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一起行动，感觉寿命都要短几年。”
佐伊正在检查装备，闻言动作顿住了。她转过头，青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水无怜奈，里面似乎有数据流在飞快闪动。（其实只是魂火在跳）
几秒钟后，她非常认真地说
“根据我的核心契约与生命形态评估，我的存在周期理论上远超普通人类。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申请将部分生命能量共享协议延长你的存在周期。具体技术细节需要主君授权，但理论上可行。”
水无怜奈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的抱怨，会得到如此……匪夷所思又莫名认真的回应。共享生命能量？延长存在周期？这都什么跟什么？
但看着佐伊那双毫无玩笑意味、只有纯粹“解决问题”态度的眼睛，她忽然明白了——这是佐伊式的关心，一种基于她自身逻辑和认知的、最直接的“我不想你寿命变短”的表达。
一种荒谬的、却又难以言喻的暖流，击中了水无怜奈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看着佐伊，这个思维像外星人、行动像终结者、但保护她时又毫不犹豫的古怪女人，忍不住笑了出来，是那种真正放松的、带着点无奈和纵容的笑。
“不用了，佐伊。”水无怜奈语气缓和下来，“我只是……开玩笑的。”
佐伊眨了眨眼，似乎在进行情感分析模拟
“玩笑？这种陈述与事实不符，且可能引起误解的交流方式，效率很低。” 但她看着水无怜奈的笑容，数据流似乎缓和了一些
“不过，你的面部肌肉运动和内分泌指标显示愉悦度提升。如果这是目标，那可以定义为一种有效策略。”
“要喝吗？”水无怜奈笑着摇了摇头，拿起那罐没喝完的啤酒，递向佐伊
佐伊看了看啤酒，又看了看水无怜奈，似乎在权衡摄入乙醇对任务效能的影响，最终点了点头
“可以。少量摄入不影响基础功能。”
两人就站在阳台上，分享着一罐啤酒，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没有太多言语，佐伊偶尔会冒出几句关于城市灯光能耗或者空气污染物浓度的“数据分析”，水无怜奈也只是听着，不再试图纠正或反驳。
那一刻，水无怜奈意识到，她可能真的习惯了身边有这个思维异于常人的家伙存在。甚至，开始觉得这种直接、不加掩饰、虽然噎人却绝对忠诚可靠的陪伴，在危机四伏的卧底生涯中，成了一种奇特的慰藉。
关系的窗户纸，是在一次佐伊意外切换形态时被彻底捅破的。
那是在一次高度危险的任务中，遭遇了远超预期的武装抵抗。为了保护水无怜奈和关键情报，佐伊在激烈的交火中，头部受到了重创一种物理伤害。
佐伊的头不知道被飞来的什么东西击飞，脖颈之上只剩下那团幽幽燃烧的、看起来毫无害处的青色魂火，进入了“无头模式”。佐伊本人还有些懵，手还在自己的脖子上放不停的摸索，她还在纳闷自己的头飞到哪去了。
水无怜奈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佐伊这种形态。虽然之前艾什隐晦地提过佐伊“有点特别”，但亲眼所见带来的冲击依然巨大。她看着那悬浮的青色魂火，一时间有些怔住。
“无需担心。” 佐伊的声音直接在她脑中响起，依旧平稳，甚至带着点……抱歉？“形态切换，头部暂时被击飞，不会耽误战斗效率。”
她甚至操控着那团魂火，模仿人类点头的动作，上下晃了晃，试图表达“我没事”。
水无怜奈看着那团努力表达安心的青色火焰，又看了看佐伊即使无头也依旧挺拔、挡在她身前的身影，心中最后一点因为形态差异而产生的隔阂消失了，危险尚未解除，敌人正在逼近。
“还能打吗？”水无怜奈迅速进入战斗状态，语气冷静。
“当然。” 佐伊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小瞧的不满，“无头部单元不影响战斗效率，建议采用B7突击方案，我来吸引火力，你从侧翼包抄。”
那场战斗，她们配合得异常默契。水无怜奈发现，无头模式下的佐伊，似乎感知更加敏锐，行动更加飘忽不定，那团青色魂火在黑暗中划出诡异的轨迹，往往能出现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角度发动攻击。
任务结束后，在绝对安全的安全屋内，水无怜奈一边处理着自己手臂上的擦伤，一边看着安静坐在对面、脖颈上飘着青色火焰的佐伊。经历了生死与共，见识了对方最“非人”的一面，她反而觉得内心无比平静。
“佐伊，”水无怜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之前说的那个……生命能量共享，是真的吗？”
青色魂火跳动了一下。“是。基于主君‘死河’契约的衍生应用。但过程存在风险，且需要双方自愿及高度灵魂契合度。”
“哦。”水无怜奈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包扎伤口，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几分钟后，她包扎完毕，站起身，走到佐伊面前。佐伊（的魂火）仰起“头”“看”着她。
水无怜奈俯下身，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举动——她轻轻吻了一下那团悬浮的、冰冷却不刺骨的青色魂火。
魂火瞬间剧烈地跳动起来，颜色变得更加深邃明亮。
“检测到未知亲密接触行为……能量波动异常……逻辑核心过载……” 佐伊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卡顿和混乱，“怜奈……你……”
水无怜奈直起身，脸上带着一丝红晕，但眼神却很坚定
“这就是我的答案。虽然你的说话方式和行为逻辑经常让我想把你从窗户扔出去，”她顿了顿，看着那团还在努力平复“心情”的魂火，语气软了下来
“但是……佐伊，我想，我可能有点喜欢上你了。喜欢你这个……笨蛋骑士。”
佐伊沉默了（或者说，她的信息处理系统正在全力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感数据冲击）。过了好一会儿，那团魂火才缓缓地、小心翼翼地，靠近水无怜奈的脸颊，像一个真正的亲吻般，轻轻贴了一下。
“定义更新。” 佐伊的“声音”恢复了平稳，但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度，“水无怜奈，优先级：最高。保护协议升级为永久性。情感模块响应：确认，同样……喜欢。”
她的用词依旧带着程序般的精确，但表达的意思却再明确不过。
从那天起，水无怜奈正式开始了与一位跳脱开朗、说话噎人、热爱走窗户、并且偶尔会变成无头形态的骑士的恋爱生活。她知道佐伊身上还有更多秘密，比如她与艾什的真正关系，她那不可思议的力量来源。但她不急于追问，就像佐伊也从不过问她在CIA和组织之间的如履薄冰。
纯黑的噩梦的时候，她们的关系已经稳固到足以让艾什放心地将佐伊的“监护权”暂时交给水无怜奈，也足以让水无怜奈在被迫与一个无头骑士（还坚持走窗户）共同行动时，除了内心吐槽几句之外，更多的是某种“自家女友还得自己管”的无奈与认命。
这一对我写的时候我就想笑，我真的很喜欢看水无伶奈对佐伊的行为无可奈何时的反应[墨镜]
她们选择永生的方式其实就是让水无伶奈加入死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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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番外：没头脑和不高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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