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侍卫侍女开始原地欢呼:“少主!是少主!”
“少主来了!”
“太好了!”
鬼祭师们顿时呆怔住,现在他们是前有灵蟒,后有秋灵籁,两面包围,避无可避。
“你们说说,你们几次三番地这样找死,不累吗?”
秋灵籁的声音还透着一股没睡醒的懒散,却莫名让人觉得难以忽视,下一瞬,语气一转,仿佛淬着冰:“你们是不累,个个前赴后继,可我累!”
散漫地抬脚走来,步伐很轻,却好像是重重地剁在那些鬼祭师的心头,他们本能地向后退去。
黑衣人表情扭曲:“那个废物,真是没用。”
秋灵籁听到这句话,态度轻蔑地开口:“哦——原来是你派去暗算我的。这样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黑衣人从躲藏的地方站出来,勾起一个阴森的笑:“对付秋少主,怕是要最凶煞的古曼童才可以。”
说完,身后的鬼祭师双手都摆在胸前合十,脖子上冒出密密麻麻的鬼画符,蔓延到整个脸部,仿佛戴上了鬼脸面具,桀桀哀鸣!
灵蟒缠着古曼童的身子也猛地一颤,仿佛被烈火灼烧到,不自觉就放松了对古曼童的禁锢。
最后待灵蟒彻底松开后,古曼童开始焦躁地尖叫,满身的疙瘩也都“啵啵”破裂,黄色的脓汁四溅。
无数的嘶吼声震耳欲聋,厉叫着朝秋灵籁的位置扑去。
秋灵籁的周围,数十个古曼童从四面八方涌来,狰狞地张着尖牙。
秋灵籁大大地打个哈欠,手腕上的“素商”响个不停,恍若催命的鬼铃。
他侧身一闪,古曼童就扑了个空,无数稀奇古怪的毒物也闻声而动,那日的七彩灵蝶,还有碧绿色的超大蜈蚣,浑身都是白色茸毛的多眼蜘蛛……
方才所放毒物,跟此时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相形见绌。
不过那些毒物军团并不是奔着古曼童而去,而是尽数爬向一众鬼祭师。
古曼童们一个接一个不断攀上旁边的老槐树,后腿一蹬,跃在空中,再次扑向秋灵籁,数量之多,恍若一张捕食猎物的大网。
身后的侍卫们心下一急,忙要跑出来帮忙,被秋灵籁喝住:“别出来,藏好,看着本少主如何给你们出气。”
他足尖轻点,腾空而起,看准时机,借力踩到古曼童的背上,正好躲过攻击。
可防不胜防,身后冷不丁又扑来一个古曼童,闪向一旁时,还是不小心被古曼童尖细的指甲抓了一把。
他摸了下肩膀,黏糊糊的,粘在手上的血液泛着紫,他挑挑眉,勾唇一笑,没想到还带着毒。
低下头,像是在自语:“你也该发挥点作用。帮我把这毒除了。”
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话刚说完,他肩头的血迹就开始逐渐变红,恢复正常。
反观那些鬼祭师,个个都摔倒在地,浑身抽搐,青黑色的毒虫在他们的皮肤表面游走,扭曲诡异。
秋灵籁现在只需拖一拖时间,等那些鬼祭师毒发身亡,古曼童自然也会化为乌有。
他不停地躲避古曼童的攻击。
果然,不到片刻,古曼童如同正在被鞭子抽打,皮肉绽翻,口鼻中不断涌出黑血,晃着身体“扑通”倒地,化成肉酱,糊满地面。
看门外的鬼祭师都没了生气,秋山的大门立刻打开。
秋槐序脸上是止不住的赞扬,温柔地开口:“阿籁,做得好。幸亏我提前让秋立带着人去找你,否则今日族人定会遭罪。”
秋灵籁:“父亲呢?”
提到这个就来气,秋槐序冷哼一声:“他?谁知道呢?”
————
远在宛国的秋景和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看着手里各式各样的糕点,面上美滋滋的。
心想,阿序就爱吃宛国的这糕点,拿回去,她肯定会喜欢。
秋槐序本还想说点什么,可转头就看见秋灵籁面色略微痛苦地靠在老槐树上,枝叶投下的斑驳阴影落在他俊雅的侧脸上,映亮额角滚出的细汗,她急忙上前扶住秋灵籁:“受伤了?”
往他背后一看,乖乖,血早就浸湿了一大片衣衫。
心急火燎地朝身后的秋春喊道:“快些去请巫医。”
秋灵籁懒懒地斜靠着树,哪怕是受伤,也没个正形。
血迹在他的衣衫上弥漫出大片的血花。
失去意识前,他脑海中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片青色的衣袂以及……一个面容清冷的人。
…………
恍惚间,他被放到床榻上,可腕上所搭之手,并不是微凉,而是温热的,他似乎是为了确认般,努力凑近闻了闻。
可遗憾的是,鼻尖萦绕的并不是熟悉的气味,他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耳旁就传来秋槐序响亮的声音:“巫医,如何?阿籁是很痛吗?眉毛都蹙成一团了。”
“夫人放心,少主只是失血过多,并无大碍。”
秋灵籁听到这个声音,心底是说不出的失望。
原来……
不是先生啊……
————
“少主,您感觉如何?”秋春提着一个木制饭盒,走进秋灵籁的房内,有些担心地询问。
可后者却像没事人一般,抖动一下受伤的肩膀处,证明自己身体已无大碍。
本就只是被古曼童的指甲抓伤而已,侵入身体的毒也轻松被他的本命蛊化解,加之最近他母亲整日药膳不断,那日受的伤早就好了。
倒是秋春见此,怔了一下,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秋灵籁也没有理会,漫不经心地用手敲打着床榻边缘,冷白的腕骨露出一截,手指修长,只是本该光滑的手背却是有几道极小的疤痕,想必是炼蛊时不小心被毒物伤的。
秋春笑够之后,便帮秋灵籁将所有的菜品从木盒中拿出,一一摆好,才顺势要出去。
秋灵籁似是想起什么,身子向前一倾,坐姿散漫,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秋立与你‘花定情‘了没?”
秋春听到这句话,神色有些懊恼:“还没,那个木头可是要气死人。”
“还没?”
“是啊,前几日去寻主上回来后就怪怪的,我当是被宛国的温婉女子迷了眼,也就没再贴上去。”
秋灵籁微微一笑。劝慰道:“无碍,我看有戏,毕竟你们二人从小长大,且都是我的暗卫,接触的机会多着呢。”
秋春闻言紧蹙的眉头也松了些:“也是,时间还长,不急。那少主您先吃饭,我先出去了。”
秋灵籁颔首,缓缓地站起来,走到桌前坐下来,看着满桌的珍馐,有些不满意地撇撇嘴。
这才离开几天,他就有些想念先生……做的时令美食。
“食岁谷“当真是不赖。
————
“阿籁,你这伤都好了,怎地还整日闷闷不乐?”
秋槐序一天天地盼着自家儿子赶快好起来,可伤是痊愈了。这人,竟像魔怔了般,看向他回来时的那个方向。
她不免有些心急,以为是落下什么病根。
可问了巫医,巫医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少主肯定没落下病根,我信我的医术。”
秋槐序心里悄悄“呸”了一声,大骂庸医,转身就走了。
好巧不巧,正好赶上回来的秋景和,一脸的风尘仆仆,看到她,当即一脸憨笑,手里提着些什么连忙跑过来。
秋槐序懒得给他好脸色看,派去找秋景和的侍卫秋立那日回来后竟说他寻了一圈,没看到主上。
往日照她的性子,一定会刀子嘴豆腐心地将秋立痛骂一顿,责怪他不好好找人。
可她见秋立脸色发白,不自主地咬着唇,双手也微微发颤,她心想,她骂人难不成这般可怕?
当即拍拍秋立的肩,心平气和地对秋立说道:“无事,下次记得用寻味蛊找人,那样更快。”
不过这小子的体格何时这般健壮了?
拍下去,竟还有些咯手,看来平时没少下功夫,随即看向秋立的眼神中满是赞扬。
可秋立并没有发觉,他的眼神紧张不安,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抬头,听到秋槐序的话,连忙点头。
见状,秋槐序挥挥手,让秋立先去休息,且告诉他,先不用管寻主上的事情。
这不,苦苦寻找多日的人,自己回家了。
秋景和含情脉脉地看向秋槐序:“阿序,你爱吃的糕点。”
秋槐序偷看一眼,果真是!
可还是故作不关心,冷声开口:“那日秋立去寻你,为何没寻到?”
秋景和有些茫然地摸摸头:“寻我?我没发现寻味蛊啊?”
秋槐序闻言,骂骂咧咧地接住糕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剩秋景和站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也没做什么事又惹阿序生气吧?
正在原地发愣时,就听见几个族人围在一圈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悄悄靠近,准备偷听,正好那几人说得正热火朝天,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过来。
“听说这次鬼祭师来犯,多亏咱们少主。”
“对对对,我听秋春说呀,当时少主可是一拳抵了好几十双手呢!”
“当真?”秋景和适时地插进去一句话。
“你还别不信,听说少主还炼制了不少新蛊,威力可大,那些鬼祭师彻底没了还击之力,死状极惨。”
“那是他们活该,那些恶心玩意儿还对夫人口出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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