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白沧月...不益出现在公众面前吗？”
“哪怕白沧月不是明星，那个女孩子也会坚持自己干这件事”。白茶冷哼了一声。”她曾经最好的朋友就是死于群体暴乱...她比任何人都更深恶痛绝。”
“她对群众的观点已经到了一种极端悲观的状态，她始终自我沉浸在离群索居的孤独态中，对群众的反应已经有了PTSD。她现在虽然报复性地站在了领袖的位置，但是，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丑陋的怪物一样。”
白茶随手把手放在旁边的扶手上。那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薄薄的肌肤下青黑色的管状血管安静地绵延。她微低着头的模样有一种不苟言笑的瑰丽，像是契合在血肉上剥离不开的人偶面具，散发出一种微妙的普通又特殊的和谐感。
她从外观上看就是那种特殊的，惹人怀疑的人。
“这得是高光时刻...”
她的声音低沉掺着沙，与耳机中返馈的演讲内容在那刹那形成了强烈的共鸣。
“各位，我们都是优秀的公民，所以我们会聚集在这，向扰乱社会治安的行为宣战，对吗？”
台下的群众受到了强烈精神的鼓动，拍掌欢呼。Lucifer的鬓角冒着汗珠，但她没有去擦，浅色的瞳仁中隐隐看见生命停止在五年前的那个温柔少女穿过人潮走来，朝他伸出手。
“有人在教唆我们的国家引向灾祸，我们要聚集起力量，坚决抵制这种不良思想...想一想那位伟大的女孩邹逾白吧。她恰到好处地停顿。“她在指引我们，英雄的鲜血已经为我们开路。抵制那些人的陈腔滥调，用你们每一个人的力量，就算一个人渺小，但所有人的力量聚集，心之所向，便是…”
她深吸一口气，调动起所有情绪。
“…国家的前途和新世界！”
潮水一样的轰闹声随处不至地汹涌而来，像处于深海一样，溺水一般的感知矛盾，掐着咽喉无法呼吸。
Lucifer的胸膛起伏，凝聚太久的泪在眼角蕴开，染开一片粼光的色彩。
白泡月沉默地听完最后一段话，把联络器摘了下来，放在桌上。
“成功了？”
方晏那张总是温柔的面目没有笑，他深陷在柔软的沙发中，丧气很足，语调依旧柔和。
“你也听了吧？”酒店的窗帘拉了一半，半个房间都被覆在阴影中，白沧月的削瘦身影被光影切割成明暗的两个色块。他如将衰之樱般艳美的容颜匿在灰暗中，勾勒出的不是造物主的维纳斯，而是淬了毒的铁血刀剑。在很多时候，他就是以这个半匿在联给人之后的状态，操控干涉着光鲜社会下的隐秘规矩。
他是反犯罪组织无法锁定的最大嫌疑人。
方晏低下头叹着气撕开中华烟的包装，语气中少了游刃有余。”下一步你怎么做？”
“ICN的人对这种剑走偏锋的犯罪模式果然不太适应。”白沧月伸出手，示意方晏也给他拿一根烟。
“平常的犯罪是在恐惧人心，UD却是在玩弄人心。扭转舆论只是为了应急，要暂时无后顾之忧还得把IP位置揪出来。”
“你怎么看，和上次海城会场的爆炸一样？”
白沧月轻点头。“我认为设计者，或许说技术支持者是同一批。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至于超级大脑（注：指超级计算机）...抓住人再看吧。”
早稻田大学的量子计算楼有着霓虹唯二的超级计算机。
阿塔妮娅低头咬着战斗服右手端的收缩带，把其固定得更紧。一墙之外是日光温暖的校园，被唤醒的蝉声起彼伏地响。固定好的单片监视镜片上闪过热量聚集的点，倒计时的时间条缓慢减短。
（我要开始了）
倒计时结束的声音在脑波中荡漾开。
电力在那刹那完全断开，黑客程序在特地开出的权限口中接入像毒药在水中扩散。水树刑理特意编写的破坏程序将安保系统一道道破坏，安稳运转的高科技大楼在不足一秒后变成了无用的庞然大物。
（封锁完大楼了吗？）
「如果没有意外，那是封锁住了」
（你不要一会儿真乌鸦嘴...）
阿塔妮娅点燃了最高实验室门上的固体炸药，手上火星一闪，烟尘四起，再次散开时放置着世界排名达前十的超级计算机的巨大实验室露出了真面目。
金发碧眼的白人男性举起了双手，平静得像是早已遇见了这一刻。
"Nice to meet you, Miss.”
阿塔妮娅手中瞄准的红点扫描落在了男人的身上，谨慎地一步步向男人迈去。
危险环境监测系统发出的滴嗒声回荡在脑海中，这里除了阿塔妮娅和男人之外没有第三个活人。特制手铐终于拷在了男人的手腕上，清脆的金属响声很清晰。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男人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有种毛骨悚然感，带着空荡的回音。
“我知道没有结束。”阿塔妮娅冷淡似冰的声音把男人呛了一下。“这只是开始。”
男人凄凉地笑了起来，疯狂至极，英俊的面孔已经扭曲，让人想到污秽中而生的怪物。
“最后胜利的是人类的虚伪狡诈…千百年来，从来如此，从来如此啊！”
“这将是人类的末路上的丧钟啊...丧钟的第一声！”
(end)
卷二 白蚁之巢穴 主调完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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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主调】秩序颠倒怀抱梦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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