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清道夫

是泥沼虐杀后,拂渊怕岁禾被报复,出现意外。偷偷喂给岁禾的同命蛊!

同命蛊乃月老殿,红豆树的果子,炼制而成的石头。由术法一分为二,内封印有消亡的比翼鸟神息。

服用同命蛊的两人,可共享寿数。

拂渊从未将此事告诉岁禾,只是想给她多留条后路。

被虐杀时,没有催动同命蛊。是蛊内比翼鸟神息因他而苏醒,自愿消散将寿数送给了拂渊。

拯救拂渊的从来不是岁禾。

是少年的情深不悔!

头顶烈阳直晃眼睛,海风哭丧似的呜咽着。

送来岁禾理直气壮的声音,“我间接杀了你,然后救了你。所以我们扯平,还像以前那样。”

她自始至终没有认识到症结所在。

摸索着,将剩了半碗面汤的白瓷碗,放到拂渊头顶。踩了踩新换上的鞋子。可能将心中最想说的话,抖了出来,整个人美滋滋的。

保持单膝跪地姿势洗手的拂渊,将白瓷碗拿下。深深吸气,极力隐忍着愤怒,仇恨。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情绪的人。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做不到放下往事。

心念间,徐徐热风在指尖萦绕。湿漉漉的双手,变的干燥清爽。

忽地,猛然起身,犀利目光看向岁禾。

先前,他被岁禾的话牵着鼻子走,情绪上头。完全忽略了岁禾恢复记忆的事。动了动唇,想问的话,在看向罪神山的方向时,撞见敖游探寻目光,重新咽回肚子。

想来记忆恢复,与罪神山相关。他问了岁禾,不会得到答案。

拂渊很快调整好情绪,“旧事不必重提,无人在意。”

他眼帘低垂,说着违心的谎言。

“待会儿要进城了,我给你梳一个漂亮的发髻。”

绕至岁禾身后,勾起她垂散的发丝。昨夜,他为岁禾洗了秀发,上面有股淡淡荷香味。放在鼻尖嗅一嗅,利落地为她半挽发髻。

岁禾应了声,扯住身后人宽大衣袖。一股脑钻进去,长长叹气。

解决了拂渊,无虞又从脑中冒出。破事有一箩筐。

她头痛欲裂,烦的只想杀人。

“闹什么?坐好……待会儿要见很多人,若有人笑话你丑,我可不会替你遮掩。”

温暖的手,在岁禾冰凉柔软的脸颊上,摩挲两下。将她钻乱的发丝,重新捋好。极有耐心的询问,“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

思绪如乱麻,岁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背靠在拂渊腿上,放空大脑。

她的病来的奇怪,去的也奇怪,无药可医,尽在机缘。拂渊只能纵容,慢慢抚平她的情绪,让她渐渐找回本我。

不远处一面等马车,一面捉弄小屁孩的敖游。听不到这边对话。可余光一直暗戳戳地刺射,在树桩凳上动来扭曲去的岁禾。

心中鄙夷。

没好气地质问,教导小屁孩坚强的明龙。“马车怎的还不来?”

“静心,静心。”明龙摇头晃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该来的总会来。”

话落,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三辆红木马车,并驾齐驱赶来。明龙同小屁孩,挤一辆马车。敖游与问不出名字的女孩一辆马车,剩下的两人一辆马车。

马鞭落下,风沙扬起。非要齐头并进的三辆马车,在废墟中向着城镇前进。

拂渊拉着闷闷不乐的岁禾躺在腿上,为她按摩眼睛。敖游摇着玉骨扇,睨着女孩渐渐变大,不正常的肚子,套话。

女孩偏头,用白眼看着隔壁马车里的拂渊,不言一语。敖游便叭叭地叨叨岁禾。

病中的岁禾哪儿能吃亏,直用术法攻击敖游。他骂骂咧咧还手,她协同拂渊反扑,一路火花带闪电。

日头西落时,马车冲进城门。

清都与凤凰,两座房屋密集,金碧荧煌的城镇,紧紧挤在一起。远看似八卦圆盘,中间两座相依而立,高耸入云拂穹隆顶建筑,将圆一分为二,得两城。

各带些许异域风情。

硕大的红木城门,贴在一处,不分你我。宽大街巷人头攒动,商品琳琅满目,暴行处处发生。

无人敢管,无人能管。

独善其身,是这里的生存王道。

岁禾与拂渊的马车,敖游和女孩的马车,越过城门的瞬间,轰隆一声,全面坍塌。

“造了大孽了!”

明龙叫停马车,从车窗中探出半个身子。看看左边,从一堆废渣中,潇洒走进烟花之地的敖游。挺着孕肚,在风中摇摆的女孩。

又看看右边,于废渣中脱颖而出,不染纤尘的拂渊,岁禾。目中无人地沿街逛买,逛吃。流转店铺,小摊之间。

拂渊视线在各个店铺快速扫过,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们融入人群,适应环境的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明龙无语扶额。

“城主府在不远处,请拂渊嫌犯,安安分分跟在马车后面。莫要耽于儿女情长,可以否?”

问完,明龙似觉不妥。从马车上赶下去几个皮小子,扶着怀孕女孩上车。

几个时辰不见,她的肚子大了一圈不止。

“早就听闻渔村有神药,可助胎儿一天一变,缩短怀胎时间。今日一见,果然神奇。”

明龙感慨,饶有兴趣地盯着女孩的肚子。“这没几天就要生了吧?可得小心。”

“我叫豆蔻。”

女孩冷不丁冒出一句,凶狠的眼神,没从拂渊身上离开过,“我一定会为我阿娘报仇雪恨!”

“我还…还,还以为,姑,姑娘,不会说话。”

明龙结结巴巴呢喃。

站在首饰摊前的岁禾,面色阴沉。趁拂渊给摊主钱时,握住一根毫无装饰的银簪,根据直觉甩袖刺射向豆蔻双眼。

“亲娘嘞……”

明龙眼歪嘴斜,颤颤巍巍,张开双臂挡在豆蔻身前。豆蔻一动不动,死瞪拂渊时顺道带上了岁禾。

小孩子的爱恨情仇,就是如此简单纯粹。

“哎呦呦,那车里坐的不是夫人的姑娘,确定不管管?”

早几天带白秋水来清都城,伺候人月子的黄阿婆,逃过劫难。

掺着一头脸戴面纱,衣着华贵的妇人,从药铺出来,坐上步撵。探头谈脑地往岁禾这边看。

直勾勾打量人的眼神,带着**裸的轻蔑,很不舒服。

岁禾扭头看去,一片黑暗。凭直觉锁定眼神的方向,食指与大拇指捏住,分开时,一支小巧的绿色灵剑,即将刺穿黄阿婆脸颊的那刻。

在暗处守卫贵妇人的影卫,刚要冒头,却被贵妇人一个眼神制止了行动。

于是乎,两个血糊糊的□□。似酒窝般浮现在黄阿婆面颊之上。她“哎呦,哎呦”叫唤不停。

“算是给你个教训。”

贵妇人扫黄阿婆一眼,黄阿婆浑身一颤,立刻住嘴。笑呵呵地给自己来了一嘴巴子,卑躬屈膝道:“夫人教训的好。”

顿了顿又道:“但那孽种没死,未免夫人被人耻笑,不如……”

配合声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贵妇人指尖在步撵轻点,抬轿子的人往城主府去。一黑衣人无声无息出现在,豆蔻坐的马车车顶。手中银剑一闪,车顶被削去,直逼车中豆蔻。

拂渊眉眼一凛,掌风将岁禾送到黑衣人身前。须臾,黑衣人圆滚滚的头颅,落在明龙腿上,把人吓得直翻白眼。

马车上的小孩,四散而逃。

热闹繁华的大街,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暗杀。

没人觉得稀奇,路人皆是行色匆匆,眼神都吝啬给一个。

有一职业,因此兴起,名曰:清道夫——主要为凡间散修,专门处理尸体,血迹。使城内保持干净,繁华。

岁禾动手那刻,四周便隐隐聚了十几位清道夫,蠢蠢欲动。

一位白发灰眸,穿麻布灰衣,气质忧郁的男子,格外突出。从暗巷走出,直接站在马车外,等待干活。

他的眼神黏在岁禾身上,岁禾似有所感,正要回头时拂渊,与男子眼神交汇,两人眸色皆是一暗。拂渊打横抱起,戾气越来越重的岁禾,几个轻跃间,飞进药铺。

劫后余生的豆蔻,面色复杂地盯着,救命恩人岁禾的背影。白发男子轻咳一声,登上马车,清理尸体血迹。

“嘿!你还记得你是嫌犯吗?”

明龙将手中头颅交给白发男子,偏头吼拂渊。见他进了药铺,压下将人拿回的想法,“看完病,必须回马车。”

他摸住心口,摇摇头,“我总是心太善。”

话毕,拍拍豆蔻的肩膀,“你待此处,莫要乱动,等我半柱香。待我将小孩们找回来,再带你们进城主府。”

明龙跃下马车,很快消失不见。独留豆蔻点头,再没有车顶的敞篷马车,一动不动看着药铺。

药铺内。

岁禾被拂渊按在凳子上,老医师为她检查双眼。岁禾二话不说,反手扇了拂渊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在店内回荡。老医师放轻呼吸,更加小心翼翼,将银针,扎在岁禾太阳穴处。

“你为何护着豆蔻,你心悦她?”

为显凶相,岁禾一双偏圆的柳叶眼,硬生生被她沉眉压成,细长狐狸眼。

掌中木元仙力,凝成绿刃。但凡拂渊说出一句,不符合她心意的话,她便能顷刻了结拂渊。

“疯子!”

咬牙低咒的拂渊,脸上很快浮现,五根手指印。

心知此事不能善了,藏在衣袖里的手,冒着紫色魔气。从药柜勾来一整包蒙汗药,软筋散。

缓了缓,抽出一只手,拉起岁禾扇红的右手,轻揉慢捻。

“下次打我用武器,免得弄疼自己。我借你之手救豆蔻,是因她肚子里的东西不太对劲。”

也是为你减少一个劲敌。

婴手墙的小债鬼们,坚不可摧。但缺乏攻击性,这不合乎常理。一定有个极厉害的东西,藏在暗处。

只待时机成熟,于翁中杀鳖,报仇消冤。

如果那东西,与豆蔻肚子里的东西有关。岁禾领了救命恩人的头衔,应该不会有大危险。

拂渊暂时看不出,豆蔻肚子不对劲在哪儿。

主要是直觉,他将能说的解释完。出其不意用沾满蒙汗药,软筋散的手,捂住岁禾口鼻。

刹那,岁禾陷入昏迷。

她的心绪实在太不稳定,如今乃多事之秋。想抽开身的拂渊,未免岁禾犯下大错,必须用损招。

为岁禾针灸的老医师,将二人种种行为看在眼里。爬满沟壑的额头,直冒冷汗。

拂渊站在岁禾身后,将她固定好。阴鸷的双眸,穿过店门铺,停留在,清理完尸体,于街对面吃清汤小面的白发男子身上。

月上枝头时,从渔村来进城后,四散开来一行人。才各怀心思,拖着疲惫的身体,抵达清都城,城主府。

巨大柩灵门前的匾额之上,提有三个字:玉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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