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敏,宋昭鸯打上了点滴。
她被程迦栗送去校医务室,对方似乎把她过敏这件事怪到了自己身上,寸步不离地照顾她。
宋昭鸯有些不好意思,她打了个哈欠,对程迦栗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过一晚就能好起来。”
程迦栗却有些凶巴巴,面无表情地帮她上完药,语气硬邦邦地说:“老实点,别乱动了。”
宋昭鸯有一双分外无辜的眼睛,哪怕闯祸了也会懵懂地看人。
程迦栗觉得这样的舍友真让人头疼,明明犯了错,却用那样单纯无辜的目光看她,让她忍不住心生怜爱。
在对方可怜巴巴的目光中,她艰难维持冷漠,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给宋昭鸯一点脸色瞧瞧。
宋昭鸯却仿佛没有觉察到,嗓音软软的,目光湿漉漉的,像只没断奶的小狗一样盯着她看。
程迦栗:“……”
再忍下去就不礼貌了。
她几乎是一秒破功,面带无奈地揉了揉宋昭鸯的脑袋,在对方唔声的时候,又凶巴巴地说:“你最好睡一觉就好了。”
医生说问题不大,过一晚确实会好很多。
但宋昭鸯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让她很是恼火,于是忍不住用这样的方式吓唬对方。
“好哦。”宋昭鸯点点头,乖巧应声。
顿了几秒,她举手,问道:“如果我睡一觉没好,你要怎么对我?”
程迦栗表情空白几秒,旋即走到她床边,凑近了贴在宋昭鸯的耳边,恶狠狠地说:“那我就把你的刘海剪掉。”
“……”
这可真是好恐怖的威胁。
宋昭鸯眼睛里染上一抹笑意,她唔声,故作为难道:“好吧,那我努力。”
程迦栗还想陪在她身边过夜,然而校医以床位不够为由将人撵走。
没了程迦栗,宋昭鸯变得更加安静。
她不再言语,只专心致志盯着透明瓶子看,猜测大概多久才可以输完液。
宋昭鸯不喜欢去医院,对医务室也算不上欢迎。
和医院挂钩的是生病,而和生病挂钩的是麻烦。
如果带来麻烦,家人会厌烦她,继而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缺吃少喝。
她不想让自己的生存情况变得艰难,于是很少生病,哪怕有问题也自己熬着,总能撑过去。
真到了熬不动的时候,父母也会首先宝贝着弟弟,留给她一个不耐的眼神,让她自己去医院看病,免得把病气带给弟弟。
因此,宋昭鸯从小对生病的印象都是糟糕的。
这似乎是第一次,她觉得生病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程迦栗非常关心她,没有嫌她麻烦。
宋昭鸯差点控制不住笑出来,友谊是种奇妙的东西,看似无形,实则有痕,总能让人捕捉到那一瞬的美好和感动。
程迦栗在意她们之间的友情,也关心她的身体,这个认知让宋昭鸯高兴了一晚上。
就连输完液,校医来拔针,看到她面带微笑的模样,都不免怀疑这人是否过敏到出现幻觉的程度。
第二天上午,宋昭鸯被允许回去,但仍需要继续观察,如果病情不对,应立即前往医院就诊。
宋昭鸯看似认真听着,实则心都飞回宿舍。
她想立马见到程迦栗,告诉对方她有在认认真真照顾自己,没有辜负对方的期待。
然而,当宋昭鸯回到宿舍,看到的却是齐昕昕的笑脸。
对方来开了门,见到她后,明显有些意外:“啊……我们是不是见过?”
宋昭鸯收敛了嘴边的笑意,她透过齐昕昕,看到屋子里正在换衣服的程迦栗。
对方和齐昕昕的关系,竟然好到了不需要避讳换衣的地步。
宋昭鸯心中一沉,没有说话。
平时她的存在感很弱,和对齐昕昕只有在酒吧的一面之缘,对方记不得她很正常。
只不过,下一秒程迦栗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那是我的舍友,上次你们见过,她叫宋昭鸯。”
齐昕昕露出回忆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猛然哦了声,笑着朝宋昭鸯说:“不好意思,刚才没反应过来。”
宋昭鸯摇摇头,表示理解。
毕竟,像她这样不起眼的人,能被对方注意到才是不对劲的。
宋昭鸯进去,找到干净衣物,准备去卫生间洗澡。
程迦栗挡在她面前,像严苛的审判官,问道:“昨晚有没有好好输液?”
宋昭鸯顿了一下,点点头。
“那就好,校医怎么说的?”
程迦栗又问。
宋昭鸯:“还需要观察一下,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程迦栗这才放松下来,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摸着宋昭鸯的脑袋说:“听校医的话,这几天要好好注意饮食,不要再严重了。”
宋昭鸯被她摸得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点头。
在场的唯一不知情者见状,忍不住好奇地问:“你舍友怎么了?”
宋昭鸯顿时如坐针毡起来,下意识看向程迦栗。
好在程迦栗没有多说:“问这么多干嘛,我准备好了,现在就出发吧。”
齐昕昕看样子还想再问,程迦栗立马便将人往外推,两人很快消失在门口。
宋昭鸯的心稳稳落下,她摸了摸胸口,只觉得刚才那里跳动很快。
幸好,程迦栗没有向别人透露。
那本来就是属于她们之间的私事,不需要让其他人知道。
宋昭鸯长长呼气,手机在兜里震了震。
她拿起来看了眼,是程迦栗发来消息。
[程迦栗]:中午记得好好吃饭,一定不能再吃过敏的食物了!
宋昭鸯唇角衔着浅笑,缓了几秒,回给对方一个好的。
程迦栗果然很在意她。
宋昭鸯心情雀跃,连刚才的一点不愉快都消失了。
另一边。
程迦栗发完消息,把手机收起来。
留意到齐昕昕的目光,她忍不住问道:“这么看我做什么?”
齐昕昕抱臂,不知在想什么,语气闷闷地问:“迦栗,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程迦栗:“怎么会这样问?”
“你刚才是在跟她发消息吧!”齐昕昕咬牙切齿地说,“你嘴角都要咧到太阳穴了!”
闻言,程迦栗摸了摸嘴角,还好没有出现对方所说的恐怖现象。
她叹了口气,说:“昕昕,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吃窝边草。”
齐昕昕最早向她表露出好感时,程迦栗便主动跟对方提起过,不会和好朋友发展为恋人关系。
那时齐昕昕以为她在故作矜持,自己多努力一下就会铁杵磨成针。
孰料,程迦栗不知从哪找了个喜欢的人,简直让她怄死。
她又是委屈,又是不甘地说:“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
程迦栗耸肩,没再多言。
她当然不会吃窝边草,她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后来,
齐昕昕:你说过不吃窝边草的!!!
程迦栗:汪汪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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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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