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后,华子轻顺手接起一个电话,程水自然回避在一旁,望着办公室的绿植发呆,电话打的不长,期间,华子轻还回头朝他点头示意,只是,不等他反应,人就急匆匆离开了。
丢下程水一人,挽留的话抵在舌尖,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只能目送华子远去。
他几乎是傻了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所以就是说嘛,他最招架不住华子轻了。
干脆回家算了。
想着,小玲便悠悠飘在他身边,“华子姐说了,你不能走。”
程水勾了勾唇,优雅且礼貌的冲身边人微笑,随后便不再给机会提步往前走。
小玲呆愣一瞬,火急火燎就要拦下他,正巧被刚出审讯室的齐看见,齐刻意轻咳一声,两人闻声齐齐回头看他。
“这都中午两点了,我饿了。”程水抢先发言,一副再也听不进话的姿态。
剩下的俩人不好再说什么,小玲看看程水,又看看齐,最后用了最无赖的手段,“我陪你呀~好不好~”
语气天真,表情天真,毫无疑问,程水败了。
无奈,程水回眸示意齐跟上,三人并行,这时齐才开了口,“你好,监察局直属二队副队长齐济。”
奇迹?
程水抿嘴乐了一下,“你好,程水。”话尾儿捎上笑意。
说完,程水真就笑了,连连冲身边人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开心…,”绷不住,才逼自己严肃下来,小声说了句,“抱歉。”
“……没事。”
“我我我我,还有我,我是小玲。”
“我知道,你是小玲。”程水垂眸对上小玲的眼,语气中带着宠溺。
“小玲,我需要和程水单独聊一会儿。”再推开门就到二楼会议室了,齐济停下脚步示意小玲回去。
“啊?!不要,你们怎么总和我抢时间。”
“小玲。”简单的两个字。
小玲切了一声,十分利落的换了语气,“程水,我们下回再约。”说完,挥挥手就飘走了。
程水无言。
来到二楼会议室,齐济公事公办,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份文件,掀开文件之余抬眸凝眉,见程水自顾自坐在沙发上,表情很乖。
“这份文件你自己看吧,华子怀疑你不是毫无道理的,评判权在她那儿,我相信她的判断。”
他合上文件,向前递给程水,随即走到窗台倚靠在墙边,缓缓阖下眼帘,语气不算严肃。
程水接过文件心生疑窦,这办事效率也不能高成这样吧,虽说是调查他,但国一期间的档案不好查,沈季空和路温也不好查,而他人际关系真的挺简单的,也查不出来什么猫腻。
他翻完文件也没看出门道,正在他疑惑之际,齐济做出解答,“太空了。”
“也许有的人就是生活简单。”这也是评判的标准?他无法苟同。
“从国一毕业八年,你几乎与组织属于失联状态,这些年你只工作过一家公司,几乎不出远门,只在宛平、桐乡、和镇江往返,你回宛平是去见当年在国一的队友,回桐乡是回家见父母,你一直守在镇江,而这里与你毫无关系,你觉得你的动线符合逻辑吗?”
“听说,你两年都没有回家。”
“你很忙吗?”
“停停停,我无话可说。”程水赶紧出声打断话头,“看在我们目前还是同事的面子上,先别审我了。”
齐济眼神凝视着程水,好一会儿,才用右手扶正眼镜,动了动嘴唇,“你作为华子的朋友,我的确多嘴了,我不清楚你与总督察的关系,只要华子坚持查你,我们二队也只会跟随华子。”
“嗨,别那么严肃,我说真的。”程水才算明白齐济的顾虑,他平舒一口气,“放心,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并且我和沈季空…,”
“没关系的,真的不用担心,只查我还不至于说是与政府作对。”
齐济神色复杂,程水张开嘴又闭上,无奈,多说无益,信不信由他喽。
回到家,程水冲父母打过招呼便上了天台,抬眼瞥见K的身影,他莫名有种心放肚子里的感觉,接着才不紧不慢地爬上炮楼。
K将视线从远方拉回,往左边挪出一个位置,只侧头看着程水动作,眼含笑意,等程水微微喘着气息坐好,回头正好对上他一脸岁月静好的模样。
程水无语了,“有人问我为什么呆在镇江。”
“嗯,你怎么说。”语气慵懒。
“我说,邪教嘛,有组织就有据点,我说,那是你的老窝,我需要看着。”
K听完,脸埋在程水肩头,闷闷地笑,“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程水眯起眼微笑,“我包庇了你。”
“你希望我怎么说,直捣老窝吗?”程水勾起的嘴角放下,面无表情将K的头移开。
“我的小队长在你们那儿。”
“嗯,我见了。”程水不解,”一个小孩你撺掇他干嘛?“
“他有自己做决策的脑子和思想。”K再次靠在程水身上,“况且,他们是国家的未来。”
程水耸耸肩,“大家都开始行动了。”
“监察局二队队长把我拉进了她的队伍,下次见我别太震惊。”
“嗯。”
程水肩头一轻,K打了个哈欠的功夫就消散不见了。
“程水——”
靳女士悄无声息地出现,“我看你在楼上都干嘛,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
程水掏出手机,两条未接电话弹出,“抱歉啊,老妈,没有听到。”趁靳喜张嘴前,他又快速接一句,“找我是干嘛呀老妈。”
“你手机回家就静音,想找你一下难成啥了。”
他双手支着身子跳下炮楼,耐心听靳女士唠叨,一路哄着靳女士下了楼。
“赶紧把静音关了。”
“是、是。”
尽管说程水的眼皮从早上跳到现在,他也没想到,另一通未接来电的主人正站在他家客厅。
“路温?!”程水从楼梯上下来,靳喜说道家里来了一位自称是他朋友的人,听到名字的那刻程水一瞬瞳孔微缩。
转过楼梯间,他便看到了路温。
路温负着手等在楼梯口,他静静地看来,身姿沉稳,两人视线黏着,路温先是移开眼,礼貌且乖巧地迎上前问候程水,“好久不见,程水。”
程水眨巴眼仍然魂不附体,他对上旁边程明靳喜的表情,顶着他们雀跃的目光,机械地向他们介绍,“这是我大学同学,路温。”
“这位是我妈,这位是我爸。”
“大学同学?”靳喜嘴里捣腾着这个名字,疑惑着面色从容,“路温是不,从哪来的呀?”
说着,靳喜就热情好客地将他领到沙发上坐下,招手喊来儿子,叫他陪客,自己则和老程出门转转。
路温起身目送他们,靳喜还美滋滋交代着,“没事儿,在家玩噢。”
程水坐在他对面,看路温还是一副好学生做派,实在忍不了,人往沙发靠背上靠,左手捂上眼睛揉了揉,“你怎么在这儿……”
话还没说完,程水猛地起身走到门口,扯着嗓子喊妈,“妈,别买菜,他晚上不在这儿吃。”
“你俩出去吃?”
“我在家吃。”态度肯定。
靳喜觉得儿子怪怪的,本来就疑惑的心更加疑惑,但她选择尊重,估计是前男友找上门了。
重新坐下,路温才伸开腿,大咧咧躺靠在沙发背上,“我来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程水疑道。
“沈季空说华子轻呈报的资料里,狠狠参了你一笔。”
“我上午刚见华子,下午你就来了。”程水白了他一眼,话冷冷地飘来。
“我们快啊,华子轻是直属小队,口头汇述就算是直接报告了,又不用走程序,他顶头上司就是沈季空了。”
“你怕煜哥被发现?”
“那个骨架?”路温对此不屑一顾,“被发现就被发现了,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华子也会包庇你的。”
程水简直笑不可支,他放松下来,朝靠背拱了拱,“所以,你来是为了和我讲废话的。”
“我来是帮你撑腰的。”
程水捂着耳朵,一脸嫌弃压低声音道,“你为什么和我讲这么恶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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