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望立刻手动噤声,一双手在自己的嘴巴上划拉一下,做了拉链的动作。
钟炎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整个人缩在了沙发上,他也没有闭眼。
尽管身体疲惫,但是莫名一丝一毫想睡的念头也没有。
沈承望见他疲态满脸,忍不住上前蹲在了钟炎面前,伸出手摸上了钟炎的额头:“炎哥,你是不是生病了?这么虚弱,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需要。”钟炎此刻没多少力气,抬手想要拍开他,结果预判错误,只对着空气胡乱的比划的一下。
像软绵绵的猫咪抓了一下空气。
看他这般沈承望更担心了,“炎哥,你头好烫,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沈承望起身,想把人从沙发上抓起来。
钟炎很轻。
比沈承望想像中的重量还要再轻一点,他其实也不敢使多少力气。他第一次和钟炎有这样亲密的接触,是他从未敢想的。内心里正有一颗羽毛,不停地撩拨着他的内心,他既紧张、害怕、局促。
钟炎挣扎几下,却因为力量悬殊,在沈承望看来他的动作就是在挠痒痒。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门口轻微的动静。
于是,两个人踉跄着起身时,周遭静了一下,接着不约而同的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傅义洲。
刚开门的傅义洲明显是怵了了一下。
不过舍不得他难过,抽了早一点的时间过来了,想着安抚一下这头小怪兽。结果……一双深蓝色眼珠在眼眶中轻颤一秒,而后很快调整好神态,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一样,自顾自的准备换鞋。
他拉门口的鞋柜,想拿出自己常穿的一双蓝色棉质拖鞋。
他看了一眼放鞋的位置,是空的。
又偏头,看到了沈承望脚上的蓝色拖鞋。
傅义洲兀自笑了,悠然望向了沈承望怀中的人。
四目相接。
钟炎红着脸,绯色难当。他这幅神色很难不会让人多想。
“放开我。”钟炎小声说着。
沈承望此时也尴尬的不知如何,卸了力气,顺着钟炎也就将人松开了,但一边也担心钟炎的身子,又虚虚伸着手,巴巴的看着钟炎,身怕他会因为站不稳倒下去。
傅义洲的眼神在他们刚刚相接的皮肤上淡淡的看了一眼,抬脚大步流星的就往钟炎的房间里走。
“不是说以后都不要联系了吗?”
看似掷地有声的话语,钟炎问出来时,却莫名带了些委屈。他可能真的生病了,鼻音那样重,都让他少了半分气焰。
“来拿东西。”几步路的距离,傅义洲已经拧开卧室的门。
钟炎像一下恢复了元气,就追着傅义洲身影就过去,“你还有什么东西?你的东西我都扔了!”
和那个不会用的餐桌一起。
他的一件衬衫,两条内裤,一条西裤,还有一大堆没有拆封润滑.剂。
总之,他想这次一定要狠了心,和他断干净。
“那你记得照价赔偿。”傅义洲言语听不出情绪,也不理睬跟上来钟炎,轻车熟路的走进房间,“顺便,我看下还有没有东西遗漏。”
钟炎的这间公寓的卧室很小。
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傅义洲踏进去,仅一步就可以站在了衣柜前。
他修长的手指剥开滑动的柜门。
“傅义洲,你他妈别翻我的东西。”钟炎气势汹汹着,一双冰凉的手抓住了傅义洲的胳膊。
傅义洲停止了动作,稍稍偏过头去看他。他的眼神平淡,钟炎却从来里面看出了一种莫名的狠厉和威胁。他其实很害怕傅义洲会露出这种神色,像要随时都会把他拨开吞尽的鳄鱼,撕扯时会先从衣服开始,而后便是血肉和骨头。
他手上的力量松了松。
傅义洲却没理他,挣开他的手,错身越过他,“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房间的门,顺手又落了锁,把复杂慌张的想要上前一看究竟的沈承望拦在了房间外。
沈承望的敲门声随之响起,“炎哥、傅哥,没事吧?有什么问题你们好好说啊!”
钟炎上一秒还听着沈承望的声音,下一秒脖子上已经被一只手掐住。心里来不及惊讶,接着整个人已经被傅义洲仍在了床上。
瘦弱的身躯被物品一般随意丢弃着。
“你做什么!!”
钟炎大喊着想要起身。
傅义洲的却已经跪坐在了床上,压在了他的乱动的双腿,一只手又抓起他捶打着的双手,另一只手开始解皮带,他的声音冷得可怕:”断干净?和我断了,然后你和外面那个alpha好?钟炎,别痴心妄想,除了我,没有哪个alpha能看上你,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bata。而且,这段关系,你想和我断干净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
傅义洲一边用那条黑色的皮带去捆钟炎的手,皮带扣紧的声音“刺啦刺啦”着,和钟炎的心一样一层层被揪住,“回国之后,你是不是觉得有人能护住你了?你想错了,无论是在哪里,谁都护不住你。外面那个,你哥也好,谁都护不住你。你他妈到死都要被我压着。”
傅义洲愈发低沉声音让钟炎整颗心都像被塞了橘子,酸酸涨涨的,他呜咽着,看着傅义洲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傅义洲,你他妈就是混蛋!傻x!□□犯!猪油蒙了心的臭资本家!你就是个伪君子,表面道貌岸然,实则他妈就是个王八蛋!”
傅义洲已然听惯了他骂人的口吻,利落的进行着自己手上的动作,把他的手固定在了床头。他指腹不经意的触摸了下方才沈承望碰过的地方,用力捏了捏,又往下滑,半只手掌控住了钟炎那张漂亮柔软的脸蛋:“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不要随便骂人,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你越骂。它就越兴奋。”傅义洲冷笑一声,欺身压了下去,让钟炎那张脸正向和自己面对着。
他用透着冷色的嗓音说着极尽暧昧的话语,“所以,炎炎你一定是故意的,那哥哥我,就好好的满足你。”
傅义洲的说完,就吻上了钟炎的唇。
陌生又熟悉的味道贯入口腔,凶猛的气势仿让钟炎整个人都在颤抖。
几乎是没有给钟炎准备的机会,他是一瞬间就感受阵剧痛!
他猛然睁大眼睛,泪水不争气的就从眼尾落下去。他已经看不清傅义洲了,唯有一头猛兽,不明所以的在愤怒着。傅义洲只顾着埋头用力,全然没有一丝情感。发了狠的想要把他折磨死才算罢休。
钟炎的手用力抓着他的臂膀,指甲已经快陷入他的肉里。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傅义洲这么生气了。
像这种不由分说的就上床,这种没有前戏的就干的事情好像是很久以前了。
久到,他都已经有些想不起来了。
或许,是他们纠缠的太久了,他们好过,也吵过。但是,总归是要断的。
他从始至终都是这么想。
就算是此刻,他也是这么想的。
动物的本能让他的脑子逐渐开始缺氧,他的呼吸变得难以控制,他不得不跟着傅义洲的动作去呼吸。有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像云,软绵绵的,透过它,有时候会下雨,有时会打雷,有时被风一刮就散了。
说到底,他自己太没用了。
外面隐隐约约还有沈承望的敲门声。
他锲而不舍,“炎哥,炎哥你没事吧......”
或许,是大脑被神经刺激后的短暂性缺失信息焦点让钟炎的脑子变好了。
他终于想起来了——在自己十岁生日上,他第一次见到沈承望。
那时候,他带着寿星帽,双手叉腰,双脚踩在红木椅子上,对着三四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孩子,大声命令着:“从今以后,你们就跟着我混了,我就是你们的大王!以后不许叫我的名字,只可以叫我喷火大王!听到了没有!”
“是,大王。”
几个孩子的稚嫩的齐声应着。
那里面就有沈承望。
钟炎满意的大笑着,一个十岁的孩子,最纯粹的笑。
他那时候,还是幸福的。
——过生日有盛大的仪式,A市的有名有姓的人物都会来家里给他庆祝。
——他收到的生日礼物整个房间都放不下。
——大他四岁的哥哥宠他、爱他、什么都让着他。
——爸爸和小爹也对他总是溺爱的。
所以,后来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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