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变化,按察司内却因为迟迟未破解的失踪案已经好几天是紧张的气氛了,压抑极了。
李壮拿着一摞纸恭敬地说道:“大人,这是关于祝前的资料。”
裴琅淡淡说道:“放下吧。”
“是。”说上,李壮把东西放在裴琅身前的案上便出去了。
裴琅淡淡瞥了一眼,也没翻开看,只轻声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躲在房梁上的暗一闻声下来递了一份新的资料。
暗一是裴琅身边专门负责搜寻信息的人,他查到的自然是更少人知道,更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但裴琅明面上还是让司内的人查了一遍,毕竟有时候打草惊蛇也不是坏事。
“我知道了。”
说完,暗一也默默从房内消失。
眼前摆在裴琅面前最棘手不只是失踪案还有一封信——来自宫里丽贵妃的信。
就算是皇帝让他回京的信他也可以熟视无睹,可他姑姑的信,有点难办,裴琅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说裴琅儿时最怕的人,除了他父亲外便是这个童心未泯的姑姑了。
还没等他想到应对的法子,门外传来脚步声,不过片刻,赵一便进来道:“大人,胡大人来了。”
“请进来吧。”裴琅不用深想都知道胡结为何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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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一群玩意!”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堂,任谁也想不出来明明看着是个已年过花甲的老人为何如此有精神。
“小点声。”在柜台算账的叶颜停了停拔珠子的手,看着他无奈地皱了皱眉,提醒道。
他是说的爽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黎老只好也无奈妥协,停住嘴,等吴亮和芸卿来了后,和他们一起去了楼后面的小院里重新开始大业。
黎老骂道:“官府那群玩意,我都跟踪那人到祝府门口,不就是那个狗屁干得吗?偏偏又要什么证据……真是……”
是一群废物中一员的吴亮和丈夫是废物头子的芸卿都不约而同地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官府,毕竟黎老只看见那人从祝府开始消失,没有看到人进了祝府。
“我说您老人家就别掺合这件事了。”忙里偷闲的叶颜端着几杯绿豆汤进来,悠悠地说道。
芸卿也点头表示赞成。
她相信师父的实力,这祝府和失踪案脱不了关系,而且昨夜她听裴琅说失踪案的孩童已经被官兵在城郊找到了,虽身上遍体鳞伤但都没有性命之忧,可见,凶手为的不是他们的命。
虽真是祝府的人所为,小人物还好,若是祝前,他大可随便推一个人去顶包,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裴琅不会让此事了结的。
更何况,祝府的人都是疯子。
祝柏是,祝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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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都疯了。”
沉稳灰暗的祝家佛堂,只有淡淡的烛光在摇曳。
祝前的夫人王浅此时身一素衣端跪在佛前,手上拔动着檀珠串的动作不停,嘴里低声不知说着什么。
直至天色渐黑,一旁的待女提醒该回了,王浅这才缓缓起身,烛光照到的那张脸略有细纹,五官平平无奇,只有那双眼像是被洗涤过的,好似可以看穿所有。
“走吧。”
轻轻的一句落入风中。
王浅踏入书房的那一刻,祝前在案前甚至没有抬眼,似早有预料一般,只淡淡地让所有人出去。
王浅端坐在椅上,随手拿起身侧的茶,茶盖轻触的声音在这一片寂静中显得犹为刺耳。
祝前终是没沉住气,看向他这个继室,说道:“夫人不单单是为了这茶来的吧。”
“老爷可知我最近听到了什么?”王浅答非所问,放下茶盏,“他们说我们祝家干了那拐卖的腌臢事,老爷你说,这些人舌头还能要吗?”
祝前丝毫也没隐瞒,“夫人知道了?”
他并不认自己能瞒下王浅,当然,更重要的是,祝前认为这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浅暗想:是疯得不轻啊!
“你认为这件事很小?”
“又没死人,算什么大事?”
“你可知,此时正是胡结升官的当头。”
“你是说?”祝前此刻才有了些慌张的神情。
王浅道:“你是认为胡结会在这当头给自己埋下隐患把此事压下来,还是说,那些孩子被放血的痕迹会被你抹得一干二净?祝前,你是太看得你自己了。”
祝前真正地慌了,从案前走到王浅的面前,拉住她的手蹲着看向她,“夫人,我该怎么办?”
王浅内心却是无比的平静,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曾经她宁愿抛下尊严、叛出师门也要做他的继室的男人。
“方子那里来的?”
她不相信他会犯如此的险只为那些无用的血,怕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吧。
“祝浅。”
祝前一点也不心虚这些血是为了别人,他虽不爱王浅,但他信她。
王浅轻皱眉头,每次她听到这人的名字都犯恶心,那个女人的儿子取了个令她膈应的名字。
天生就是来恶心她的玩意儿。
一向镇静的王浅都忍不住骂道:“蠢货,他说什么你都信?”
祝前低头,不敢说话。
“……”
“希望下次,不是我来给你兜底。”
王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包括他头上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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