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份的蕴城正值酷暑,哪怕到了晚上还是热的没边,稠热的风拂过柳树,招惹出一连串不知休止的蝉鸣协奏。
拜这糟糕的天气所赐,蕴城南郊的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唯有老旧的公交车站里还待着一个路人。
这路人穿着版型再简单不过的T恤和长裤,一头银发被利落地团在脑后,右侧埋着簇柔和的苍葭色挑染。
就像,白沙地里的瓜。
发表评论的那人刚说完,就在何悠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嘴遁了。
还是那人,说要来接他的消息距今已过去十分钟,仍然不见踪影。
何悠耐心无几,屈指弹开白t领上的嗜光虫,将手机递到耳边:
“王小迹,你要是迷路了就原路开回去,我自己过来。”
“不好意思啊二悠,刚刚走反了,我这就来。”
“还有啊,你要是无聊就别挂电话了,我陪你说两句,免得你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害怕。”
“我看是你害怕吧。”何悠无情拆穿,却也没挂电话,刷了刷手机资讯。
下一秒,那双茶色的瞳孔顿了顿。
许久没被叩开的暗室渗入一丝光线,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推门而入,身影伴随着细微的铃音,一步步迈至一幅画前。
这幅画上大部分是密密麻麻的荆棘,而在这荆棘丛的中间,是一只满是伤痕的手。
那只手紧紧握着荆棘,像感知不到痛一般,任由长刺贯穿掌心指节,鲜艳的血液顺着荆棘丛汩汩流出,不断滋养着荆棘生长。
一滴泪和着血液砸下。
握着簇蓝色光华的右手径直穿透了画框厚重的玻璃。
半条胳膊被荆棘刮翻,长刺深入骨血,那人却丝毫不减速度,直到和画中的那只手紧紧相握。
[滴,检测到玩家B001顺利完成任务,现归还玩家A002自由,将其解禁。]
[滴,根据赌约,十分钟后系统将启动C轮游戏,玩家B001,你确认要在玩家A002该种情况下继续我们的赌约?]
……
“确认。”
说话的不是B001,而是被从画框里拉出来,刚刚苏醒的A002。
他睁开那双淡泊的茶色眸子,看着那只穿透荆棘和他死死相扣的手,勾了勾唇角。
“解聆,闷声干大事啊。一声不吭给我砸了一年的钱,我还以为我的榜一大哥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有,我很想你。”
解聆眼眶酸涩,一开口就抑不住地颤音。
“六百八十三年,我在画框上看到了。
抱歉,我来晚了,让你等了这么久……”
“……”
一声叹息,对方拉下他的肩膀。
哽咽的抱歉被人吻回唇齿,带着一串微哑的铃音。
解聆的瞳孔颤了颤,紧接着,满心的思念如同决堤的潮水,顷刻间就夺回了两人呼吸的控制权。
“嘶……”
漫长的一吻抽离,送上吻的那方因对方的食髓知味嘴角染了些血。
他再次笑了笑,看向解聆:
“现在只剩一分钟时间记得彼此,可以说点好听的话了吧?”
那双淡泊的茶色瞳孔直直盯着他,笑着引诱。
撞入这样一双眼睛,解聆忘记了眨眼。
刚得到滋润喉口也无端干渴起来。
“我爱你。”
解聆找回声音,语气急促而滚烫。
“再见面也是。”
[滴,时间结束,现启动C轮游戏。]
[滴,玩家AB轮游戏记忆抽取中……]
“何悠。”
“何悠?”
“嗯?”
何悠眨了眨眼,看向眼前的人。
“不容易啊,终于找到你了。上车吧,韩大枚还等着我们呢。”
王迹从车窗里探出脑袋,顺手打开车载广播。
何悠打开副驾,刚坐进来就听到有人点播的歌。
“I've seen the world. Done it all…”
何悠顿了顿,扭头看向窗外。
王迹虽然大大咧咧的,但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何悠不对劲的情绪。
刚刚电话突然挂断,他以为何悠出什么事了。
现在看来,还真出什么事了。
王小迹心里唏嘘。
何二悠虽然面瘫,但也没有如此失魂落魄的时候。
这是什么情况?
“是工作上发生了什么吗?”
王小迹试探道。
何悠摇了摇头,自己也不太明白心底没由来的情绪。
他长长叹出一口气。
再次睁眼,已经熟练地将所有负面情绪压下。
“还认识回去的路吧?”
“包的包的。”
王迹满口应下,见何悠好像没什么事了,五味杂陈地开着车。
“Hot summer nights mid July…”
广播里的歌没放完,就被临时插入的消息打断。
“各位市民请注意,现插播一条紧急讯息。
本市著名画作《A002》于今晚20:20左右从市立美术馆中央展厅遗失。该画作是馆藏现代艺术核心展品,具有极高的艺术与文化价值。原作长期以来陈列于市立美术馆二层特展区,如有市民掌握与该画作下落相关的线索,请立即联系市立美术馆热线……”
“A002?!”
王迹听到关键词,差点一脚刹车点死在路上。
何悠被安全带猛得一勒,脑子算是清明了不少。
“咳呃。”王迹小心翼翼地咳了咳,将车停在路边,觑了何悠一眼。
“作为画作原型,何先生有何感言?”
何悠看了眼王迹,开口波澜不惊:
“嗯,这幅破画终于是没了,可喜可贺。继续开吧。”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
王迹心情复杂地启动车子,感觉得找韩大枚救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