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有病

从那晚之后,晏铭晚就放弃了之前对傅训的想法,他原以为傅训有那种好学生的傲慢,看不起任何人任何事,秉着目中无人的心态以至于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眼里没有温度,连情绪都被自己隐藏的死死的,但是这么多天的相处和调动,傅训的情绪似乎真的被他给挖掘出来了。很神奇,不过他得坦白,他之前对傅训的殷勤有四分是装的六分是真情实感,之前把靠近和调戏当做手段,现在渐渐地融会贯通了。

晏铭晚之前拿他当兄弟,一夜之间,那种兄弟之前的情谊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不得不说,关系缓和之后,傅训的话变多了,两人之间的话题也由少变多,秘密嘛,还是有的,毕竟秘密来源于不信任。

思考这么多,晏铭晚发现了一个被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傅训小时候和他发生了什么?

还有,为什么自己不记得那段记忆?

这个问题,他深深地给忘了,当初全把精力放在了如何挖掘傅训的情绪上了。

当天晏铭晚就找到傅训,问他当初答应过他,加个微信就把小时候所有事情的经过告诉自己的事还算数不。

傅训摇头:“我也不记得了。”

晏铭晚:“这么快?!”

“嗯。”

晏铭晚抱头遗憾,傅训说:“你不记得吗?”

“毫无。”

傅训表示抱歉:“其实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没必要去深究。”

“不行啊,我得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不是做过什么蠢事。”

“没有。”

晏铭晚贴近傅训:“你不是说你忘了?”

傅训嗯啊慌乱了一下:“啊?是啊,你这么强,怎么会做蠢事呢,你做事一直不都是游刃有余的吗?”

晏铭晚不信。

绝对有猫腻。

傅训赶着晏铭晚出房间,“别打扰我学习。”

“行吧行吧。”晏铭晚妥协。

看着离去的晏铭晚,傅训手中的黑笔墨水晕染了一块白纸。

傅训深深地记得那段经历,那段回忆。

——那时候,是傅训刚刚记事的时候,就被爸爸妈妈扔在了奶奶家,奶奶家住乡下,就那么一间红砖墙房。爷爷死的早,家中只有一个儿子,傅成旭。傅成旭因为事业常年不回家,奶奶就成了孤寡老人,只有傅训的到来奶奶的空房子才有了生气。

那一天,傅训记得很清楚,是爸爸回乡过清明节,说是给爷爷扫墓,他性格腼腆,又不敢说话,看着那个把自己丢弃了的爸爸,冷漠严肃的表情,在傅训眼里他就是门头上对联里的画,凶神恶煞。

他尽量不发出声音,偷摸地跟在傅成旭身后,他看见傅成旭在爷爷的墓前嗑了好几个头,嘴里还述说着什么。

其实那人早就发现了傅训,不想管罢了。

傅训自作多情跟他玩着躲猫猫的游戏。

那时,傅成旭回老家见奶奶的时候,带了很多东西,还带了一个人——是晏晟。

穿着西装,高级皮鞋,还开着车,身后有一个女的,很年轻,年纪就像邻居家燕儿姐那么大,一头瀑布长发一撩就是风情,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孩。

那个小孩就是晏铭晚。

晏铭晚从车上下来时,阳光像是给他渡了层光,眉眼周正,皮肤白嫩,举止礼貌,一看接受的就是良好的教育,来自书香家庭。

最特别的是他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会喊身边那个年轻的女人。

那时候傅训以为这个女人是他的妈妈。

傅成旭说晏晟他们来是为了祭奠傅训爷爷,因为爷爷跟晏铭晚爷爷有交情,那个年头他们叫战友。

晏铭晚的爷爷腿脚不方便,就让晏伯父代劳了。

傅训眼中的晏晟人很好,为人谦逊,跟谁说话都是温声细语,彷佛没有脾气。

最重要的一点是,晏铭晚不适应这边水土总是闹,傅训听奶奶说过,小孩子哭闹起来是很令大人烦恼的,奶奶还夸傅训懂事,不会哭也不会闹。

大人们和傅训都看着他闹,说要回家,想妈妈。

吵的傅训头疼。

他哭了很久,最后去找了医生才解决。

傅训心想,真能闹腾,想教训教训他。

等大人们都去了里屋,傅训才有机会跟晏铭晚呆在一起。

那天早上才下过很大的雨,雨滴从屋檐往下滴,砸在他头上,他还在欢呼。

傅训想他真傻,下雨竟然让他这么高兴。

傅训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晏铭晚,刻骨铭心的铭。

傅训说好听。

他反问,你呢。

话还没来得及说,雨就又瓢泼了,

傅训让他快进来,雨太大了,会淋感冒的。

他不听劝,非要玩屋檐下那个水坑里的水。

傅训去拉他,他躲开,倔强地说,这点雨算什么,你怎么这么娇气,比这还大的雨我都淋过。

不识好人心,傅训不劝了。

傅训盯着他,他玩的不亦乐乎。

没心没肺。

晏铭晚发现了一个青蛙,站起身要去抓,等他站直,傅训发现了他脚踝处缠了一根红绳。

傅训指着那条红绳问他,这是做什么的?

他答,是我妈妈给我求的平安结。

这时,晏晟从里屋出来,看见他淋在雨里,一把揪了进来,并且让他站直,戳戳他的脑袋,厉声道,下雨了不进去,想感冒是不是?

看吧,就算是厉声,也很关心他。

晏铭晚笑着躲到那个女人身后。

真好,他妈妈对他真好,他爸爸对他也好。

当晚,晏铭晚真的感冒了,发了高烧,又去了一趟医院。

他们真正去祭奠傅训爷爷是在第二天,晏铭晚没去,躺在傅训的床上,盖着傅训的被子。

晏铭晚生病,傅训忙地脚不沾地,要烧热水给他喝。

最后傅训还是跟着他们去了墓区。

他再次上演‘跟踪’桥段。

不是他不想上前,因为他们之间有隔阂,他还有点膈应他爸。

就跟在他们身后,躲躲藏藏。

从傅成旭回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就看了他几眼。

当时傅成旭被看守墓区的人叫走了。

剩下了晏成旭和那个女人。

他躲在树后。

看见了一些东西,傅训慌忙捂嘴。

呲啦~

“跟踪”失败。

那个女人面露紧张,晏晟安慰她说,没事,小孩子,没过多久就忘了。

他向傅训走来,摸了摸他的脸,说,你叫傅训对不对?

傅训点点头。

他又摸了摸傅训的头,后来他说了什么傅训都忘了,反正就是很关心的话。

他脑子里全都是看到的那副画面。

他跑回了家,看见躺在床上的小男孩。

心里感叹道,原来你跟我一样可怜。

不,我比你还可怜。

你爸爸不要你。

我爸爸妈妈都不要我。

我俩同病相怜。

大人们回来了,晏铭晚也要走了。

他醒了,艰难地起身,傅训走向前抱住了他。

傅训在心里默默地说,希望你好。

但愿你还没有烧糊涂。

事实证明,晏铭晚真烧糊涂了,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这段记忆对于傅训来说没什么,但是里面掺杂了很多省略的东西,要是把这些都如实告诉出去,晏铭晚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选择保密。

也是为了晏铭晚。

门外,林妍妍敲门:“小训,是阿姨。”

傅训去开门,就看见,晏铭晚站在林妍妍身后,憋着笑低着头,意思是‘我又来了’,傅训说:“阿姨,有什么事吗?”

两人进来,林妍妍将手里的水果盘放在傅训的电脑旁,“小训,阿姨就是来给你送水果的,顺便问问你情况。”

晏铭晚毫不客气地躺在床上盯着傅训,傅训替林妍妍拉过旁边的椅子,傅训则坐回原位,“阿姨,您问吧。”

林妍妍拿起傅训手里的试卷,“你这数学题解的很漂亮啊,你的字也好看。”

说完还撇了晏铭晚一眼,晏铭晚接受信息,其实他的字不丑,只是小时候跟着他爷爷练毛笔字,软笔没练好,硬笔到是练成了狂草,那字飞的没边,而文科最主要的就是写字工整,他改不过来了。

林妍妍问:“你想考什么大学啊?”

傅训摇摇头,“没有目标,考什么样报什么学校吧。”

林妍妍说:“你学习这么好,也不用愁。”

晏铭晚插话:“考h大,我妈在那里教书。”

“晏铭晚,你少耍嘴皮子,小训有能力考清北,他努努力有希望,你呢,h大你都没希望。”林妍妍说。

晏铭晚委屈,举手投降:“我开个玩笑。”

“少贫。”

“嗯。”

傅训说:“阿姨,h大大概得多少分才能进啊?”

“这个我得去给你打听打听,不过,小训你这个实力肯定能上清北的,我听你班主任说,你考试总不写听力,我就是担心你,怕你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你要是真不会,阿姨给你报班请老师的什么都可以,你可别因为害羞腼腆不跟我们提啊,这边你就当自己家,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晏铭晚就是了,他很靠谱的。”

晏铭晚:?

傅训轻笑,也不客气道:“好的,阿姨。”

林妍妍这下放心了,拢了拢衣服出去了,临走还让晏铭晚别欺负弟弟。

晏铭晚:他什么时候是我弟弟了?

傅训又拿起笔,晏铭晚靠近他试探:“弟弟。”

傅训:“......滚。”

晏铭晚捂嘴笑,“真有趣,你。”

“哥哥。”傅训也要恶心回去,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

大概是被叫爽了,晏铭晚抢过他手里的笔,“再来一次。”

“有病。”

今天晏铭晚真是犯贱,总是逗傅训,“再喊一声,就不逗你了。”

“滚。”

“一次,就一次。”晏铭晚保证。

“有多远滚多远。”傅训不客气的回。

晏铭晚逐渐靠近,“真的,我不骗你。”

傅训抵住他靠近的身体,站起身往床边走,晏铭晚当然不放过他,誓死要听到,他将椅子一转,谁知椅子猛的一转,椅子的滑轮一角抵着地面,这股冲力直接将晏铭晚推了出去,前方就是傅训,这么一冲,傅训直接被晏铭晚扑向床上。

晏铭晚搂着傅训的腰身,少年腰腹精瘦,单薄又平坦,傅训身上的香气传入晏铭晚的鼻腔,直接刺激了他的大脑。

他压着傅训,不想松手。

傅训彻底放弃挣扎,妥协的喊了一声:“哥,行了吧,你快下去。”

给了这么大一台阶,晏铭晚慌乱地起身解释:"意外意外。"

傅训费力的起身,刚刚瞬间被冲倒,膝盖磕到了床边,麻了。

晏铭晚伸手将他拉起,还补了句:“我今晚想和你睡。”

傅训深觉不对劲,怀疑道:“你不会....”

“我就是作业没写完,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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