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发现时,只念叨了几句“造孽啊”便没再管。
贺书荧被磨得没了脾气,再次躺下准备安眠,可那哭声好似故意捉弄她一般,再次细细碎碎地在耳边响起,忽远忽近。
“逮到你了!”
贺书荧猛地睁开眼,抄起枕头就往哭声来源处掷去。
“咚”的一声过后,窗外传来一声闷哼,黑夜之中,只见一个黑影快速从窗外掠过。
贺书荧不敢轻举妄动,略微探出头来,确定黑影已经消失后合上窗,等明天一早再去查看。
清晨,贺书荧是被娘摇醒的,见她醒来,何氏松了口气,疼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吓死娘了,你没事就好。”
贺书荧被她弄得有些懵,问道:“娘,怎么了?”
何氏突然鬼鬼祟祟地朝门外瞄了一眼,又突然将视线收回,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窥探她,让她不敢说出实情。
青天白日,贺书荧被她这一举动弄得脊背生寒。
“娘,发生什么了?”
何氏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低语道:“村里,闹鬼了!”
贺书荧立马联想到昨夜扔出去的那个枕头,追问道:“怎么了?”
“天刚亮,吴婶子家里就传来哭喊,我跟你爹赶忙过去看,吴婶子就说她那刚满月孙子丢了。”
贺书荧疑惑道:“为什么觉得是闹鬼了?”
何氏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道:“不仅是吴婶子家,还有小刘家的小闺女也丢了,一大早起来就没看到人,而且,这两家的鸡都被活生生拧断脖子,血洒了一整个院子。”
看了半天也没见到贺树,贺书荧问道:“那爹呢?”
何氏摸了摸她的头道:“你爹跟着村长他们去县里报官了,你就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走动。”
贺书荧点头:“嗯。”
话是这么说,但不太可能。
何氏又自顾自地说道:“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就要搬家了。”
这个年代并不太平,自然灾害、妖鬼作祟扰人,都会导致举家搬迁。
何氏去做饭,贺书荧翻窗而出,自己丢出去的枕头还在原地,拾起来一看,上面还沾染上一些黏糊的液体,微微凑近一闻,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
贺书荧强忍着恶心,将枕头拿到塘边去洗。
没办法,家里不富裕,一丝一线都要珍惜。
村里洗东西的地方在村口。
等贺书荧拿起湿漉漉的枕头准备回去的时候,远处走来一行人。
前后分三波,走在最前面的她都认识,是村里的村民。
中间的穿着官服,是官府的人。
走在最后面的那三个人,身穿青衣、手持长剑,应该就是青云宗的弟子。
贺书荧叹了口气,靠这些人,孩子找到时恐怕都凶多吉少。
从行走速度来看,村长他们火急火燎,生怕慢了耽误事情,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心里着急,却不敢催。
官府那五个衙役优哉游哉,有说有笑,显然没当回事。
后面那三名高、矮、胖的弟子就更不要说了,一个个姿态散漫,活像个大爷。
贺书荧莫名有些生气,便停下脚步刻意站在原地等着他们。
贺树最先看到她,急忙拉住她惊道:“怎么出来了,现在村子里很危险,不要乱走动。”
贺书荧拎起手中的枕头道:“枕头脏了,拿出来洗洗。”
看着自家宝贝闺女,贺树到底说不出几句重话,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快回去吧,跟你娘一起好好待着家里。”
贺树私心不想让贺书荧跟青云宗再有来往,怕引得她伤心,连连劝她回去。
”没事的,爹。”贺书荧知道他的顾虑,安慰道:“我已经不在意了。”
对她来说,官府比宗门更有利于她修仙。
贺书荧的目光转向村长,六十多岁的老头皮肤晒得黢黑,村长看着那些人,眼神里满是着急,嘴唇嗫嚅了几下,到底也没说出什么。
吴家和刘家的两个汉子眼眸通红,急得在村口打转。
几个人在村口磨蹭了一会儿,后两拨人才慢慢吞吞地走过来。
青云宗这次来了三名弟子,为首的男弟子年纪稍长,看起来嚣张跋扈,鼻子朝的比天高,走到村长面前趾高气扬道:“带我们去案发地。”
“诶!诶!请跟我来。”
村长对着几个小辈点头哈腰,见他们肯帮忙就好。
贺书荧被贺树左撵右撵,只能回家守着何氏,心里却一直牵挂着案子。
何氏去菜园子择菜,她则坐在院门口观察着吴家的情况。
吴家此时很热闹,村里很多人都聚在院外指指点点。
三名修士短暂地商量过后,拿出一张符纸靠近屋子,符纸霎时燃起靛色火光。
贺书荧也紧紧盯着那张燃起靛色火光的符纸。
看来确实有鬼!
那位修士手中的是追灵符,这符问世不过十年,虽有些欠缺,但因用途良多,也备受推崇。
其用法也简单,持符靠近要查验的物品,起朱火为妖,玄火为魔,靛火为鬼,白光为怪。
贺书荧奇道:居然又撞见鬼了。
众人短暂地商量一番过后,一位修士率先走进案发的屋子。
出来后摇了摇头,相安无事。
又一位修士进去。
出来后依旧相安无事。
贺书荧有些没看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只能远远看到那三个修士都脸色都不大好,看来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第三位修士进去的时间比较长,不知他做了什么,屋里闪过一丝灵光后,霎时间鬼气冲天。
连围观人群都能一眼看出来,这屋子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连连朝四周散开,生怕沾染上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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