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组织的日子还要过下去。
其实琴酒觉得比起自己,贝尔摩德在组织的角色才更像是一匹孤狼。只可惜这话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
而琴酒在组织的形象又向来是个寡言但暴戾,或者讽刺地露出冷笑的愤怒狂,这让他口中对贝尔摩德评价的真实性大打折扣——大家都只会以为他在骂人。
想通这一点后,杀手觉得还是沉默最具有性价比。
想到这里,他好像哼笑了一下,静谧的夜里那最轻的笑声也很响亮。
当琴酒这个代号被打上无法撼动的恐怖标签后,持有者的笑容也常常被赋予了震慑的力量——琴酒本人非常满意这一点,但此时此刻,这些外置的东西全都不存在了……因为没有人在看他,月见里月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而他们在同一间房,琴酒也没有继续塞监听器。
一种轻快的感觉充盈了全身,像睡意一样扑面而来,坚实地把人淹没。
琴酒陷入一场短暂的闭目养神。
然后游艇上不知道从哪响起来的枪声把他吵醒了。
随后是那个话很多的记者发出尖锐爆鸣。
琴酒:“………”
劳累命就这样,世界不会允许他陷入过长的休憩中,琴酒睁开幽绿的眼睛,打算出门看看情况。
结果在他下床的时候,月见里月也刚好醒了,那颗黑脑袋蹭的一下抬起来,目光仍然迷离,青年坐在床上困得左摇右晃,表情倒是还算冷静,没有被吵醒的起床气。
“发生什么了?”他模模糊糊开口:“游艇炸了?我好像听到了爆鸣声……”
这么说着,远处记者再次展现了他高超的海豚音技巧。
琴酒给了他一个眼神,真相尽在不言之中。
月见里月彻底醒了:“………”
哦,原来是事在人为。
见琴酒要出门,他便也打算跟着也下床一块去看看,结果睡姿太差压麻了腿,只听到咚的一声巨响,琴酒回头,只看到月见里月对着他双膝下跪,手撑在地板,仿佛小弟在向大哥行大礼。
月见里月只觉得腿上布满了雪花屏:“……”
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可怜,木愣又无助:“Gin,我感受不到腿的存在了。”
琴酒闻言非常贴心地帮月见里月关上了门,杜绝游艇上有人看组织成员的笑话,当然,也没等他。
Madeira看着门被无情关上。
走廊里的脚步声,以及细细碎碎的谈话声落入他们耳中。
飘在半空中的Madeira开口:“琴酒还蛮贴心的哎。”
月见里月赞成:“他人真好。”
现在没有人了,Madeira撸起袖子把月见里月搬到床上,总在地上跪着算怎么回事,着凉了都!
月见里月嘴巴抹了蜜:“Madeira最最好!”
被子被他们揉的皱巴巴,两人凑在一起,像挤在鸟巢里。
“事不宜迟,你想不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Madeira捏住月见里月的鼻尖:“再晚点就该清场了。”
月见里月哼哼两声,摇头晃脑,非常显摆地凭空变出一张启相密传!
在学徒阅读完文献后,意识海会自动将所学得的无形之术知识归整为一张独有的卡牌,他们将利用这些知识做自己**中想做的事。
这也是唯一一种可以从意识海来到现实世界的卡牌,月见里月打算用新获得的密传来举行仪式。
另外,这种卡牌就算不来到现实世界也依然可以作用于仪式,学徒们很注重隐蔽……不过月见里月觉得手握卡牌的做派非常的魔法,他很喜欢。
Madeira赞成,他选择宠溺。
“我们可以借助【启】的力量打开凭空的门,瞬移过去。”
【启】是无形之术九大准则之一,它与伤口、锁匠、门与钥匙有关。是窃贼与神谕者的准则,包含揭示,洞开与拆解。
启不允许封闭和孤立存在。它欢快地将我们推出无知的庇护。(注)
月见里月翻了翻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卡牌:“嗯…原料很少,囚犯没有…不过没关系,我有很多很多影响!Madeira要拉紧我的手哦,不然很容易走丢的。”
Madeira挑挑眉,没说什么。乖乖的趴在月见里月身后,像一只背后灵。
月见里月划破手掌,塞入密传,令自己作为自己的追随者嵌入仪式之中,奉上原料,最后放入自己的**——
【仁母仪式:
助手是献给司辰蚁母的祭品。不过蚁母对治疗和下毒同等了解,且她将宽仁待我,接受次一级的祭品作为替代。
通常是这样。这一经验并不能给助手带来宽慰。】
以适当的方式,适当的顺序,做适当的事情。愿上神帮助我们所有人。
“这时候就要念出来那句经典的【启】相语录了。”
Madeira笑他:“像游戏角色喊出决战技名字一样吗?”
月见里月蹭蹭他的兜帽,洋洋得意:“没错!你也要和我一起喊。”
Madeira下巴搭在月见里月的肩膀,将自己的手放在月见里月拿着密传卡牌的手上,握住对方的手腕做出一个转动钥匙的动作。
“好啊。”他说,“仔细听。”
月见里月真的听到了咔哒一声,锁芯转动的声响。
我们拜请蚁母,洞开之神。
他感受着这种玄之又玄的明悟,和Madeira一齐开口:
“……再也没有锁,再也没有门。”
一瞬间,天地旋转。
月见里月伸手推开虚空的门扉,入目便是海上一轮皎洁的明月。
众人站在甲板上,黑暗像被雨淋湿的毛毯披覆在他们肩上。海风猛烈地吹着 ,月见里月的头发被风揉乱。
Madeira抬头望着皎皎明月,试图比划着在月亮上添上一道伤口。
月见里月所使用的密传名为【弧月祷文】,Madeira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美丽。
司辰【弧月】本来也是美丽绝伦之神。人们常说想要获得【启】的力量,就要献上自己的伤口,这是对的——
毕竟当月亮的脸上添了伤口,这些字句便出现了。
月见里月站在众人身后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眨眨眼。
“成功了哎。”他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
一个黑色毛绒绒的脑袋挤进琴酒和贝尔摩德之间。
月见里月特别自来熟:“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琴酒好险没掏出枪给他太阳穴来一子弹,真是鬼探头。
他伸手狠狠掐住月见里月的后脖颈给人拎直了,贝尔摩德则是在惊讶之后很快反应了过来,将大致情况告诉了月见里月。
“之前我们得到的情报里曾提到过平旦女士收到了一封刺杀函……而就在刚刚,这位女士遭到了袭击,而且,”
她让开一侧,月见里月这才得以窥探到现场。
平旦女士左肩多了一道贯穿伤,正在止不住流血,她捂着伤口,脸上却没有多少痛楚,更多的关注点是在甲板的最前方。
血液不断从伤口溢出,打湿她宝石蓝的裙摆,月牙白的肌肤。
月见里月顺着看过去,恰好贝尔摩德接上了刚才的话:
“潘多拉被盗了。”
宛若指明星般的红宝石,本该躺在柔软的丝绒上,但现在装载它的玻璃盒已碎裂的不成样子,里面的宝石不翼而飞。
而地板上印着雨水冲刷不掉的血红色大字,月见里月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
琴酒和贝尔摩德听到他说:
“以血还血……?”
左右不过是船上的人干的,但月见里月觉得,这事不算简单。
密教人懂密教人,都开始刺杀了,难道真的会留下明显证据等着人来抓吗?他们又不是傻子。
这也是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专门逮捕密教人的警局了,实在是大家很能藏,销毁证据的手段也是一流,让现世警I察来管一群研究无形之术入迷的疯子吗?不要给别人再增添工作量了。
最重要的是——
月见里月拉住贝尔摩德的手,制止了她想要与平旦夫人交谈的动作。
“贝尔,”他拽住贝尔摩德的衣角,“不要去。”
仪式的效果还没有褪去,月见里月又是启相天赋之人,他顶着启相影响的buff,眼中的世界和寻常人看起来不大一样。
人的身体就是门扉啊,他们的耳,眼,口,全是门洞,月见里月紧紧盯着平旦夫人那被枪洞穿的伤口。
在月见里月眼中,每滴下一滴血,平旦夫人的身体就好像被刮去一块皮肤,血液不断淌下,她为人类外表的皮囊随之而去,只剩下一层透着血肉组织的肌理,新生如柔软兽皮,她细细的金色耳环,如今变回水珠的模样……平旦夫人站起身,抖动这身鲜红的皮囊,将水滴甩落,然后露出尖细密集的洁白牙齿,转过身来,用那蜕下皮肤仅剩肌肉组织的脸面向众人。
他听到贝尔摩德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去?”
月见里月眨眨眼。
“她在笑。”他说。
以后给小孩讲鬼故事:快睡觉不然平旦夫人就来吃小孩了——
*这章感觉月酱好像灵值过好的调查员hhh,不过他可能比较适应平旦夫人蜕皮的脸,很幸运的没有掉san(真是大心脏)
以及大哥给月酱关门,大哥好[点赞]
*朋友们看文愉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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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刺杀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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