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呈推着大黑箱子走在最后，有滑轮在，只推一个箱子，不用废什么力气。
从警局回来已经10点了，今天忙碌一天，又想换个鞋子，又想洗个澡。不过有女士在，楚呈拘谨地限制住了自己的行为。
房间开了空调，27摄氏度的温暖，配上一壶热乌龙，让秋天干燥的皮肤得以呼吸。
浅咖色的茶几，三个暖垫。
言以霖从黑色皮箱内拿出封条的牛皮袋，“下次派你助理传递，行吗？”
“为什么？打扰到你平静无趣的校园生活了？”言雪浅饮一口，将牛皮袋的封条拆开。
言以霖：“这次的人说，要给我下毒药。”
“要给你下，就是没有下。他不会有机会再出来了。”言雪取下墨镜，将牛皮袋中的三份资料检查过，放回了袋子中，将细铁丝在纽扣上扭好。
言以霖将茶杯反盖，表示谈话结束，送客道：“拿到了就走吧。”
“天气这么冷，我想喝口茶。”言雪不动如山。
“这么晚了，我跟室友还要洗澡、休息，明天早上八点开始要连轴转。”
言雪不以为意：“我在实验室，还不是天天连轴转？在你这里喝口茶都不行啊？”
言以霖：“喝完了，还不走吗？”
言雪茶杯放下，看了眼楚呈，意有所指地对言以霖道：“少睡一点，更精神。何况我看你们晚上，也未必会睡觉吧。”
母子二人之间的相处氛围好严肃。
关键是楚呈还不敢插话。
瞧这说得什么，电梯里说的话，言以霖妈妈一定都听到了。
楚呈尴尬地赔笑，心里给不明真相的言以霖道歉。
言以霖面色不虞：“你很闲吗，给你打电话都不接，有空关心这些。”
言雪丝毫不让：“老娘关心你，天经地义。我是Beta当然无所谓，你一个Alpha，都24了，还没有谈过一个对象，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喜欢女Alpha？喜欢男Beta？不管能不能生，先领一个对象回来啊。”
言以霖：“想生的话，你趁着更年期之前找一个，还能拼二胎。”
言雪：“呵呵，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左边是暴风雪，右边是寒霜侵袭，吹着暖空调，楚呈都感觉要被冻僵了。
楚呈抿唇，在风雪之前，人类显得如此渺小。
救~命~啊~~
离开前，言雪将一张项目书留下：“研究所的新项目，太空旅行舱，你毕业了来跟进一下。”
言以霖拒绝道：“我不会跟你进同一个地方的。”
言雪：“你想进我同一个项目组，还得攒攒资历。这是旅行项目，未来前景很不错。”
言以霖面无表情地坚持道：“我有自己的项目要做。”
在一旁收拾行李的楚呈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塞起来。
言教授，我真的不是很想听。话说这些是不是需要上封条的机密，我听了真的没事吗？
楚呈把衣服一一放入柜中，将充电线摆放好，电脑收拾到床头，随时取用，冷却盒先留在行李箱中。电脑包里还放着一个小方盒。
绒布的盒子中，是一枚U盘。
楚呈悄悄睨向言以霖。
这个U盘里的东西，就是他向网友买的言以霖照片。
就算言以霖打开电脑装死，言雪教授的嘴巴还是没停。本来说要走了，顷刻间又放下包，坐了下来，选择性忽略了言以霖的拒绝，并且一直说着项目的优点。
言以霖感到烦躁。
但从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他一边敲着给国外硕士时期导师的回信，一边精神放空，扫描到了楚呈小心翼翼睨来的视线。
“手里拿着什么？”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楚呈立马知道说的是自己。
楚呈咽下唾沫，将U盘奉上，尴尬又羞耻地在言以霖妈妈面前承认自己的不堪，他站在言以霖跟前道歉：“我在一个画画平台上接稿子，刚开始没经验，没有藏好三次元的真实身份，有个人用你的近况照片，向我压稿费。”
言雪诧异地看向他。
楚呈羞愧得脸变成番茄了。
“其实差不多就等于我花钱买你的照片了，大概有四次，每次几百张照片，所以一张照片也不到三块，感觉还挺划算的……”
言雪拿起桌上的U盘，插入言以霖的电脑，“鼠标给我，我看看三块钱一张的照片长啥样。”
言以霖不赞同地保留着鼠标。
言雪直接用触摸板移动，点开了U 盘里的照片。
不看不知道。
一看，这怎么……
言雪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她不知当讲不当讲，看向言以霖，“这些照片……”
楚呈羞愧地埋着头，“对不起，有需求才有市场，我就不该同意第一次打折，这样那个网友就不会持续偷拍你了。”
言雪憋着笑，比刚刚和儿子争辩的样子和煦多了，她先不提发现的真相，倒是打趣起楚呈，“小同学，你为什么收藏我们以霖的相片？”
“我、我……”
楚呈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抵着床尾，发慌地落下冷汗。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干脆大声道：“我喜欢他！阿姨，我我我、我特别喜欢言以霖，从大学开始我……”
言以霖关掉了电脑，冷冷的神情让楚呈发热的脑门清醒过来。
“……”
一鼓作气，再而衰*，楚呈窝囊地收着嗓子，“不是，我说错了。我跟大家一样，都很崇拜学长这样的天才。”
言雪打趣够了，划了划电脑的触摸板，发现电脑已经被关机了，“你关机干什么，我还没跟他说。”
“你回去吧，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言以霖把牛皮袋搁在言雪的包上。
时间确实不早了，茶壶里的水也凉了。
言雪提包，“行吧，你们小年轻自己的事。记得我跟你说的旅行舱，机不可失，有意向了随时给我发消息。”
言教授走了之后，言以霖反锁了房间门，“你先去洗澡吧，今天累了一天。如果不是我妈要来，你早该睡了。”
“没事的……”楚呈摆摆手。
言以霖懒得听后面那些客套，“去洗澡。”
“噢。”
楚呈洗完澡，跟言以霖打了个照面，浴室门就关上了，下午抓到“鬼见愁”后，其他还没中标的人得到了解药，所以现在药效已经解了，喝水、洗澡什么的都随便。
楚呈把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洗过热水澡后，身上的疲乏一扫而空，酒店洗手池的香薰放着助眠安神的香，洗过澡之后，楚呈困困的，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
他的头发长度已经长到耳后，几滴水珠落在肩膀上，遁入无形。
还是第一次在Alpha面前洗澡。
楚呈脸颊红红地，一想到待会儿会一起睡觉——虽然是两张床，可是共处一个空间，还是很暧昧啊。
就在他脸红心跳的时候，言以霖已经越过他，进入浴室。
仿佛楚呈只是一个普通路人。
楚呈：“……”
他照着镜子，捏捏自己的脸，摸了摸腺体。
作为Omega，刚刚出浴，面带绯色，Alpha一眼都不看，简直把楚呈的魅力撇到了地上。楚呈坐在床沿，气鼓鼓地捶着枕头，半干的头发下垫着毛巾。
苍天啊，难道他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浴室门打开，雾气裹着Alpha的信息素，荷尔蒙在空中飘散，楚呈猝不及防吸入了几口。
男人擦拭着短发，湿润令其眉宇间的森气锐减。
浴巾系在腰间，每走一步，都有氤氲香气的水珠滑过肌肉线条，滴落在实木地板上。
楚呈眼睛黏在言以霖的腹肌上面，大饱眼福了才挪开视线。
好了好了，还是不要更进一步了，承受不来。今晚的美好回忆，已经让他无憾了。
言以霖看了一眼楚呈湿漉漉的头发，没说什么。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令人无法入睡，楚呈蒙着被子，脑海里全是刚刚的画面，越是不去看，记忆越是清晰。
肌肉的走向，水珠的流向，从浴室带出来的荷尔蒙……
楚呈用了所有克制力，才把心中翻涌的意图压下去三分。
吹完头发，言以霖走到装睡的楚呈床边，“把头发吹了再睡。”
楚呈中短发，九月份稀碎地长到耳后，开学一个月，最长的地方已经长到肩膀了。
不吹的话，在室内光靠自然干，得耗个把时间。
楚呈打了个哈欠，装作没睡熟、被吵醒的样子，尴尬地坐起来，缓缓。
他就是避免被发现自己bq了，才缩进被子里装睡的，还被点破。
楚呈尽量拖时间，把枕头翻了个面，小动作多，但不下床，伸个懒觉，摸手机假装回消息。他揉了揉头发，确实湿湿的，连褥子、枕头都被沁成深色。
一万个假动作，也拖不了太多时间。
死鸟，快下去啊。
不知道言以霖看出来没有，反正楚呈打死也不下床。
峰会群里说没睡的下去拿一下礼品，平时这个时候楚呈早就跳起来请缨了。
言以霖：“……”
言以霖出去了一趟，楚呈松了口气，抓紧时间去浴室冲了会冷水。
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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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先去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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