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听起来走得很急切，转角处，姜可和肖南星对视一眼，并没有选择避开。
现在这个时间，能在学校里的，大概率是老师了。
而脚步声的主人可没料到转角处还有人，她正正巧与两人迎面相撞。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撞到你们吧？”
这个看起来年轻女老师穿得朴素，她虽然神情恍惚，但是差点撞上姜可时却又立马道着歉，下一刻才是疑惑。
“你们……是谁啊？”
“啊，我们是来探望老师的，但是他好像并不在学校，所以我们只能在学校里逛逛，好久没有看见母校了，老师您是……”
肖南星的话张口就来，现在这个情况，女老师也想不到那么多别的，她真以为是考出去的孩子回乡探望，脸色只能苍白着咧了咧嘴角，硬憋出一个笑容来。
“我姓周，你们叫我周老师就好了，现在临近中午，逛逛也行，但是最近学校也不太安全，同学你们逛完了还是早点回家的好。”
周老师？怕不是就是他们扯大旗进来的那个老师——周晴。
“周老师好，不过，最近学校怎么什么人都没有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事，别瞎打听了，我、我还有事情，先走了，你们也快点走啊。”
这么急急切切地叮嘱完，她头也不回地走掉了，身后像是有鬼在追赶一样。
姜可摸摸下巴，“奇怪，她怎么像是见鬼了一样？”
“不是像是，而是就是。”
肖南星对视一眼看着她远去的背阴，瞳孔中的银芒闪过，他倒是看出了些什么。
周晴走得急切，她正面没什么异样，可是刚才她急匆匆离去时，肖南星却看见了她背上一闪即逝的阴胎。
三四岁的小孩皮肤青黑，小手死死地箍着周晴的脖子，让她呼吸急促，它趴在女人的肩膀上，可周晴显然一无所知。
“姜可姐，普通人是看不见隐匿起来的鬼怪的，但是我们驭鬼者不一样，让鬼怪的阴气覆盖住双目，就能观测到隐藏在另一个世界的鬼神。”
肖南星以周晴为列子，仔细地和她讲解一些很基础的运用。
但是姜可告诉她们自己是驭鬼者，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算得上是什么，她隐藏在人皮之下的诡异外形看起来是想要把她开除人籍一样。
阴气的调用，会逐渐让她的另一面展现，在人前，她还是想要装作一个正常人的。
努力憋了半天，她才以精准的控制操纵着丝丝缕缕的阴气汇聚在眼前，视觉嘛，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感觉环境黯淡了些。
“这感觉，很普通啊。”
听到姜可的发言，肖南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能看见一些平常看不见的痕迹，不要想得那么奇幻啦，而且，这么短时间就能操控精细的阴气，姜可姐很有天赋呢。”
姜可哈哈一笑，挠了挠脑袋，有吗？那不是如臂使指，有手就行吗？不会还有人控制不了阴气吧？
“好了好了，我们再四处看看吧，如果没发现什么，那先回旅馆，看时间，楚天他们应该也要回来了。”
肖南星点点头，接下来他们也在校园里走了走，一切如常，唯一发现的，就是周晴背上的鬼童。
逗留的时间太长，这学校里也骤然多了些莫名的东西。
一旁的姜可眨眨眼，她觉得是阴气覆盖久了，自己眼睛花了吗？为什么……感觉看见了一坨红彤彤的东西。
红雾状，凝结成小漩涡一般，她眼睛早已经在自己无所察觉的时候，全都化为了银白色，连瞳孔也消失不见了。
看久了那东西，姜可还有些头晕目眩，她拍了拍身旁肖南星的肩膀，问道：“你看见了吗？这个学校后头有什么？”
肖南星脸色也有些难看，他的灵瞳匆匆一眼，就像是被辣椒辣到一样，双眼火辣辣的痛，见状，他立刻将姜可拉开。
“不要看！太强烈而专注的视线会吸引它的注意力！”
听见肖南星的话，姜可几乎是立马转头，刚才差一点，远端的雾气就要化作针芒刺入她的双目，还好闭眼闭得快，她也急忙将双目间的阴气散去，好一会儿，窥伺感没有了，她才转过身。
“学校后面有大东西？！”
“刚才我们都没有察觉，那些东西都是突兀出现的，失去了目标以后又立马消失，不过学校后面，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走吧，回去和天哥说一说。”
肖南星拉住姜可，嘴上说着话，眼里却带着些别的意思。
‘不要去看，不要去听，也不要去问。’
姜可随着他离去，身后若有若无的注视如影随形，刚才她无意间的看见引来了一个奇异的东西，不似鬼怪……
那么最可能的，就是邪神之影，一山之隔的国度琉若虽然地方不大，但是邪神盛行，不在乎力量的高低，而在乎信仰的聚集。
果然，有人已经将手伸入了华国。
那些邪神打着神明的旗号，吸引教众，从中某去血气生机，充实自己。
祂们最忌讳的便是注目，一旦看见，祂们便会顺着视线投下注意，企图污染一切正常人。
按道理来说，姜可最不怕的，就是邪神的注视，因为她的影子里，还沉睡着上古时代便诞生的囍。
可是她匆匆忙忙与肖南星逃离的步伐反而引人注意。
在昏暗无光的地方，日光隐隐约约透过缝隙照进来，一个将近三米高，怀里抱着孩童的高大身影缓缓勾勒起嘴角。
她喜欢孩子，特别是，泛着灵光的孩子，视线里的人影虽然大了点，但是两个都很有灵性，当她的座下童子勉强可以。
“去，把那两个孩子找来。”
空灵的声音响起，让跪在外面祈求的人欣喜若狂，感受到体内充盈的力量，他的双目被染成赤红，肩胛骨下的皮肉隆起，在撕裂声里，这个人的后背又探出一双血淋淋的手臂来。
他恭恭敬敬地趴伏在地上，“拜谢娘娘赏赐。”
四周的黑衣人都是羡慕的眼光，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任由上方垂落的红雾探下，偶尔在红雾裹挟后，消失那么一两个人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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