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短暂的沉默被便利店的门铃声打破，连雨声砸在伞上的声音似乎都变得微弱了些。
付清辞的手不自觉蜷缩了下，而温言似乎意识到不妥，收回了手，只是静静地在原地看着他。
片刻，付清辞才找回声音。
“走吧，我陪你。”
“抱歉，是我唐突了。”
两声话语交叠在一起，再然后温言眨了眨眼睛，率先道：“你愿意啊？”
付清辞点点头：“当然。”
他知道温言怕黑，上次在密室温言也被吓着了，只是没有几个女生反应那么大而已，这点小忙他还是可以帮的。
付大少爷就是被温言刚那像是小猫撒娇一样的模样吓着了……
更准确地说，他是整个人呆在了原地，不是那种带有害怕的心理，而是——付清辞发觉自己词穷了。
温言则有些后悔：“你不用勉强……”
他真是被皮肤饥渴症支配得明明白白，那股子冲动这会儿被冷风一吹又散了不少。
“不勉强！”付清辞狠狠说道，为了表示自己很乐意，他伸手接过了温言的伞，“走，你带路。”
两人很快到了小区门口，付清辞撑着伞看温言进警卫亭里登记，然后带着一盒蜡烛出来，校服袖子长出的一截被温言垫在手里。
付清辞以前并不喜欢别人这么穿衣服，但是放在温言身上他就觉得顺眼多了。
“你帮我装书包里吧。”温言将蜡烛递给付清辞，后者依言照做。
付清辞跟着温言走到楼下单元门时，雨也停了下来，付清辞把伞一收，拉开了门：“请，小同桌。”
溪平郡建房早并没有将供电系统分开，因为停电，单元门的门禁也失了效，电梯自然坐不了了。
温言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光亮充斥在了楼梯间。
付清辞把两把伞都放在左手，然后冲温言道：“你家在几层？”
温言：“六层。”
“还行，权当强身健体了。”付清辞点头，他走上一阶台阶，“书包给我吧。”
温言：？
“我帮你背着。”付清辞拍拍胸脯，“你辞哥体力很好的！”
温言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把人拉来陪他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付清辞看温言这么说沉吟了下，索性伸出手：“那你拉着我，别一不小心摔了。”
楼梯间有不少泥泞的鞋印子，还有雨伞留下的水痕，脚一打滑可就不好了。
这次温言没有拒绝，他本身叫付清辞陪他的目的就是如此。
不是为了看，是想真的接触到。
温言腾了个手，然后上前握住了付清辞。
上次在密室像是浅尝辄止，他们遇见胡元安他们后便松了手，远不及现在这么真实。
付清辞手心温热，手掌也比他宽大些，温言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穿着卫衣淋过雨的人还这么热乎。
一股细密微小的电流仿佛从二人手间窜过，皮肤下那些痒意得到了满足。
快/意让温言下意识更用力了些，大拇指又开始不安分地在付清辞凸起的指骨上摩挲。
付清辞这次对温言这小动作习惯了几分，熟悉之后，他甚至还模仿着温言也在对方手背上划拉几下。
就是小同桌这手怎么总是凉凉的？
楼梯间只有二人走路响起的脚步声，温言咬着唇才没在付清辞回应自己的动作时哼唧出声。
他这次算是知道自己这小动作有多么恼人了。
到了六层后，温言手中的温热蓦得消失，他有些不适应地活动了下手才掏钥匙开门。
温言冲着门口的付清辞道：“你进来喝点水再走吧？”
付清辞也不客气：“要换鞋吗？”
“不用，等会儿我也要拖地的。”温言摇了下头，然后把东西一放转身进了房间。
付清辞在门口地垫上蹭了蹭鞋底后才进来，他打开手电筒朝房间里打量了下。
不愧是温言的家，看上去就跟他本人的风格很像，黑白灰的简约色调，不知为何房间显得有些空旷，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住一样，只有沙发上的一些毛毯和玩偶看上去多了几分温馨。
“咦！”付清辞在那几只玩偶里还发现了老熟人，见温言拿着毛巾出来后道，“这是我之前给你的那个吗？”
“嗯。”温言把毛巾给付清辞，示意他擦擦头发和衣服，“是条条。”
付清辞疑惑：“条条？”
他印象里这阿拉斯加犬玩偶没有名字的。
温言一顿：“……”
叫顺口了。
付清辞看到温言这幅呆萌的表情，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还给它起名字了啊！”
小同桌有点可爱啊。
温言破罐子破摔地点了下头，然后给付清辞拿了瓶水来：“你和刘嘉泽他们约的几点见？”
“不急。”付清辞听出温言的话外之音，扬了下眉，“我还没跟我亲手抓的‘条条’呆够呢。”
温言：“……”
他就该少说点话。
付清辞跟条条“玩”了下，然后帮着温言把蜡烛都点好，这才正经起来：“对了，等我月底发工资了就给你还钱。”
“好。”温言接着道，“你……在打工啊？”
“对，就是捡到小猫咪的那个车行，我在那帮老板改装摩托车。”
听上去就很累的样子。
温言想了想道：“还钱的事，我也不急，你要是再有需要可以跟我说。”
他可不想上学的时候因为打工过劳这种事，见不着付清辞。
“知道了。”付清辞冲温言勾勾手指，“来，这会儿你也不好写作业，咱俩打会儿游戏怎么样？”
于是，温言被迫成了付清辞游戏里的跟屁虫，经过付清辞的讲解，温言好歹学会了基本的操作。
两人打了三把后，房间的灯陡然亮起，对面的五号楼也陆陆续续亮起了灯。
等温言查看了下其他房间的灯回来后，付清辞晃了下手机：“呀，老刘他们在群里催我，先撤了！”
温言看着付清辞拿好东西，冲他挥挥手：“回去别忘了看题。”
“好嘞，温老师。”付清辞冲温言摆了下手，进了电梯。
房门关上，房间里又只剩温言一人，他抬脚走到窗边，看着付清辞的身影出了单元门后渐行渐远。
客厅内还有尚未消散的柠檬香气，被玩过的条条仰着肚皮在沙发上，蜡烛仍在燃烧着，温言耳边却没有了那人吵闹的教学指导。
温言静静站了片刻，突然觉得这个一直被他当做安全港的家有些空。
他拿起手机，翻到群里，刘嘉泽在群里嚎叫辞哥怎么还没来的消息才跳了出来，那刚刚……
温言唇角不自觉勾了下，切到了付清辞的聊天框里：【我想领养那只小猫咪。】
……
市一中高二的学生们刚结束一个单元的学习，月考就这么如期而至了。
好在一大清早，太阳光就透过阴云冒了出来，看上去连着下了两天的雨是要停了。
市一中的月考仍然是在教室完成，只不过会打乱所有人的顺序，然后按考场号和考号就坐。
温言被分到了4班25号桌，他把要用的文具和笔记本取出来后，将书包放回了一班教室外。
胡元安、许恩恩和刘嘉泽都跟他同一个考场，其中以胡元安为首屁颠屁颠地到温言跟前。
小胡同学虔诚地伸出手：“言神，笔记可否借我一阅？”
温言早就知道胡元安的习惯，专门给他拿的：“给。”
胡元安美滋滋一笑，准备最后吸收点精华，许恩恩在一旁背书，一边偷瞄温言这边。
而刘嘉泽也凑上前看笔记，几秒后扣了扣太阳穴：“很好，这知识它就是不进我脑子里啊！”
刘嘉泽似是想到了什么，干脆双手合十，冲温言鞠了一躬。
温言一惊，后撤一步：“？”
这是干什么？
刘嘉泽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突然脑后一痛。
他大喊：“艹，谁偷袭我！”
一转身，便看见他家辞哥提溜着根笔站在他身后，那人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老刘，你一大早在这发什么神经呢？”
“辞哥，我在拜学神呢！”刘嘉泽像是做推销一样，“你要不要也来试试？反正咱们这水平看那笔记是纯纯浪费时间，还不如用这招，心诚则灵！”
温言无奈地看了眼付清辞，而那人却点了点头：“有道理诶。”
红发少年伸手，冲温言挑了下眉：“来小同桌，让我沾沾学神气息。”
温言觉得为了考试状态好些，他跟付清辞握握手没毛病，便伸出手：“考试加油。”
看笔记的胡元安注意到这动静瞪大了眼睛！
他家言神不是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吗？怎么这会儿还跟人握起手来了？？？
刘嘉泽则一拍大腿：“还是辞哥厉害啊！这样效果应该更好！言神，我也想！”
甚至旁边付清辞俩小弟的目光也一亮：“学神，让我也沾沾吧！”
看着刘嘉泽跃跃欲试地也伸出手，温言有点后悔刚刚的行动，正犹豫着伸出手，一旁付清辞却动了。
付清辞挡在温言面前，笑嘻嘻地握住刘嘉泽的爪子：
“来来来，你跟我握，别打扰人家。”
刘嘉泽等小弟：辞哥好小气！
付清辞：老婆的手，我来守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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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个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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