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继出来打了圆场,热情将合作商的大哥迎到主厅。
期间还告诉闻溪午,他的爸妈和姐姐正在和江老爷子打麻将,不过听说他回来了,应该很快就会从牌桌上撤下来。
闻溪午点点头,冲他也笑了笑,算作回应。
果不其然,他们前脚落座举起茶杯,几人后脚就坐了电梯下来。
“宝贝儿!你终于回来啦!快看看你姐姐都长这么大了!”
最先出声的是华芸,她跑在最前面,闻溪午也立刻放下手中的杯子向她快步走去,嘴里叫着:“妈!爸!姐姐!”
“你这忙的,清明节都过去了,到时候可得专门去看看你姥姥姥爷爷爷奶奶,不然他们肯定要生气的。”华芸絮絮叨叨,有说不完的话,眼圈也慢慢红了,“你这孩子啊,这么一忙就是几个月,都瘦了,现在看着还没你姐姐壮实,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事情都做完了吧?你爸也是,一句话都不说,一点不心疼你,等咱们出去我好好说说他……”
闻溪晨上前一步挽住她的手臂,打住了她的话,又看向自己久未谋面的弟弟,不自然地提起唇角:“你回来了。”
闻溪午腹诽,怎么说的好像一去不返的人是他一样?面上却没这么嘀咕,真切地笑着,应了一声,还又喊了一声姐姐才说:“我来接你们回家!”
“好!好啊!”华芸别过头擦了擦眼角,连声应着。
看着妈妈故作无事的模样,闻溪午鼻头一酸,安抚地挽上了华芸的另一只胳膊。
这时,一道浑厚但中气略有不足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家人叙旧。
缀在最后头的江老爷子拄着一个龙头拐杖,声音厉然:“那不合适,咱们麻将都还没打完呢!”
华芸听了,与自家老公对视一眼,又怜惜地望向闻溪晨,最终为难地看着闻溪午,欲言又止。
江醒率先出声:“打什么麻将啊,爷爷,你刚出院没多久,医生还是建议你多休息。”
“我休息什么!我这一休息你还不要把我整个江家都送人了!”江老爷子听他说话就生气,语气也提了起来,怒不可遏。
江醒毫不在意,接他的话比接水还轻易:“瞧您说的,我哥手里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吃干饭的吗?你不会也要把他逐出江家吧?”
江老爷子被刺激到,不顾面子口不择言痛骂出声:“你!你这个!你这个卑b——劣的不孝孙!果然是什么样的妈生出什么样的儿子!”
江醒听了这话,反而笑起来,随即冷哼一声:“爷爷,依我看来,我最像的那个人该是你才是啊。”
不欲再看他们祖孙俩的对骂当场,闻溪午并不好奇这四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拍了拍华芸胳膊,低声轻轻道:“妈,咱们先走吧。”
没想到江老爷子年纪不小耳力却佳,听到他的话立刻从与江醒的争执中抽离出来,疾言厉色:“走什么走!不打完这圈麻将!谁也不许走!”
季从文就是这个时候站出来的。
谁也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走到闻溪午身后的,但他的一句话就令江老爷子忌惮的后退几步,堪堪稳住,又被抽掉脊梁骨似的软了下去。
季从文刚刚站在那里好似观看了一场情景剧,割裂又有微妙的合理性在。
但宁一的交代他还没有完全完成,于是他在此刻站了出来,说出属于他的台词:“都下牌桌了,还有什么可打的?”
众人听完这句话都望着他,神情各异。
江醒哈哈笑了两声,不加掩饰的开嘲讽:“这可能就是来自胜利者的——忠告。”说完立刻看向有拐杖和江继撑着才没倒下的江老爷子,“您听到了吧,爷爷,一大年纪了就别老惦记着麻将了,就这么点儿牌,还不够输一轮的。”
听完江醒的话,闻溪午若有所思地望向季从文,回想起刚刚他说的‘下牌桌’,甚至想抽出手来给他鼓个掌。
不愧是影帝。
在季从文的实力碾压和江醒的里应外合下,闻溪午顺利带着爸妈与闻溪晨走出了江家。
季从文将一家四口送到家门口,功成身退,走之前不忘为老婆要个好评。
一家人团聚,闻溪午眼睛也慢慢变红了。
他无比庆幸,还好爸妈没出事。
华芸眼眶从见到闻溪午时就一直红通通的,此时终于只剩他们一家人,她放开了闸口,眼泪唰的流了出来。
她抱了抱几个月不见的儿子,心疼极了:“你受苦了,宝贝。我的宝贝受苦了啊!”
闻溪午直摇头,哄她:“没有的,妈妈,我过得很好,吃的也很多,你就是太久没见我了,你的眼睛欺骗了你。”
华芸流着眼泪也摇着头没说话,认真凝视了他一会儿,松开他的手扑进老公怀里抹眼泪,哭的闻溪午束手无策,好话说尽了也没用,最后直和爸爸还有姐姐干瞪眼。
华芸哭了一会儿,抽抽噎噎地说:“当妈的还能不知道吗,你吃没吃苦,你受没受累,我能不知道吗!”
闻溪午只好说:“好好好,我受苦受累了,你这一哭哭的我好像刚出狱似的,我差点在咱们家找是不是放了柚子叶。”
华芸瞪他一眼,抬起手来故作要打:“你进去改造一下倒是好了,怎么这张嘴巴在我面前还是这么欠扁!”
闻溪午急忙抱头讨饶:“老妈饶命!手下留情!”
手指轻轻在他脑袋敲了敲,华芸身子偏向闻溪晨,跟她碎碎念:“看看你弟弟,一点不像我和你爸,会装着呢,在外人面前跟在家可是有两副面孔。”
这么一来,华芸算是被哄好了,闻溪午松了口气,立马接她的话:“还不是因为你是我亲爱的妈妈,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对你这样!”
华芸:“哼!你还好意思说?老实交代你和江醒的事情!你姐姐可都跟我说了。”
闻溪午没想到闻溪晨竟然这么的藏不住事,他控诉地瞪了姐姐一眼,得到对方回答外加一个暗含‘你懂的’意思的wink:“别看我啊,她问了我才说的,放心吧,我有所保留!”
闻溪午虽然与姐姐前前后后快十年没见了,但是依旧对闻溪晨的话持怀疑态度。
接着他就听见闻溪晨这个大漏勺把保留的都抖了出来:“他说他改邪归正决定封心锁爱,江醒的身高也够不到钥匙。以后决定好好学习,考取功名,走上人生巅峰。”
闻溪午:他再跟闻溪晨分享秘密他就是个大傻子。
江醒:老婆!怎么可以只留我一个人在这么危险的江家![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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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牌桌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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