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公安那边儿的电话时，诸伏景光正在立海大给扉间开家长会，得到需要自己去见一见领导的紧急召唤，卧底先生看了眼正坐在教室里，单手撑着下巴看起来正在跑神的小少年，轻笑了一声。
约见的地点一如扉间所料，被安排在了真田道场之中。这使得诸伏景光对于今天自己要见的人，已经猜出了个一二。
“看起来你的档案已经被转移了，”解散后，跟着扉间一起往真田道场走的扉间如此说道，“织田作的身份我还在着手，可能需要你拖上两天才真的能够经得起查。”
正在想要如何将自己新线人事情告诉公安的诸伏景光怔了一下：“很麻烦么？”
“唔，身份已经办好了，但是我得完善他人对这个身份的记忆和认证。”霓虹九十年代的档案多是纸质，造假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问题在于一个完善的身份，还是一个要在官方活动的身份，那么这个身份的过去在他人口中，就绝对不能无迹可寻。
更何况太宰治就是一头危险的野兽，织田作之助是能够拴住这只猛兽的唯一绳索，是猛兽心甘情愿自作束缚的牢笼，更是他和太宰之间合作能够达成的最佳安全装置，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麻烦的是催眠和植入回忆。”他最近在跑的就是这件事，在假身份的过去植入痕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太宰那个家伙的确帮了我一个大忙。”
看在‘书’对他理解异能力的帮助比想象中的更大，他对织田作之助也不讨厌的份上，就算是再麻烦，作为回报，扉间也不是很介意多跑几趟。毕竟是和太宰治这个他不想为敌的男人合作，只有第一次合作愉快，后面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说到这个，扉间啧了一声：“他之前说要送我一份大礼，昨天刚刚到账。”
诸伏景光侧头看像扉间，显然有些意外。
“啊，一半一半吧，也不是真的完全好心。”知道诸伏景光在问什么，扉间不以为意的将这份大礼告诉了诸伏景光，“那家伙现在应该已经脱离黑手党了，否则也不会突然往我的账上划了一大笔钱来。”
这几日被补习了一部分横滨知识的诸伏有些担心扉间的处境：“不要紧么？”
“划钱的是太宰，有漏洞的是港口Mafia，森医生发现漏洞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说真的，港口Mafia已经拖欠他很久的工资了，森鸥外就算现在跑来问他要钱，他也有能力和借口一举扣下大半。
以森鸥外的聪明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这点，与其双方都不好看，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固然森鸥外发觉他原本想要的‘人情’就这么凭空跑路了，但他手里可没有证据证明他和太宰治联手了反坑了港口Mafia一波，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
想起之前森鸥外跑道立海大的医务室里，信誓蛋蛋的表示‘你以后会欠我人情’的森鸥外，在发现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之后会说什么表情，扉间就忍不住想笑：“太宰叛逃，现在港口Mafia上下大概率乱成了一锅粥了。”
作为‘森鸥外的怀刀’，太宰治知道的秘密可不少——首当其冲的，就是先代的死。
“加上军O警这边儿，你今天把资料一给，短时间内他们顾不及外界了。”又太宰治在前面吸引注意力，他们这些小鱼小虾着实不够看，“风波过去后，在没有利益的情况下，森鸥外是不会无故撒鹰的。”
诸伏点头，手指压在口袋中的硬盘上：“那么，我就把资料给他们了？”
“啊，做你的投名状就好。”作为卧底，不过是将原本要交给公安的名单转手交给军O警而已，对诸伏的立场没有太大影响，“你做好心理准备，今天很可能会遇上太宰治那个家伙，别露馅了。”
现在除却他们自己，没人能够确定太宰治和千手扉间联手了，也就只有知晓扉间过去，并且将他送出横滨的森鸥外能够猜到一二，却也无法证明这件事。
“为什么会遇上他？”诸伏诧异，“他现在不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么？”
“他找了，”扉间对太宰治的想法摸的透彻，“之前他有说，这一次港口黑手党和异能特务科合作了吧，那个叫做坂口安吾的人。”
“他利用异能特务科洗白他自己？”如果是用‘抹除里世界暴露风险’作为投名状展示自己的能力，诸伏景光置换立场，将自己放在‘公安’的位置上衡量太宰治的能力，发现即便知道这人危险，也会心动他的能力。
“我大概明白那位港口Mafia的首领，是怎么想的了。”明明这样危险，却还放在身边这么多年，“既然谈完了公事，我们来谈谈私事如何？”
扉间抬头看向诸伏景光，眼里还带着正在算计过程中，却突然被转移话题的茫然。
“那位真田弦一郎，邀请你加入网球社，对吧。”男人笑眯眯的弯腰，“绯君，真的不考虑参加网球部？立海大国中部的网球部可是很厉害的哦——以前波本也很擅长打网球的。”
“你觉得我会因为‘波本很擅长’这种幼稚的激将法，选择加入网球部？”扉间翻白眼，“你不觉得以我现在的身份，加入剑道部更名正言顺么？立海大的剑道部也很厉害。”
“那就去剑道部——下周东京少年组剑道决赛，反正你也要参加的吧。咦？”诸伏景光注意到了一件事，“为什么剑道部不邀请你入社？”
“剑道部的部长就是真田弦一郎，”所以他嘴里的‘入部’可不仅仅是网球部，“网球部的部长是我前桌幸村精市，真田是副部长。”
真田没有见过他打网球，但是在剑道这一方他（真田）却是败了的：“大概是立下了诸如‘打败他就邀请他入部’这样誓言的吧。”毕竟真田弦一郎这个人的作风，真的很有武士坦荡并且言出必行的感觉。
“绯君也还是个孩子呢。”诸伏景光笑了起来，“多和同龄人接触也不是坏事啊。”
扉间看着他脸上温和的笑容，难得没有直接点明不存在杀过人的孩子这句话，浇诸伏景光的冷水：“组织那边儿怎么说？”
“有琴酒在前面顶着，算是混过去了。”为了防止自己露馅，他还和扉间复盘了所有的操作，力图不露出破绽，“那位先生似乎并没有起疑，反倒是琴酒，他最近的火气特别大，我领了长期任务就跑出来了。”
“啊，终于学会领工资不干活了？”扉间打趣道。
“毕竟我有个教我吃空饷的聪明师傅？”诸伏也笑了，“不过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蒙混过关了，那位把‘里世界’的存在告诉我了，我新的长期任务就是潜入横滨进行调查——我打算一并告诉我的新上司。”
利用组织在明面上进入横滨，告知军O警在暗地里打好报告，诸伏景光的算盘清晰明了：“组织似乎还不死心，似乎在找一个很不得了的，三年前在横滨掀起了大战的家伙。”
诸伏景光没有询问同为异能力者，且还是横滨黑手党出身的扉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显然是一副查到了就汇报，查不到就查不到，立志将他隔绝在这件事之外的模样。
扉间眯起眼睛，心里的算盘打得飞快：“我还是留在立海大吧，如果我在明面上去了横滨，再抽身就麻烦了。”横滨中的异能力者横行，保不准哪天他就暴露了，而且在太宰治叛逃的现在，港口Mafia估计很缺人手。
“哈哈，也要对我多一点自信啊。”诸伏抬手揉了揉扉间的头发，语气轻松，“小小年纪的不要操心这些事情，如果让你都开始操心这些学习之外的事情，那么作为监护人的我，也太失败了。”
他的话刚落下，就感受到正被他揉头的小鬼不走了。
“怎么了？”诸伏景光也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站在原地幽幽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褪去了黑发黑眼外表，恢复了白发红瞳的扉间，“你开异能力的话，下次提前给我说一声，我好做个心理准备。”
虽然黑发黑眼的小少年就已经很好看了，但是红白配色看着更惊艳，总让人觉得如果不好好看着，就会被坏人拐走呢。
“如果，”扉间向后退了半步，拒绝诸伏想要过来拉他的动作，“现在有两把枪，一把指着你，一把指着我。”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如果你和我之间一定会死一个，那么你会怎么选？”
诸伏‘啊？’了一声，意外为什么他会这么问：“是很危险的情况么？”
很危险的情况么？
扉间别开眼睛：“不，没什么。”他大概是被写轮眼给蛊惑了，才忽然起了提及过去的想法吧。
“不危险的话，”诸伏景光从扉间逃避的态度中，得到了问题的答案，“虽然这样说很不正确，但是在不相干的人和扉间之间，我会选择扉间。”他难得叫了千手扉间的真名，“但如果你说那个人的Zero的话……”
他陷入了思索：“大概我会选择自杀？”
这一瞬间，扉间看到诸伏景光的身侧出现了千手柱间的影子，他对着自己笑了笑后，开始渐渐走入诸伏景光的身体中。
“不过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如果只是为了一件不相干的小事被迫做出选择，而我束手无策的话——我是个很懦弱的大人，想要把决断权交给扉间。”
诸伏景光看到少年陡然瞪圆的红眸，还有眼睛中倒映着的，只有属于诸伏景光一人的身影。
“如果是扉间的话，一定能够找到破局之法的。”
我忽然发现巨巨这搭配，白发红瞳，涩泽龙彦？
好的，老实人是吧，准备准备换地图！
横滨，走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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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黑与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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