长青代织仙谈。仙姑被白绫吊起,她奋力用左脚踢下鞋子,云听风被砸醒,见头上的仙姑,要去救,仙姑说:“快去救郭颖。”云听风看郭颖跪坐在地上,似是无神的模样,她扶起其她两人,三人往郭颖那处跑去,吕仁冶拿出一张符,“这是回魂符,我看郭颖现在神志不清很不对劲,用这个往背上一拍。”云听风刚拿到符,她们三就被抓着脚腕子吊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郭颖看见了一些东西,从石头缝隙钻出的光,昏暗的夜晚,如银的月光,篝火旁跳舞的怪物,戴着面具举着火把像野兽一样……

“追逐太阳的神,她死去又重获新生……”

“母,我们祭祀你,我们信仰你……”

“在夜晚我们从不敢出去……她带来,便夺走……”

“请赐予我们永生……活着再死去,死去再新生……”

罗长青问:“留在这不好吗?这个村不好吗?留在她身边,她才不会寂寞。”抓着白绫硬是把它分开,终于掉了下来。仙姑说:“但凡少点暴躁,事情都不会这样。”

罗长青冷声道:“是你们不肯听。”

仙姑叹气,“行吧,不觉得少了谁吗?”

罗长青听这话意识到不妙,见罗长青有所察觉,仙姑说:“我也不可能单枪匹马就过来,算算时间我朋友应该把阵法破坏了,来的路上遇上乔楚,然后就……”仙姑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罗长青眉头狂跳,她看了祭坛,郭颖不再磕头,前去解救的三人也被布捆成茧,郭颖就跪趴在那,罗长青意识到不对。陈大鸭已经挣脱了束缚,爬向神像前,老村长摇着耀祖的头,“蚕仙,你怎么了?蚕仙?”陈大鸭嘲讽道:“还蚕仙,一个骗吃骗喝的玩意儿,要不是有点用我早就宰了他。”老村长说:“不可能啊!蚕仙会选择男人的肉身来赐福……”老村长突然感受到了召唤,跟着其她人一起走向神像,神像前跪了一排,云听风感到莫名的威压,她说:“神像变大了?”

神像有人那么高,是一个女人的样子,她着仙气飘飘的古装,慈眉善目,那脸越看越像照片里的织仙。陈大鸭祈求着:“母,请赐予我永生。赐予我不变躯壳的永生。”下一秒原地出现一个人首蛇身的女子,她看着郭颖,挥挥手云听风被放下了,蛇尾巴推着云听风到郭颖面前,云听风想着吕仁冶说的,往郭颖背后拍上一张符,借着这一拍,郭颖从混沌中清醒,她虚弱地说:“织仙——”织仙用尾巴把她缠起带到身前轻抚郭颖的脸,郭颖七窍流血,只能发出赫赫声,织仙口对口渡气,烟雾从她口中流进郭颖口中。

陈大鸭被拍了肩膀,他抬头是人首蛇身的织仙,陈二鸭的头慢慢地降到他面前直到他与陈二鸭四目相对。一切很快又很慢,陈大鸭的脑子凝固了,他就这样与陈二鸭对视着,在他发出声音前乔楚给了他一击。死前他看见的是浑身血污乔楚狞笑着挥舞着镐,乔楚踢踢旁边的老村长,老村长茫然抬头,乔楚将它的头砸个稀巴烂。

乔楚与正在往林耀祖耳朵外爬的一条肥蚕对上了,乔楚对他笑了一下,肥蚕激动地喊:“乔楚,乔楚,快救我出来。”

乔楚还是笑盈盈地看着他,“耀祖啊,哦,瞧我这记性,该是蚕仙,你很怕结茧,我想到了个好办法,能让你不用再结茧了。”肥蚕很高兴,“我就知道乔楚你对我最好了。”乔楚手起镐落,“你死,你去死,去死!去死就不用怕了哈哈哈……”乔楚一边砸一边发出尖锐的笑声。

“楚楚,”吊着的红衣女喊乔楚,“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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