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元微决心自救,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您昨儿确实给了小的几株野山菌,小的也按照您的吩咐做了菜给郡王上桌了。”哼,你就算想搞死我,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呀,去灵山灵芝?你以为是院子里的大白菜啊!
元微对冥河的不走心陷害表现出了强烈的逼视。
恰在此,躲在床底的小黑狗又活蹦乱跳的跑出来围着冥河打转转,冥河轻轻踢了踢它,掉转头看向郡王,“那是你把灵芝喂狗了?”
元微这才看向那条小黑狗,怔了怔,瞳孔一缩,宛若五雷轰顶,结巴道:“少夫人,您是说昨天你给我的那个黑黝黝的,洗过后白莹莹的就是去灵山灵芝?”
冥河表情古怪,“灵芝不黑,是我掉泥沼里去了。”
元微一把抓住那条小黑狗,小黑狗通体漆黑,唯肚子上一撮白毛。元微对此印象深刻。
“怎么会,”他喃喃自语,忽然瞳孔发直,就跟魔怔了般,猛得站起,连手里还抱着小黑狗都忘了,夹着它一同冲出人群,小狗嗷嗷直叫。元微跑的急,就连撞上吴姨娘,引来一连声责骂都忘了告罪。
众人被元微这番举动搞的莫名其妙,也很生气。
老太君他们自然是听到了“去灵山灵芝”,难以置信,又很费解冥河在搞什么鬼。
不过,很快,元微又喘着粗气跑了回来,双手捧着两个白莹莹的东西,上头还滴着水,显然是刚洗过,只不过上头深浅不一的啄痕,像是被家禽啄过。
元微表情难看,脑壳发热,双手举到冥河面前,“少,少夫人。”
冥河看了眼,笑了,啧啧道:“郡王府可真是家大业大,连去灵山的灵芝都拿去喂狗喂鸡。”
元微面如土色。
厨娘昨儿随手将灵芝扔在烂菜篮子里,今儿又被人扔鸡笼里喂了鸡。幸好灵芝表皮脏污,结了一层泥壳,鸡仔子啄的费劲。不过现下也是表皮坑洼,远不如昨儿刚洗出来那般玉雪可爱。但,当时大伙儿只当是什么野山菌,不足为奇也没觉得多不同寻常,现在可真是越看越好看了。
冥河拿了其中一个,走到郡王跟前,说:“张嘴。”
“等等,”老太君神色古怪极了,“你们说什么?去灵山灵芝?府里怎么会有去灵山的灵芝?你又从哪儿得来的?”
不等冥河说话,元微先急了,“老太君,就算不是去灵山的灵芝也一定是仙芝灵草,你看那狗……”四下一看,才想起那狗被自己随手丢在厨房了,“那狗昨儿都快死了,奴才亲眼所见,今天居然活过来了!”
老太君心下存疑,喊府内的大夫,“胡大夫,你过去认认。”
胡大夫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端详片刻,告罪道:“奴才眼拙,奴才行医数十载,却从未真正见过去灵山灵芝,只听说过,玉润雪白,晶莹剔透,跟寻常的灵芝大不一样。传说中,仿似,仿似就是这个样子。”
如此天地灵草,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有几人见过。
老太君拦着让人辨认,冥河也不心急,坐在屋内的小圆桌旁,等着他们拿主意。
恰在此,秦嬷嬷说:“老太君,您忘啦,关世聪见过真正的去灵山灵芝啊!”
老太君立刻眼冒精光,“对!快叫他过来!”
关世聪是郡王府现任管家的亲爹,都八十多岁了,据说就是因为曾吃过去灵山灵芝的渣渣,身体才如此康健。
关世聪将灵芝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甚至还扣了一点放到嘴里尝了尝。这期间大伙儿大气也不敢出,就连一直故作镇定的小郡王也禁不住露出渴望的神色,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心里清楚,远比大夫告诉祖母她们的要糟糕。他不想让她们一把年纪还跟着自己担惊受怕。他为了一己私欲,累的整个凌川郡遭了大难,他心中愧疚。他现在太想快点好起来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等不了。他更怕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了。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折腾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关世聪抬起头,双眼放光,大喜过望,几乎跪下身来,“老太君,这是真的去灵山灵芝,天地灵物啊!”
众人狂喜,旋即又齐刷刷将目光对准冥河。
几十双眼睛,恨不得洞穿她似的。
冥河先前拿在手里的灵芝一直被她捏在手里玩,见众人终于信了,说:“这下放心了吧。”言毕走向郡王。
#乳#母现下哪还敢拦,面上带着讨好的笑,身子都不自觉弯成了九十度。
“张嘴。”
郡王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但见冥河举着灵芝,不解道:“干吗?”
“灵芝的精华就是这里头的汁液,我挤了喂你。”
郡王面上不自在,“我,我自己来。”他倒是抬起了手,可他现在连举起胳膊都费事,更别说挤出这灵芝里头的汁液了。
他原本毫无血色的如玉面庞,因为羞愧渐渐染上一丝红晕。
冥河等得不耐烦,嫌弃的骂了句,“矫情!”,夺了来,一只手大力一握,一只手掰开他的下巴。
滴答滴答。
几滴下肚。
入口甘甜、清凉,顺着喉头,隐隐发热,到了胃里,温热的感觉顺着四体百骸快速游走,不消片刻,竟全身火#热起来。效果惊人的令人瞠目结舌。
冥河看他一眼,随手将挤掉汁液的灵芝往地上一扔。
看的在场众人一阵眼红肉疼。
关世聪甚至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咕咚了下,低声道:“老祖宗,那可是好东西啊!”
老太君还能说什么?她都快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还未曾见过如此好物。此刻也是不错眼的盯着地上的烂灵芝呢。
冥河手上沾了汁液,见郡王的枕头下塞着一块雪白的帕子,抽出来,就擦了手。
“你!”
冥河见他强忍着愤怒,抖开帕子一看,秀帕上一朵蔷薇,烈焰绽放。
原来如此。
郡王一把抢过去,攥在手心,旋即又是一愣,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快速汇聚,而就在刚才,他分明连抬起胳膊都勉强。
冥河没说什么,而是弯了下嘴角。正要起身,郡王说:“你胳膊怎么了?”
初秋,暑气尚未散去,冥河穿得单薄,薄纱袖子上清晰显出几道血痕。
冥河闻言,随手将袖子往上一撸,看了眼,又放下,“没事,伤口裂开了。”她起身要走。郡王一把拉住她的手。
二人都是一愣。
宋夫人已经小跑着过了来,捧住她的胳膊,重新拉开袖子,“呀”了声,再开口已经带了哭腔,“好孩子,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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