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8:20
朗姆听完后脸上只有讽刺。
“你果然只是个滑稽的魔术师,就你现在这样,你觉得是你先把血流干净,还是那多出来的几张牌能把你救走?”他大声嗤笑着,唐澜能感受到近处男人说话时的气息喷到自己脸上,嫌恶的向后缩了缩脖子。
青年反问道,“难道你很想杀我吗?不是吧?”
朗姆略有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将上半身收了收,不再那么贴紧青年的身躯,同时吊起的照明灯将男人发白的脸色纳入其中,强烈的光线让他像是盖上了一层丝绸。
“你想让我活着,或者———组织想让我活着被带回去?”
霎时间,风又起。
只听两声闷响,紧随其后的就是骨头隔着皮肉重重的摔在地上,伴随着划破长空的嘶吼和惨叫,谁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最终只见褐发青年突然轻而易举的挣脱了束缚,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奋身一跃而起,瞬间扑向朗姆。
他如同扑杀猎物鹰隼般迅猛而难以预测,唐澜伸出手拉过朗姆的手腕,将人瞬间往前拽了一个身位,随即补上左手继续使劲,中年男人被他背手摔到半空。
怎么回事??!
不可能!他不是已经没有力气了吗?!
随着关节错位的咔嚓声,他直接把人往一旁的水泥地上一甩,极大是冲力再砸铁板上,发出令人槽牙发酸的痛响,肺腑随之震动,青年还顺便拔出了朗姆插在腰间的枪,最终也不看他靠着惯性滚了多远,而是立刻举起那把左轮对着地上连开三枪。
砰!砰!砰!
弹壳弹出,在地上如同雨水落地般炸开,哐啷哐啷的沿着轨迹打旋。
褐发青年的头发浸染着几缕猩红,多余的血顺着额角流下来铺了半脸,像是蛛网似的粘着,眯着的眼睛因为睫毛上的液体不自在的抖了几下。
人们的心跳仿佛都被他拉起丝线,在控制下跳动。
整齐划一的行动带起相同的风声,反应过来的人群全部都端着武器指向唐澜的脑袋,黑黝黝的枪口让人看花了眼。
可那双瑰丽奇异的湛蓝色裂隙依旧像是神话里描写的巨龙,胸膛前那颗吊着流苏的黑曜石仿若无底的黑洞,衬得他不带半分惧怕与闪躲,景象拓印在半掩的眸子里,落下平静,像是蔑视。
“你已经错失良机!”朗姆呸出一口暗红色的黑血,面目狰狞的从集装箱上起来,随后又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最后勉强半跪着,“给我把他抓住!!”
危险从黑夜深处弥漫,黑影被光线拉的长,犹如徘徊的幽灵。
“再确定一下是谁抓谁吧———很意外看到我吗?”半分愉快中裹夹着不容置喙的语气传来,金发黑皮的青年挑着眉毛从拐角的黑暗里走出,“人不貌相,海不斗量,自以为胜券在握,结果却得到一个黄雀在后的结果。”
天衣无缝的隐藏令人震惊于青年的出现,但更多人在看见他时先听见的是那把枪放开保险的声音———安室透左脚踩着朗姆的背,鞋跟摁在在他的脊椎骨上,把男人压制在地。
冰凉凉的金属质感抵在后脑上,朗姆立刻停下来了挣扎的动作。
警察一定不会向他开枪,因为有话要问,但波本一定会在事情脱控的瞬间开枪。
“收网。”
训练有素的警察瞬间从四周鱼贯而出,让人很难相信这么巴掌点大的地方能藏下这么多人,数十人围着朗姆的亲信。
当然,这也是数十把射程之内的真理在瞄准他们。
也没有谁想要转生成蜂窝煤的,毕竟现在甚至都不流行烧这个了。
当然有人不甘被捕,他在被制服的前一瞬间用力甩着肩膀把人斗开,欲要转头就对上一双绿色的眸子,混着深墨的颜色里冷若刀兵,赤井秀一高挺的鼻梁将光影切割的泾渭分明,冷淡的眼光仿佛要将人看个洞穿。
“赤,赤井秀一?!?”
“有,,有鬼———啊啊!!”
赤井秀一不为所动凌厉的伸出左手,快到闪出残影,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伸出右脚扳倒那人,瞬间把对方翻折过来擒住,随着咔哒的脆响,手铐被锁在那人的腕部。
“看来我才是最令人感到惊吓的那个。”他挑眉道,随后就看向面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的安室透,很显然对方并不想理他。
但随后这里也就无人在心里盘算着逃跑的计划了。
8:24
安室透把朗姆交由训练有素的ICPO刑警和公安一起押走,余光瞥见在一旁不知道捣鼓着什么,似乎十分痛苦的唐澜,略缓了脚步。
“你……”
霍兰德敏锐的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手上马不停蹄的连忙收起破损的项链,二人就这样静静的凝视了几秒。
“不好!!!”
只见青年突然用力捂住自己的左胸,右腿似是无力,一个打滑折了腿,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
深谙世事的安室透心里猛地升起一股立马掉头就走的念头。
但是这个世界上最致命的东西之一就是零帧起手。
“这是右心房收纳全身的静脉血,通过右心室从肺动脉泵出,再通过肺中的气体换,变成含氧丰富的动脉血的感觉啊!波本!!”
霍兰德的嘴仿佛开了二倍速,全然不卡壳,流畅又清晰的讲完了心脏跳动完成肺循环一次的流程,其完整程度见着落泪闻着伤心,不难想像他为此练习了多久。
“……说人话,中弹了还是骨折了?”
“波本,这是心动的感觉啊!我一看到你心就在砰砰直跳!”
“……”
你心不跳人不就死了吗?
8:25
安室透冷酷无情的跟随着心中直觉的指引,毫不留念的抛下死缠烂打的褐发青年,下定决心转身离去。
“你的伤不要紧?”
赤井秀一走到坐在角落的集装箱旁边,抬头看向坐上面无聊荡腿的唐澜,目光聚焦在他的小腹:“子弹没留在里面,还是打偏了?”
“看来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唐澜耸耸肩,手一撑就跳了下来,得意的笑着说:“先是朗姆被骗了,然后波本也遭殃了,现在你也没看出来。”
“……防弹衣和血包?”赤井秀一沉吟片刻,很快就联想到了当初自己假死时使用的计策。
“就算防弹衣都能被打穿,还有这个护着我呢。”青年掀起衣服,展示那个破洞下面破了点皮的肌肤,眉眼清澈明艳,他举起挂着链子的手,黑色矿石做的菱形吊坠布满蛛网状的裂痕,脱落了一个角,嬉笑道,“运气很好,打到这个上面了。”
“朗姆会误以为我的防弹衣或者其他什么被打穿了,大概是这个玩意儿发出的响声还有血包做的够多够逼真吧。”
“……很遗憾,不过……这个链子对你而言很重要吗?每次见到你都带在身上。”赤井秀一沉默许久,随后他突然看到矿石碎裂后里面露出的一角,上面似乎是类似老旧照片的东西,因为长时间不接触空气似乎还比较新。
“大概吧,我也不清楚,我从小就带着它了,所以就习惯着一直带到现在了。”唐澜耸耸肩,并不是很在意:“十三岁前的事情我记不太清,链子怎么来的也想不起来了,要不是我记忆里我的人生很完整,我都差点以为我失忆过。”
“不过这个照片里的人可能是小时候的我吧。”唐澜指了指那个在它的年代因为冲洗成极小照片而模糊不清的老画片,肯定的说:“橘发,炸毛,特征还是很明显的。”
二人交流着,突然听见一串脚步声,顿了话语。
“看起来没我什么事了嘛。”
循声看去,兰彻?加西亚面带笑意,阔步走来。
“那到真是。”转头看过去,唐澜拆了根糖含在嘴里:“你带的兵还是太超标了,就和开三体战舰打原始人一样,不削这群杂鱼烂虾玩不了。”
“都抓起来了?”赤井秀一问道。
“是啊,快到不可思议。”加西亚双手抱胸,带着感慨:“相较于组织的存在时间,我们和它打交道的时间就像沧海一粟,相较于我们了解它的时间,朗姆在三十分钟内落网又显得太快太快了。”
唐澜灵机一动:“说不定是作者没想到剧情发展干脆就不写了?”
赤井秀一:“……什么作者?———”
加西亚:“不要随便打破第三面墙这种东西啊喂!”
唐澜确信:“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褐发青年大笑着猛地窜到金发男人身后,趁其不备立刻扑了上去,整个人全然倒扒在他身上,加西亚一个趔趄,滑了脚,有些恼的看向把脑袋搭在肩上的唐澜,对方厚颜无耻的朝他挑着眉毛,有些挑衅,赤井秀一浅笑,双手抱胸,颇有兴致的看着二人打闹。
“不过说起来,今天都是你认识的人,怎么要我帮你搞这个?”唐澜挂在他身上,搓了搓加西亚的脸,对方哈了一声,直接反问道:“那你不也是。”
“应该是原来的脸太惹人厌了,不让他也不会创造这个名字和形象。”赤井秀一说道:“对于组织而言嘲讽效果放在那里,虽然不能让霍兰德酒吸引的仇恨的能力黯然失色,但也和放一个我这种卧底不遑多让。”
“那我的情况能也不一样啊。”唐澜双手抱胸:“你说是吧,前几年才考公上任的公务员,升职速度和坐火箭似的。”
“传说中的ICPO特组小组长,代号赤狐,外号叫文职的———西彻?温斯顿?”
加西亚笑了笑,那有几分无机制宛若矿石般的浅金色眸子后透出几分琥珀般的光泽,瞳孔下似乎有暖棕色叠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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