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原本被压制下去的千年诅咒久违地暴躁起来,狂躁而邪肆的咒力狠狠撞在白鳥觉设下的层层封印上,在精神世界里爆发出万丈狂澜。
甚至就连深埋进另一次元空间中的蜡指都可疑地挣动起来,叫嚣着要与它们的主子合成一体。
可是,
「你全盛时期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现在又指望能做点儿什么?」女人抄着手,只是笑嘻嘻地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两面宿傩冷哼一声,盯着白鳥觉的目光越发危险。
「刺啦!」
由两面宿傩发起的巨浪裹挟着庞大的咒力切割在骨龛的边缘,溅起金属交戈的脆响。
有翠绿色的繁复咒文闪烁一瞬,又瞬间平息下去。
丝毫未动,牢不可破。
但两面宿傩显然不是什么会轻易放弃的家伙。
"轰——"
"轰——"
"轰——"
一次又一次,一击又一击,前力未销又添新力——霎时间连绵不绝的斩击响成一片、却精准不差分毫地切在封印的同一个点上。
甚至到后来血肉骨龛里竟腾起了一场大火,那黑红的火光邪肆里蹿出,一下子浩浩荡荡地肆意烧灼起来,毁灭一切的高温几乎能把天地给烧个窟窿。
火焰与多重能量混合的咒文撞击在一起,一时间竟互相湮灭抵消了。
再坚固的封印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白鳥觉眉头微皱。
「啧,发掘了自身咒力的另一种形态吗?说实在的,在战斗方面你还真是个天才。」白鳥觉客观夸赞一句,却不动声色地把维持封印的能量又提高了一个当量。
对白鳥觉来说,真正让两面宿傩变得棘手的其实是它超绝的学习能力和堪称刻苦的钻研精神。因为你完全无法想象过一阵子它又能搞出什么超越极限匪夷所思又破坏力惊人的离谱咒术。
两面宿傩似乎永远在追求力量的极限。
而拿一个恒定不变的封印注定困不住这样一个活诅咒。
但目前白鳥觉却也并不担心自己的封印一时半刻被这个好学生轻易打破——毕竟只要她还拥有无限宝石一天,那么她这颗人形挂逼就拥有一整个宇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源源不断地填进去,而被困在里面的两面宿傩却只能坐吃山空。
想到这里,白鳥觉恶劣地勾起唇角、露出个堪称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
「所以——您的咒力还剩多少啊、我们的宿傩大爷?我怎么记得剩下的那点儿可都被我掏出来给我家悠仁补贴家用啦?」
女人桀桀怪笑:「你叫啊,叫啊。叫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哒!」
两面宿傩:……(看向白鳥觉的目光逐渐像个变态)
贾维斯扶额:宿傩先生……请相信小姐只是…比较……活泼?
最后的最后,一切归于沉寂。
两面宿傩一声不吭地沉入了骨龛深处,不再理会白鳥觉这个大龄幼稚鬼。
而被太宰治恶心得好不容易在两面宿傩找回了一口恶气的白鳥觉则昂首挺胸、像只斗胜了的公鸡,丝毫不觉得此时踩着人痛脚落井下石得意嘲笑的她比宿傩还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反派。
目睹了一切的人工智能照例长长地叹了口气,连机械的电子音里都透着些无可奈何:
「小姐您开心就好。」
但下一秒,他便补充:「看来适当的战斗发泄对您的情绪或许真的有着相当积极的促进作用。」
两面宿傩:……=-=!
只有两面宿傩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
就在白鳥觉和两面宿傩在精神海洋里小学生掐架的过程中,外界的时间也并未停滞。
家入硝子和五条悟他们发消息简略描述了太宰治的外貌特征,提醒众人注意安全。
但大约是因为目标对象是普通人的缘故,虽然众人都发了消息回应,却也没有引起很大警惕。
眼见随着夜幕降临、校园祭最备受瞩目的联校汇演的时间也不断逼近,他们这个另类的参演团队终于约了帝丹中学广场集合。
家入硝子向身旁的少女招招手:“走了,时间快要到了。”
此时太阳刚刚沉入地平线、靠近教学楼的背影还留着一道银白色的光晕。疯玩儿了一整天的游客们也多有些疲惫,原本大声的鼓噪逐渐变成了轻声细语,气氛和夕阳一起沉进蒙昧的光线里,有些含情脉脉的温情和属于日常的安详。
白鳥觉买了份热气腾腾的章鱼丸子,正在忙着往嘴里塞。
“啊,烫烫烫烫!”柔软的舌头被刚出锅的丸子烧得打了个哆嗦,可嘴巴却舍不得把已经吞掉的东西吐出来。
最后白鳥觉只能半张开嘴巴嘶嘶地呼气,章鱼丸子在嘴里小心翼翼地摇来晃去,眼泪花一下子都出来了。
白鳥觉着急:“泥登窝呲好。”
“噗嗤!”
家入硝子看着人嘴巴里鼓鼓囊囊的冒失少女,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实话,她不管怎么都无法和眼前的人和那位文静娴雅的心理医师联系在一起。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对方就是个天马行空又跳脱的脾气。
白鳥觉是率真的。
这是家入硝子对眼前少女的第一直感。
有时,或者是大多数时候——家入硝子会觉得白鳥觉还是个年纪很小的孩子,有时又会觉得她已经经历了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长得多的岁月。
但她知道,无论白鳥觉再长了多少年纪、处在什么样的职业里,或是经历了些什么,都无法在心上刻下沧桑的疤痕。
名为白鳥觉的女人有一种历经千帆过境之后、万事随心胜意的开阔豁达,一种接近于生活本质的纯质率真。
那继国明子是她的伪装吗?
不,
没人能永远地扮演一个和自己性格截然相反的家伙。
与其这样说,倒是那位心理医师更像是伪装才对……或者应该说是,
人的另一面。
家入硝子正思索着,远处突然绽放开一盏灯火,紧接着是一盏、两盏、然后千千万万盏。
爽朗的夏夜骤然亮起来。
柔暖的光彩仿佛追着坠落的夕阳一般,一时间周围所有的街灯摊位次第点亮,仿佛留住了刚刚黑下来的世界。
正有一片暖黄色的光火落在少女红润饱满的脸颊上,鼓起的嘴边因为还没吞掉的章鱼丸子而泛起一圈浅浅的油光。
紧接着是几声熟悉的招呼,
“啊 你们在这儿啊。”真希走过来,爽朗地一把搭住白鳥觉的肩膀:“真的是,这人也太多了——亏你还能排到这家。”
“喏,来一颗?”白鳥觉鼓囊着嘴咕哝着,伸手把刚出锅的丸子一把塞进毫无所觉的真希嘴巴里,直接让被烫得嘶嘶直叫的家伙又多了一个。
紧接着,
“累死本小姐了!快快、给我也来点儿!”
钉崎野蔷薇拎着大包小包大跨步地走过来伸手就抢去几颗。她旁边的伏黑惠冷着张脸、手里竟也没少拎少女的购物袋,是五条悟看了都要欣慰的程度。
看来虎杖悠仁“死亡”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一下子亲近了不少。
更远的地方胖达和狗卷棘正拉着疯狂摇头的乙骨忧太和吉野顺平,而他们面前则是一个女仆咖啡的经营摊位。
两位纯情少年可怜巴巴地,见到白鳥觉她们简直像是见到了救星:“继国监督!硝子医生!我们什么时候去后台准备?”
“不急,吃了东西再说。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个上场。”白鳥觉随口应了一句,不知从哪儿又掏出一叠的打包盒和饮料。
热气腾腾的各类小吃和冰镇饮料很快摊满了广场的木制长椅。
野蔷薇:Yes!得救了!
伏黑惠:说真的,你怎么排到的?
狗卷棘:鲑鱼鲑鱼!
胖达:话说要不要再搞一张餐布?
真希:这不就真成野餐了?
白鳥觉:管它呢!吃就是了。
家入硝子象征性地为正在后台忙成狗屎的打工人的七海建人和庵歌姬点了根蜡,便欢快地加入到了晚餐行列。
白鳥觉似乎总有这样的能力,让周围所有人放松下来融入其中的能力,就好像她早就熟悉了这样个性不同却相互簇拥的群体性热闹。
正在这时,
吉野顺平犹豫半晌,还是弱弱地举手问:“话说……你们觉不觉得哪里少了点儿什么?”
得意弟子乙骨忧太反应过来:
“对了、五条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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