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对于崔遮的出现也十分意外,没想到他竟然会是皇帝在暗中的眼睛,血滴子的领头。
崔遮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对着下面的陈墨喊道,“可还认得此物?”
陈墨的视线紧紧盯着他手里的核舟,手里的刀握的更紧了。
“最一开始截走贡品的人是你!”
原来皇帝什么都知道,就连太师所经营的私盐都是为自己设下的一局。
“你认得此物就好。”
他朝下面挥了挥手示意守城的人都散开,“既然真的在我这里,宫里的那一个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彼此心下早就有了答案。
想起褚红,陈墨心里又愤怒又心疼,恼她和赵衡勾结在一起,又心疼她的身体被自己毁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要不要我追查到底,全都在世子今日如何选择。”
何立看向一旁的陈墨,“过了这道关卡,就到王爷的地盘了,要以大局为重啊,世子。”
赵虎也看向身边的陈墨,不难猜出仿刻出贡品的是褚掌柜,只是在眼下的情景他说不出让陈墨想一想褚红的话,只能紧闭着嘴什么都不说。
一想到褚红和赵衡勾结在一起对付自己,陈墨心底的那股怒火翻涌到让他没有办法维持平静。
他的视线死死盯着对面的崔遮,“只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现在翅膀硬了转投到了别人门下,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话音刚落伸手拽过一旁的马鞍翻身上了马,何立与赵虎相视一眼纷纷上马,今日一定要冲破这道关卡送世子出去。
看着又重新厮杀在一起的人群,崔遮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这可有点不妙。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陈墨一鞭子狠狠打在何立的马屁股上,又瞪了一眼对面的赵虎,“把何立看好了,别让他又傻乎乎的折回来。”
“世子!”
赵虎还想说些什么,自己的马上也挨了一鞭子。
陈墨骑在马上将自己手里的刀扔了下去,对着上面的崔遮喊道,“假冒贡品全是我一人所为!”
他认了,他还是不忍心把褚红一个人留在那里,更别说让褚红为这件事陨命。
视线不由的看向了远处的边城,不知道那一株玉兰有没有活过来。
褚红醒过来的时候,视线还有些模糊。
“她醒了,快去告诉太子妃。”
耳边只听到了这一句就又昏了过去。
褚红漫无目的的在一条河里慢慢走着,她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四周都是雾茫茫的一片,无法辨别方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边有没有其他的人。
“褚红。”
是谁在喊她?
女子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张和自己相差无几的脸。
“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走下去?”
褚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没有什么牵挂了。
就算留在那里也什么都改变不了,救不了环娘一家,救不了扬州的百姓,改变不了任何的轨迹。
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数吗?
褚红想不通。
“你应该回去。”
见褚红还要往前走,那女子挡在了她的眼前。
“你应该往回走。”
见她这么坚定,褚红不和她争执,顺着她的意思往反方向的位置走。
眼前的雾渐渐消散了,视线也变得清明起来。
在她的脚下出现了一条不知道通往何处的路,褚红漫无目的往前走着,每走一步视线就清明一分,耳边渐渐也能听到其他的声音,鸟叫声,溪水流淌的声音。
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楼台,远远能看到亭子里有一个女子的身影,她穿着黑白相间的衣服,看起来极为古怪。
似乎觉察到了褚红的存在,从眼前的棋局上抬一眼看了过来,微微皱眉,似乎有些诧异褚红为什么会在这里?
抬头的那一瞬间,像是有月亮的余晖落在她的身上一样,加上那张不俗的样貌,让人觉得此人如同水中的月亮,易碎又美丽。
“是迷路了吗?”
言语中透露着冷清,那股冰冷让褚红回了回神。
她又低下头去,执着白子的手朝不远处抬了抬。
意识到她在给自己指路之后,褚红没有着急朝那个方向走去,她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那女子手边的残局。
注意到褚红的视线之后,“你懂棋吗?”
褚红摇摇头,围棋她是看不懂的,但是对面黑子的路数分明就是五子棋的套路。
褚红指了一处地方,白子轻轻落上去,一旁的黑子果然开始拦截。
五子棋的套路很简单,只需要稍加迷惑就能破局。
五颗白子连成一条直线的时候,许负明显感觉到困住自己的枷锁瞬间松懈许多。
她侧头看向一旁的女人,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让许负想起了什么。
“原来是你。”
褚红不解,在自己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号人,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看在你破禁制的份上,我破例为凡人观一次相。”
原来是个江湖骗子,白长了一张好脸。
褚红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朝着她刚刚指的方向迈步而去。
许负睁眼时,人已经不见了。
“十世造化,两世短命,真是可惜。”
幽叹一声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褚红!褚红你醒一醒!”
褚红一睁眼就看到了旬兰茹满脸焦急的神色,见她醒来后心里像是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你去敲登闻鼓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声?”
她的眼里含着泪水,天知道那天她看到褚红身上的伤有多震惊,现在能醒过来一半靠她自己命大。
自己待的地方应该是间牢房,不知道旬兰茹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找人进来看自己身上的伤,“给你添麻烦了。”
旬兰茹将自己眼角的泪水擦去,“现在这么说是不是晚了?”
“你的身体原本就不好,如今这一遭……”
她欲言又止,就像太医说的那样能救回来都是菩萨保佑,至于还有几年好活,全靠天意。
褚红反到现在最释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左义康不可能还好好的做他的太师,整个左家不被连根拔起杀个干净就算皇帝宅心仁厚了。
“左太师秋后问斩,左氏一族全被罢官,家眷流放岭南三千里。”
旬兰茹看了一眼褚红的神色又继续道,“怕是他也撑不到秋后了。”
“我听赵衡说,左家的几位公子刚到扬州就染上了瘟疫,左家一没落,连具棺材也没有直接就地烧了,很快风声就会传回京都,他好过不到哪里去的。”
旬兰茹对左义□□不起一点怜悯之心,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置整个扬州城的百姓于不顾,那么多条人命,砍他三次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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