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深,就是被蹭到了,这两天注意不要沾水就好了,也不会留疤。”医生给许年的脸颊仔细地上了药,都不用包扎。
“还疼吗?”盛观雪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问道。
“不疼了。”许年脸颊冰冰凉凉的,摇了摇头,“真的不疼,不是假装的。”
这时,餐厅经理打来了电话,那个少年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没有那么多钱,还充大款请女孩吃饭巴拉巴拉的,已经对他做了教育和惩罚,并要求他给小先生道歉,盛观雪懒得听他多废话,那样的人也不配再出现在许年面前,更别提他廉价的道歉。
许年听到了餐厅经理的祈求声,闻着都忍不住心软,“我也没怎么样的,不用把他开除吧。”
盛观雪轻轻地抬起了Omega的下巴,再次仔细端详着他脸颊的伤口,并道:“没有仔细筛选客人并让其他客人无辜受到牵连,都是他的失误,既然犯了错误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这是原则性问题,不可原谅。”
其实伤口很细小,养两天就会好得连疤痕都看不见,但落在盛观雪眼中就像是了不得的伤痕一样,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这还是当自己的面受的伤,只是开除就已经很仁慈了。
alpha的冷酷无情、毫不拖泥带水的处置方式让许年不敢再说话了。
“犯了错误就要承担责任,且不会被原谅这句话”深深地烙在了许年的脑海里。
***
正式上课后许年结识了本该同寝地三位室友,都是爱说爱闹性格的Omega,把许年带得活泼了一点,和他们待在一起很是舒服。
放学之后,张齐奇邀请许年参加A班的聚餐,就连辅导员也会参加,许年不好拒绝。
公寓里除了保姆以外就没有其他人,盛观雪也不会来这里,于是许年只告诉了保姆自己不回家吃饭,让他不要准备自己的饭菜了。
数学系A班一共二十个学生,聚餐地点就在学校附近,离许年的小公寓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没有人会不喜欢长得漂亮又优秀的Omega,许年这样的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不少人都围着他打转,询问他住在外面习不习惯,向他讨教学习技巧,连辅导员都过度关注了一二,许年夹在中间简直是受宠若惊,一杯接着一杯喝着他们递过来的饮料,饭菜都没吃多少。
酒足饭饱之后,A班班长提议去唱K,许年不喜欢那样太过吵闹的环境,而且信息素的气味很杂乱,会让他感觉不舒服。
“我就不去了,先回家了。”
张齐奇问道:“你是有门禁啊?”毕竟许年看起来就是非常听话的乖宝宝类型,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门禁上面。
“嗯。”
同寝的王廷努了努嘴巴,一脸的同情和可惜,“你家里人管得可真严,又是在外租房又是门禁的,你都这么大了啊,一点儿夜生活都没有,不像是年轻人了。”
“人家是乖宝宝啦,”张齐奇轻轻推了王廷一把,“乔晟你快送人家回家,一个Omega在外面不安全的。”
“不用的,我家就在附近,走两步就到了。”许年连忙拒绝。
“没关系,我正好吃撑了,颠两步。”乔晟立刻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接下了这个美差。
然而许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真的不用,你和他们一起去玩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
晚上九点,许年独自一个人回家。
寂静的街道只有三三两两的商店还亮着灯,路上的行人几乎看不见,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尽管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一个人走起来还显得格外的漫长,走着走着,身侧忽然多了一个颀长的身影。
许年抬头望去,眼底霎时间闪过一丝惊喜,整个人都豁然开朗起来,“盛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过来接你。”盛观雪的视线快速地将许年上下扫视了一眼。
盛观雪这段时间又忙碌了起来,来别墅都没回去过,更别说许年的这套小公寓了,况且本来就是送给小Omega的,哪有自己也去住的道理,所以自开学来,盛观雪都没有去过。
但今天晚上,保姆打电话过来说许年不回家吃饭了,让盛观雪不免心情郁郁,因为他都没有亲自告诉自己这件事。
盛观雪像个操心的家长一样又查到了许年的行踪,让人跟着以防出什么意外,等下班之后过来接他。
“你没有坐车吗?”许年歪着脑袋,有点疑惑,盛观雪这么忙,怎么还走过来接自己啊。
“这里车道太小,车开不进来。”
“好吧,不过散散步也挺好的。”
两人并肩而行,许年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曲,追随着影子蹦跳起来,玩着踩影子的小游戏,像个小朋友一样。
许年一脚踩中了盛观雪的影子,仿佛站在他的肩头,显得比alpha要高大许多,让他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小狗抬着下巴,满脸的意气风发朝气蓬勃,扬起了小尾巴,欢快地摆啊摆,被盛观雪瞧了一眼后又乖乖地站好。
没一会儿,许年又调皮地踩上了马路牙子,像是平衡木一样一点一点地走着,忽然脚下一歪,幸好盛观雪扶住了他才不至于摔倒,“好好走路。”
“没关系的,我觉得自己现在比以前壮实了很多,就算摔倒了也没事。”许年笑眯眯地看着盛观雪,笑容中透露着真诚,又夹杂着几分傻气。
小Omega看起来确实比之前圆润了一点,阴郁的神色、瑟瑟缩缩的模样好了很多,露出了一些本性,活泼得像个小太阳一样。
盛观雪稍稍倾身,凑到许年嘴边闻了闻,“喝酒了吗?”
“没有啊,喝的果汁哦,喝了好多呢。”许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怎么开始说醉话了。”
“我才没有醉呢。”没有任何时间比此刻还要清醒。
“那怎么能说出摔倒了都不会疼的话呢,就算是被小虫子咬了也会疼的。”
“只会痛一下下哦,不会痛很久的,可以忽略不计。”许年认真地跟盛观雪描述着痛感,“不过有的小虫子咬人确实很疼,以前家里会有蜈蚣,咬得我的脚趾头都肿起来了,奶奶带去我卫生所打针,那个针可疼了,足足疼了好几分钟,我都不敢坐下呢……”
路过的行人不小心撞了盛观雪一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撑在了Omega的肩膀两侧,呼吸相间。
Omega粉嫩的小嘴巴喋喋不休地说着话,盛观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以至于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也没有太听得清。
盛观雪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触碰着柔软的嘴唇想起了那个醉酒的晚上,软软的唇瓣蹭过脸颊的触感。
醉酒的应该是自己才是。
麻雀叽喳的声音停滞了,这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
少年比夜空中星河还要耀眼明亮的双眸颤动着,“盛先生,你怎么了?”
“看看你的伤口。”盛观雪的指尖撤离,欲盖弥彰地落在了许年的脸颊上,“已经没有疤痕了呢。”
“嗯,我每天都有好好涂药的,现在一点都看不出来了。”被盛观雪触碰过的那一小片皮肤有点痒兮兮的,许年忍不住挠了挠。
回到家后的许年有点饿了,在饭局上光顾着喝饮料了,都没有怎么吃东西,于是从冰箱里拿了一个桃子来。
盛观雪没有急着上楼,坐在沙发上仔细看着沈特助发来的项目报告。
空气中属于Omega的香气丝丝缕缕地散开来,轻轻浅浅的花香味,夹杂着一丝甜蜜蜜的气息。
自从许年正式来了发.情期之后,信息素的气味就更加明显了,清晰闻出来是玫瑰的味道,不是特别浓郁,像花瓣泡在水中带着潮湿的甘甜,像晨起一滴露水裹挟着朝气的清爽。
随着小Omega行走的动作,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令人心旷神怡,紧接着身侧的沙发凹下去一块,许小雨也“噌”地一下子跳上了沙发,和许年玩丢东西的游戏。
他手里拿着一颗饱满的桃子在啃,汁水顺着手腕滴落,留下了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又凑过去舔掉了。
盛观雪的眼底陡然一暗,项目报告都没了吸引力,紧紧地盯着Omega的脖颈。
没有腺体贴阻拦的腺体对alpha而言充满了诱惑力,牙尖都在发颤发痒,想衔住Omega纤细的脖子,轻轻地磨一磨,然后咬下去。
这样的念头太可怕了,盛观雪都不由得唾弃这样的自己。
“许年。”
“嗯?”Omega转过头来,双眸如湖水一般清澈,什么情绪都照得一清二楚。
“不早了,去睡觉。”
许年和许小雨都有点悻悻的,也不敢忤逆盛观雪的意思,灰溜溜地各回各窝。
盛观雪去浴室冲凉水澡,“哗啦”的水声伴随着一阵压抑的声音,缕缕不绝,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发出一声不满足的叹喟。
他实在是太熟悉这样的状态了,易感期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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