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日常

云听风与小女孩大眼瞪小眼,她大脑飞速旋转最终问出,“她是谁?”

“你妈妈。”

云听风无语,“你是不是疯了,我妈妈早就……”

“她是你的妈妈,小风。”

云听风看向小女孩,她手捧着脸笑眯眯地看着她,“小风,快让妈妈抱抱你。”女孩伸手要抱,云听风面无表情地拨通了云父的电话,“喂,爸爸,小姨她思念过度出现问题了。”

“我知道,她非说那女孩是你妈,别理她们。”电话那头云父在忙,不过他说他会解决的。云听风回忆了云父的能力,看来事情不会妥善解决。

没多久李奕停了下来,叫云听风一起去吃儿童套餐。云听风看着眼前用小车玩具狂撞小人玩具的李莱,已经想笑了。她指着李莱,“你说她是我妈?”

李奕表情很复杂,她用一种很微妙的语气回她,“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她又回来了,以新的身份,但她还是我的姐姐,你的妈妈啊小风。”

李奕突然握住云听风的手,她手心全是汗,黏在云听风手背上,云听风想抽离但她握得更紧了。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来拯救我的,”李奕的脸几乎贴到云听风脸上,“从我小时候她就在拯救我,现在她也会拯救我的。”云听风下意识偏头躲开了李奕,李奕在她耳边低语:“你也会像我一样的,小风。你还没出生她就帮了你。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李奕坐回了椅子上,她盯着云听风的项链,目光灼灼。她又放开手,整理了衣着,“你爸爸快来了,小风。”

李莱还在玩撞人游戏,她拿起小人,是个仙气飘飘的形象,说:“这是凤凰男。”云听风拿过细看,确实是个凤凰形象,当然是指角色设计。李莱把小车递给她,要她撞小人。云听风无奈地将小人摆好,推小车过去,用力比较轻,小人被碰后没有倒下。李莱捉着云听风的手将车推远,小人顽强地撑了几秒还是倒了。

云父走过来,他扶起小人,拿起小车,“我好像说过你不能吃太多垃圾食品。”他坐下来拿起汉堡吃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小孩子最重要就是营养均衡。”

云听风心想,大人教育小孩前能不能注意言传身教。

李莱低头双手合十,“仁慈的老人啊,原谅我吧!”

云听风纠正,“是主。”

李莱:“我上头不应该有人,也不该有神。”

云听风:“呵,真是帝王之相。”

李莱:“朕去如厕。”

云父突然拿起桌上的可乐,连拿三杯都是空的,他张嘴哈气用手作扇往嘴里扇风,云听风赶紧要了杯冰可乐给他。

“我一直很佩服学哥这种在同一个坑一直跌倒的锲而不舍的精神。”李奕赞叹。

李莱也回来了,她去前台要了根甜筒边吃边走,走到云父旁边就被勒令禁止,“一天只能吃一个。你在家明明吃了两根。”李莱委屈地将甜筒三两下塞进嘴里,云父甚至没来得及拦,恨不得化身尖叫鸡。

“反正她都不在乎∽”李奕哼起歌来。

云听风只觉得世界略有些吵闹与癫狂。

回到家,云听风的祖母已经早早休息,剩下云听风听几人争执不休。大意是她是你老婆,她不是我老婆这种车轱辘话,之后又演变成你不爱我姐和我爱你姐但你姐不是五岁小孩。

又到晚上,李莱抱着童话书敲了云听风的房门,云听风叹了口气将她抱上床。李莱翻开第一页,“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丽的公主……”

故事很简单,是少女听闻了传说中公主的故事,她的心中从此住着一位公主,她偶然间走入永乐园,永乐园的一切让她穿上公主的服饰,化上公主的妆容,染上公主的发色,最终她变成了那位公主。

“每个女孩的心中都住着一位公主。”

李莱合上书本,“真是有趣的故事。”

云听风很奇怪,“那位少女去哪里了?”她拿过李莱的书,翻开少女出场那页,插图是栗色头发的小女孩,再翻到最后一页插图则是金色头发的公主,她翻回第一页,这完全就是公主。

“奇怪的故事。”云听风说,“那么你可以睡觉了吗?”

李莱躺在她床上,盖着被子,她问云听风,“你的心中住着什么?是公主吗?”

“我自己。”云听风也跟着钻进被窝,“女孩心里最好不要住别人,这是我妈妈说的。”

“我没说过。”李莱反驳。

“关灯。”随着房间变暗,她们也进入梦乡。

管家把邀请函交到云听风手中,“大小姐,本家今晚的宴会您要去吗?”

云听风打开镀金的邀请函,内容是本家那边的小少爷考上研究生的升学宴。云听风弹了弹邀请函,“我现在就去。”

云听风的祖母云晋将盒子递给她,“这是我们准备的贺礼。”云听风点点头,叫管家收下了。

车上云听风百无聊赖,叫管家把盒子拿来看看,打开是块男士手表,表盘是深蓝色,上面铺满了细碎的星,表针闪着银光。云听风合上盖子,确实是个不错的礼物。

到了本家云听风正巧遇上云芷,她拉着云听风话家常,带她往花园走,越走越偏直到进了那个树墙迷宫才停下来。

“医生说大概率活不过五年。”云芷张开手伸出五指摇了摇,“妈妈说就让他快乐地度过剩下的人生吧。”云芷叹了口气。云听风险些笑出来,“你和姑姑心态真好,看起来就是被保护得很好的富家女。”云听风竖起大拇指。

云芷有些生气,“他就只有五年了,就不能……”

云听风打断了她,“现在要是他的葬礼我会留下真心的眼泪,可现在是他的研究生升学宴,一个就剩五年的人心态还挺好去读研究生。”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听风。”

云听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鉴于你与我的寿命还有得聊,改天再说吧。”

已经隐约宾客闲聊的声音,云芷挽上云听风的胳膊,带上得体的笑容与云听风走向宴会厅。

云听风在水里像鱼一般穿行,她实在是受不了宴会厅的氛围,该死又不肯死的人在宴会中央发表感言,云听风都快控制不住面部表情了。没法子趁着自己人微言轻,她找了借口溜出来游泳。

“小听。”男声响起,云听风回头有些僵硬地回了声小叔叔。

云稷苍白的手在夜色中更白了,手指在水面上轻轻点起泛起阵阵涟漪,一圈一圈地扩大向云听风蔓延,云听风下意识地拍了水面,打散了涟漪。云稷还是在那里一点一点,“小听到这里来。”

云听风连忙在云稷对面上岸,她的毛巾放在云稷那边,云听风摸了摸胳膊,寒毛炸立。云稷拿起了她的毛巾,“小听,夜里冷,快过来擦干。”说着便往云听风那边走,云听风只好朝另一边走,“小叔叔,你放那吧,我自己可以。”

云稷更不同意,“小听,我是你的长辈,听话。”云听风这下不动了,云稷笑了,他加快了速度走到她身边,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实在是阴冷,云听风这样想,一脚将他踹进泳池。

云听风正要将他捞起再踹进去,此时旁边的门嘎吱打开了一条缝。云听风看看云稷,决定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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