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师兄

今天的探索部明显热闹许多,大家都在兴高采烈地布置今晚的派对,司遥也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跟着大家一起布置。

祁渊站在她身边,时不时给她打下手,递东西,目光一直没移开过。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探索部里欢声笑语,响成一片。

司遥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默默待在角落边,不同的是,这次她的身边坐着祁渊。

其实祁渊也很少参加这种聚会,他不是很喜欢热闹,相较于一堆人坐在一起喝酒,他更喜欢待在家里和狗一起看电视。

但今年不一样。

司遥拿起一瓶鸡尾酒,冲他摇了摇,道:“喝酒吗?”

祁渊摇了摇头,柔声道:“不会喝酒。”

“啊?”这个司遥倒是真的没想到,“你不会喝酒?”

“嗯。”祁渊轻声道,“家里人不让。”

——家教看来是真的严。

话音刚落,他笑着看向司遥:“你会喝酒吗?”

“会啊。”司遥颇为骄傲地抬起头,“我酒量可好了。”

“真的吗?”祁渊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笑意。

司遥拍拍胸脯,肯定道:“当然啦,我可是千杯不醉!”

……

半个小时后,天酬市的飞梭站内。

“我没有醉……”司遥睁大眼睛盯着祁渊,双颊通红,慢慢道:“我还可以……走直线,我……我走给你……看。”

说完,她呈立定姿势站好,还冲祁渊敬了一个军礼,随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去。

祁渊默默看着她同手同脚地往一旁的电线杆上撞,无奈地摇了摇头,认命地伸出手……

碰!

“哎呀!”司遥踉跄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捂着额头对祁渊说:“我刚才撞到了一个好硬的东西,头好痛。”

祁渊看着自己被撞红的手心,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他轻轻蹲在司遥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轻声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行不行不行!”司遥指着电线杆委屈地和他说:“它撞我,我要揍它。”

说罢,她用力拍了电线杆一下。

电线杆纹丝未动。

……

司遥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痛……”她捂着自己的手,在原地蹦哒了好几下。

祁渊打了电线杆一下:“好了,我替你报仇了,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司遥眨了眨眼,好奇地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祁渊笑了笑没说话。

随即一把将她背了起来,司遥愣了一下,感觉双腿一下就悬空起来,她晃了几下,突然来了兴致,笑眯眯地说:“二师兄,走快点!”

“二师兄?”祁渊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司遥随即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一双脚还时不时地晃来晃去。

祁渊听完后,眼里浮现淡淡的笑意,偏过头对背后的司遥道:“这就是你当初和我说过的那个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

司遥笑得前仰后倒:“是啊,但是猪八戒当时背的是他后来的大师兄。”

祁渊笑着摇了摇头:“那我是八戒咯?”

司遥搂着他的脖子:“不是……你是二师兄……哈哈哈哈哈。”

祁渊背着她,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消散过。

喝醉酒的司遥很不一样,好像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孤僻、敏感、自卑、懦弱、胆怯、木讷都在酒精的作用下都消失,她回到她原本的模样,回到十三年前那个会哭会笑,会撒娇会耍小脾气的司遥。

那个在举目无亲的环境里长大的女孩,那个不习惯站在众人目光下的女孩,那个害怕自己不合群被孤立的女孩。

终于在这个晚上,有了一点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意气风发和肆无忌惮。

祁渊很轻地笑了一下,眼眸却被苦涩填满。

他看向背后已经昏睡过去的少女,感受着隔着薄薄衣物传来的温热,真实的重量压在他的背上,让他喉头有些哽咽。

他看着她,看她紧闭的眉眼,看她削瘦的下颌骨,看她修长的脖颈,看她突出的锁骨,看她衣物下隐约露出的伤痕。

他知道那是她在宙防军校训练时留下来的,那些他未曾参与过的岁月里,她过得并不开心。

“这些年,辛苦你了。”

他轻轻呢喃着,明知这人听不见,却还是勾起了一抹笑意,用极轻的声音道:“猴哥,到家了。”

……

随着一声“欢迎回家”的电子提示音响起,紧闭的大门刷地一下自动拉开,祁渊扶着几乎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的司遥扶稳,才伸手去拿玄关处的拖鞋。

司遥迷迷瞪瞪的,眼睛困到几乎睁不开,不停地往下滑,祁渊没法帮她换鞋,只好将她靠在墙上,低声叮嘱道:“别动啊,我给你换拖鞋,你要是动了,我就扶不住你了。”

司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乖乖地点头,安静地靠在墙上,祁渊半蹲下来帮她换鞋,谁知刚蹲下来,司遥的身体就毫无征兆地向旁边一歪。

祁渊刚刚帮她把左脚的拖鞋换上,一时反应不及,只能下意识拉了她一把,不至于让她重重地摔到地上。

司遥还是被摔得一激灵,酒都醒了大半,但仍就迷迷瞪瞪的,眼睛也睁不开,她用双手在地板上摸了摸,眉头微皱,半响,才小声嘀咕着:“我的床……怎么这么硬啊……”

祁渊被这一幕逗得开怀大笑。

此时夜已深沉,四下静谧,月光洒在阳台上,落了一地的温柔。

祁渊帮她简单地擦拭脸和四肢后,将她抱到床上,轻轻盖上了被子,随即去手环里翻解酒药。

这一会儿的功夫,司遥突然半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见了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她伸出手,想去捞那投射在被子上的月光,月光从她手心里穿过,空空荡荡的,只抓住了微凉的夜风。

夜风柔和,将她的意识吹散了,她慢慢阖上眼睑,在月光下沉沉地睡着了。

祁渊将一枚白色的小药丸轻轻塞进了司遥的嘴里,药丸入口即化,不需要吞咽即可自动流进咽喉,是灯塔研究所专门为醉酒的人研制出来的,价格不菲。

司遥朦朦胧胧间感觉喉间有苦涩的感觉,使劲皱了皱眉。

祁渊伸出手,用微凉的指尖轻轻揉开她的眉头,这人修长挺拔的身体挡住了月光,将熟睡的司遥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下。

月光从他背光处进来,照亮了他的轮廓,却让他的眼神更加晦暗不明。

他就这样直直地盯了司遥许久。

许久之后,他才半蹲下来,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司遥的睡颜。

“笨蛋,”他突然开了口,嗓音微哑,却十分温柔,“不是说一定会记得我吗……”

司遥翻了个身,雪白的手腕从被子里面露出来,男人握住了她的指尖,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动作很是熟稔。

“又踢被子。”男人轻声呢喃道,自然地替她掩好被子,像以前做过数百次一样轻车熟路。

半晌后,他才站起来,指尖轻轻扫过司遥的脸庞,他小声道:“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我记得就好。”

他的影子垂下来,映照在她身上,他从脖颈间拿出那枚戴着的戒指,轻轻套在司遥右手的无名指上。

——完全吻合,就像是量身订做的一样。

祁渊眼眸微垂,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交叠在一起的双手。

目光略过纤瘦的手腕,到分明的下颌线,最后停留在她的脖颈上,少女的脖颈暴露在眼前,脆弱又白皙,像洁白的天鹅。

他的喉结不自觉自动滚动,眼神一瞬间变得晦暗不明,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修长脆弱的脖颈。

但指尖堪堪停在半空,停在少女皮肤的一指之遥,不敢再逾越半度,生怕会破坏这片刻的美好,所以竭力压下所有不堪的**和渴求,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

他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

出了大厦之后,夜风扑面而来,祁渊晕晕沉沉的大脑终于清明起来。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前走去,却在拐角处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穿着一身吊带白裙的金发少女,正半蹲在花丛边上,拿猫粮去喂一只雪白的小猫。

“你的猫?”祁渊蹲下来,偏头问了一句。

阿珂没有转过头,只笑着点了点头,用手指扫了扫面前大奔的几乎看不见的下巴,轻声道:“可爱吧?”

祁渊笑了一下:“有点胖。”

大奔嗷呜一声,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祁渊的手,看起来很不满意。

“它不喜欢别人说它胖。”阿珂终于回头看了祁渊一眼。

祁渊用指尖在小猫头上轻轻摸了几下,轻声道:“这就是你们养的那只猫科神兽?”

阿珂嗯了一声,淡淡道:“是我爸送给我妈的生日礼物,猫科巨兽里最尊贵的那一只。”

祁渊凝视着那只小猫,许久,才轻声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们到底怎么区分神兽和异兽呢?”

“强大且能驯服的就是神兽,强大而不能驯服的就是异兽,是这样吗?”他偏头看向旁边的阿珂。

阿珂没有什么反应,淡淡道:“我不知道,我不是制定规则的那个人。我能做的,只是维护规则。”

祁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长久的沉默后,阿珂停下手,偏过头看着祁渊的眼睛:“当年第一次见你,我就发现你缺了半块心骨,这半块心骨现在在哪里?”

祁渊垂下的手指猛地收紧了。

半晌,他才哑着声道:“一定要问这个吗?”

阿珂冷淡地看着他:“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么多年,探索部没有一个人和你匹配度超过60%,现在突然来了一个匹配度达到95%的,傻子都能看出几分不对劲。”

她的目光落在他布满针孔的手臂上,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我不明白,值得吗?”

两个月前,也有一个少女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祁渊笑了笑,抬起头,一字一句道:“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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