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善将自己拍好的照片给他,自己留了一张,照片中的少年眼神盯着镜头,眼中倒映的却是她的身影。
江宥川看着那张照片,有些嫌弃的开口:“你这技术不行呀!”
萧嘉善想上前将照片抢回来,却被他躲开,有些不满的看着他。
“我说你技术不行,又不代表我不要。”
萧嘉善笑了笑:“算你还算识相!”
直到大多数的学生都走进了教室余岁才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后背被晒得有些烫。
面前一个女生走到她的面前,声音中带着怒意:“是不是你偷我钱了!”
一道道质问的话传入她的耳朵中,场景和她以前上学重合,无论她转到哪所学校总是有莫名其妙的敌意。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两个女生,在一旁小声的附和:“我看就是她偷的,整个体育课就他一个没去上,除了她还会有谁。”
“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却干着偷鸡摸狗的事。”
余岁脸色顿时有些惨白,赶紧给自己解释:“不是我!我没有!”
“班上的人都去上体育课了,除了你还能有谁,你倒是说出第二个没去上体育课的人呀。”
“就她这样子估计是个关系户,每次都能受到老师的特殊对待。”
女孩说着上前就去扯她的手:“跟我去找班主任,实在不行就现在把钱赔给我。”
时延伸手拦了下来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温和,却让人感觉他好像生气了:“你有证据吗?如果你没有证据,你这种行为属于造谣!”
女孩依旧理直气壮:“如果不是她还能有谁,就她一个人没去上体育课。”
时延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白痴,指着上方的监控开口:“教室有监控请问你是不知道调监控吗?”
“这还要去调监控吗?除了她还能有谁!”
江宥川坐在自己的课桌上冷笑:“当然是还能是你自己自导自演的,说不定就是某些人故意栽赃陷害。”
余岁甩开她抓着自己的手,白皙的手腕上很快就多出了红痕,小脸也有些苍白。
那些质疑的话传入她的脑海中,渐渐的浮现出那些人的脸,她浑身有些发抖。
时延看着她的手皱起了眉,随后看向刚刚那个女生:“道歉!”
宋晓茜听他这么一说,就有些不满但碍于自己的面子,依旧镇定开口:“凭什么要我给她道歉,再说了我都没让她赔我钱呢。”
时延觉得自己刚刚就是白说的,眼神也变得狠厉了起来:“你有证据是她偷你东西吗?但是她有证据告你造谣她!”
余岁抬眼看向时延,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站在自己这边。
渐渐的回过神来,余岁牵起宋晓茜的手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声音和往日一样轻柔:“走吧我们一起去调监控,到底是谁拿的看了监控就知道。”
宋晓茜被她这个样整的怪不好意思的,力气也不足了,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行……如果真的是你,就要还我钱给我道歉!”
“没问题,如果真的是我,我愿意给你道歉,但如果不是我,我希望你为你刚刚说的话道歉。”
事情发生就在上体育课的时间段,在余岁睡着之后监控下清楚的记录到原本和宋晓茜玩的很好的女生进来翻了她的桌子。
那名女生吓得站在原地,急忙为自己辩解:“我……”
即便她在怎么编可事实都已经摆在了面前,宋晓茜想到自己刚刚盛气凌人的样子,就有些不好意思。
而余岁从始至终就没去过,就一直紧紧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宋晓茜尴尬的站在了原地,鞠了个躬:“我为我刚刚的行为向你道歉,对不起!”
随后她又一脸怨毒的看向那名女生:“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也不会再让我爸和你家合作了。”
余岁笑一笑:“没事,事情解决了就好!”
一道奇异的感觉涌了上来,鼻血顺着她的鼻子流了下来,越流越多……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宋晓茜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她擦,嘴里小声念叨着:“我真该死!”
余岁越过人群走了,时延赶紧跟了上去。
她一个人到洗手池用清水清洗,过了好一会儿鼻血才止住,时延顺势拿出纸巾给她。
“谢谢!”
时延靠在墙边就这么看着她,她每一次的表现都太过平静:“没想到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啊?”
余岁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能笑?”
时延看着她很认真的开口:“你没必要对每个人都笑,你也可以去发泄自己的脾气,没有必要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好。”
余岁想了想,觉得大家其实都挺好的,也不是每个人对她的恶意都那么大。
“有的事情经历多了笑笑就过了,再说了总不能每次都因为这些事而影响我的心情吧。”
她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没去上体育课,那会的人也不爱上体育课,经常说老师区别对待,少了什么东西就爱说是她偷的。
即便最后老师调监控证明了不是她,但从始至终都没一个人给她道歉,甚至还有人给她贴上“小骗子”的标签。
从小到大伴随她最久的标签就是“病秧子”,有的时候听多了她自己也就不在意了。
时延看着她那双眼睛漆黑深邃,他也不知道余岁经历了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了什么,不过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余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从课桌里翻出大大小小的药瓶,取了几粒药塞进了口里。
时延看到她的操作都懵了,什么病要吃这么多药:“你吃这么多药干嘛?”
“有病呀!除了有病还能干嘛?”
江宥川拿起其中一瓶药看了一眼,最后默默放了回去,虽然他不是什么天才,但是他知道什么药该吃,什么药不该吃。
时延的目光也落在了那瓶药的上面,余岁没想那么多收拾好之后就趴在桌子上了。
萧嘉善感觉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凑过去小声询问:“怎么了?”
江宥川摇了摇头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里面很多的药都不是普通药,有一瓶甚至他都没见过。
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所以要吃那些药,从始至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无论遇到什么事也只有她一个人。
时延同样趴在桌子上没说话,他的小同桌好像病得很严重……脑海中不自觉浮起她那张脸,以及勉强挂起的微笑。
下午班主任找到他,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很严肃的看着他:“明天市中心有场数学竞赛,校方还是决定让你去参加。”
时延点了点头。
余岁看见他回来忍不住凑上前,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班主任叫你干嘛?”
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他,少年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女孩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传入他的鼻尖,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就是……老班他……叫我去参加数学比赛!”
余岁有些崇拜的看着他,脸上洋溢着笑:“那你一定能拿第一!!!”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听他们说我的同桌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学霸……而且长得也非常帅!”
她是发自内心的,时延是她见到过最好看的男生,一头利落的短发,即便穿着校服也依旧不减他的颜值。
他的穿衣风格很简单基本上都是黑白搭配,没见过他穿其他颜色的衣服。
少年的声音也很好听……而且他人还特别好。
班主任从门口走了进来,敲了敲教室的门:“余岁出来一下!”
余岁起身走了出去,刚到外面就看到了自己的妈妈。
赵芳华看到她就一顿数落:“不是说了定期到医院去做治疗吗?你为什么没去?我和你爸这么辛苦的在外面打工不就是为了给你治病!”
余岁看着她眼眸微垂,声音都有些小:“我拿了药的!”
赵芳华用手戳了戳她的脑袋,声音中有些埋怨:“你拿了药有什么用,关键是还是要治疗!”
余岁的眼泪顺着眼角划了下来:“可医院就我一个人……每次都是我一个人,永远只有我一个人!”
“我和你爸不出去打工,哪来的钱给你治病。”
班主任也在一旁劝道:“余岁你先和妈妈去医院做检查,这书什么时候上都可以。”
余岁就这样静静的跟在身后什么也没说,她讨厌做治疗,她讨厌掉头发……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放弃了。
放弃她的从来只有她自己……
赵芳华把她带到医院去,即便知道她没有救了依旧想努力。
一系列的检查下来,医生只是摇摇头:“如果只靠药物的话最多活两年,而且她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差。”
赵芳华眼泪终究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用手拍了拍她的背:“没事妈妈带你去别的地方治疗,我们一定有机会治好的!”
余岁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朝她扯出一抹笑:“我不想治了!”
治这个病砸了太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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